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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了一下啃了两片面包,钟建军和曲靖就出门了,大院儿门口已经集结了一大帮人,仔细一看,嘿,还都是熟面孔,或是小时候一块儿掏过鸟窝爬过墙的,或是小学一块儿上子弟学校的,只不过高中以后出国的出国,读军校的读军校,能碰到一起的就不多了,今天这机会倒真是难得。庄子是个长的挺清爽的小伙子,跟曲靖、钟建军同龄,一群人里他们仨关系最铁,如今见两人过来了,便率先过去打招呼,然后一行八人六男二女呼啸着上了两辆军普,往军都山而去。
车上,庄子正在跟大家伙儿胡侃着他在国外的种种风流事迹,从白肤蓝眼的欧洲美妞儿说到非洲黑妹,罢了还啧啧嘴似乎很意犹未尽的样子:“有一次啊我班里那个荷兰来的妞儿问我,你最喜欢的是什么呀?然后我下意识的就说了句最喜欢女人。得,那妞儿眼睛都亮了,直接坐到老子大腿上就亲上来了,啧啧,真他妈的够味儿!一般人还真是吃不消她的……”有人不信:“你当你是人见人爱的啊,就吹去吧!”对之嗤之以鼻,庄子就反驳:“怎么不信啊?不信我改天那照片你看!”大家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就有人问:“那你以后娶个洋妞儿回来得了!”
庄子摇头:“那我可不敢,真要那样儿做了我家老头子非打断我的腿不可。不过以后等结了婚当当情妇还是能够的,哈哈,我以后啊就要找个贤惠的媳妇儿,可不要跟高二哥似的找个母老虎回家,那真是交代掉了,管的比老妈子还严!”想了想又问曲靖,“靖子,你现在有对象了没?”庄子口中的高二哥全名叫做高泉,大了他们好些岁,也是曲靖的初恋女友高箬竹的亲哥哥,庄子也是话出口之后才想到的,所以有些试探地问。
曲靖倒是没半点儿的不自在,呵呵笑了:“对象没有,不过目标有一个,怎么了?”庄子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怕靖子你不自在呗。”这话说得着三不着四的,曲靖就问:“不自在什么?就为了你刚才说了下高二哥?切,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庄子嘻嘻笑着不说话了,又开始跟大家伙儿分享他的情史了,正说得起劲儿呢,又有人电话响了……
钟建军从兜里掏出手机,见到上面来电显示是顾俏的,烦躁的心情总算是稍稍松下,连忙接了起来:“喂?俏俏,你都到哪儿去了?你是要急死人吗?我都找你一天了……”一时激动,倒也顾不得边上还有一二三四只灯泡的存在了,“别跟我说手机没电了!你是不是生气了啊,那也别不接电话啊……”
顾俏却在电话那头“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良久方才慢慢停歇下来,钟建军的脸都有些黑了,可惜顾俏看不到,倒是便宜了车上眼睛都亮了的几只……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察觉到了其他人的目光,钟建军又舍不得真的对顾俏发火,只好悄悄将手机听筒声音调的轻一些,在挪了挪位置离他们远一些,问出的话却有些气急败坏了,引得顾俏更是想忍着笑都不能够。不过她还是知道适可而止的,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问:“你在哪里啊?”也不回答方才钟建军一连串的问话。
钟建军只好无奈地叹口气,随性放开了声音讲话,不在乎那几只灯泡了。“跟曲靖还有几个朋友一块儿去军都山滑雪,你呢,刚起来?”心里想着先将帐记下,等她回来了再好好算算,电话里太不方便了。钟建军忍不住再次责怪顾俏的学校,放这么长时间的假干什么!
顾俏叫了一声:“那你们已经出发了?”
“对呀,刚出去,怎么了?”话一说完,就听顾俏“嗷”了一声,“钟建军你说咱俩怎么就不能心有灵犀一点儿呢,啊?”叹口气,颇带些有些无力地道,“我现在在北京……”
我现在在北京……我现在在北京……这句话像是回声似的在钟建军的脑子里回响了两遍,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傻乎乎地问了一句:“你说你在哪里?”心里却是提了起来,屏着呼吸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东西。
顾俏抿着嘴笑,也不生气,耐心地又回答了一句:“我说我现在在北京。然后只顿了一下,顾俏就听到电话那头吼了一声:“庄子调转车头,我有事儿要回去!”又转回电话里,道,“俏俏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来找你……哦,什刹海你姑姑那儿是吧,好的我知道了……嗯,再见!”
挂了电话,钟建军的嘴角还挂着隐都隐不下来的笑意,看的曲靖跟庄子牙都酸了,庄子索性停下了车子,后面那辆载着他们小伙伴的军普自然也停了下来。钟建军说:“快点儿啊,愣着干嘛?快回头回头!”庄子一边调转车头一边朝他瞪目:“哥们儿,咱们都开了有二十分钟了,现在还要转回你说的那什么什刹海去?那你得给我说说去干吗吧,啊?”
钟建军开心得很,而且有女朋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大大方方地开口说:“我媳妇儿来北京看我了,咱去接你嫂子,行了吧?”
庄子这下满意了,问娟子她俩:“要不你们挪后边儿那辆车去?省的浪费时间,也空一点儿。”后面车子加上开车的也就三个人,却有一个娟子的死对头在,所以上车的时候娟子硬是拉着小姐妹往他们这儿挤上来了,现在却是不得不回去了,娟子也是个爽快人,做不来那起子死皮赖脸的事儿,便干脆地说好,利索下了车,又上了后面那辆军普。庄子让他们先过去,他们随后就来,然后载着钟建军跟曲靖急速返回了。
城市路上你能跑多快,七八十码到头了吧?可是在钟建军不断的催促之下庄子愣是给开到了一百码,上高速都算快的了,曲靖在那边取笑:“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着急啊,放心你媳妇儿跑不了!这么快等会被拦住了你就更见不着你媳妇儿了!”钟建军直接道了声“闭嘴”,实在不想听他放屁。还是庄子厚道些,说:“放心,这车交警不敢拦的,哈哈!”不过厚道完了,该八卦的还是得八卦:“军子,啥时候找的媳妇儿啊?看你小子闷声不响的老子还当你没开窍呢,怎么就找着了?咋样,一个学校的?哪儿人呐?漂亮不?兄弟不问你咋就不知道说呢!”
一连串的问题,钟建军只说了一句:“快点儿开不就能自己见到了?快点!”庄子憋气,还是曲靖回答了他:“呵呵,咱军子艳福不浅,是个大美女!”
“哦吼——”夸张地怪叫了一声,于是往下一踩油门,“得了,看美女去!”
曲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