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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方宝就率人退出了火车站。至于新收的那十八名小弟,并没有解散,每月支付两千元的工资,仍然由凌展负责租了间破旧的库房训练,而孔家兄弟、谢子华、袁家国的训练则由他亲自指导。
在这段时间里,他打听到重庆化龙桥有一个老的铁器厂,就画了子母飞刀的图纸找去,花了八千元,由一位姓夏的老师傅帮他打造出了一套带着刀鞘的子母飞刀,虽然没有果敢的那位顾师傅做得精美,可是样式却差不多,唯一有修改的地方就是方宝把母刀增长了些,达到了四十五厘米,已经可以当做一把护手短刀了,砍刀功能加大,飞刀功能自然打了些折扣,如果掷出,准头就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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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整整过去了一个月,眼看十一长假来到,而五号就是该方宝给手下以及不管事的刘老大发放工资的时间了,孙百祥等兄弟知道如今没有了收入。只要这个月发了工资,方宝手里面也没什么钱了,心里都很是着急。
这一天上午,孔家兄弟和袁家国很早就到了,“菜园坝七虎”齐聚在出租房的客厅里聊天,瞧着方宝天南地北的吹牛,但一点都不提未来的打算,就连向来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假妹仔”谢子华都忍不住了,走到他面前道:“大哥,我们再不能像这样下去了,吹牛是吹不出来钱的,我们几个已经商量好了,这个月的钱全部减半,而那些小弟也一样,反正训练的时候包吃的,饿不死他们就行了。”
谁知方宝却一摇头道:“不行,我知道大家都需要用钱,这钱不能少,至于那些小弟,你们想想,现在谁会缺饭吃饿死,只要没钱给他们,不出十天,这些人肯定就要散去。”
孔武肠子最直,立刻大着嗓门道:“**,那怎么办,大哥。你总不能关在屋里自己用屁股屙钱出来吧,我看再这样下去,这间屋子你都租不起了。”
方宝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连着向空中吐出了三个烟圈道:“实在没法子了,我们还可以去摆地摊啊,我想蛤蟆总不至于这生意也不准我们做吧。”
孙百祥一听,也吼了出来,道:“我x,摆地摊,大哥,你千万不要打着这个主意啊,过去我们摆地摊的时候,是你激励我们去对付黑胖,去赚更多的钱,让我们有响亮的名头,现在我们的收入已经有了起色,而且这一带的道上兄弟提起‘菜园坝七虎’谁不知道,你却让我们再去摆地摊,那太没面子了,太没面子了。”
袁家国立刻道:“是啊,我也觉得太没有面子。过去混得不行摆地摊还没什么,现在再去摆,别人会怎么笑我们,我是打死不去的。”
孔文也道:“我**病这次出院已经好多了,我和哥哥还在商量让她不出去帮人,再挣些钱买一间新屋给她享福,如果去摆地摊,别说房子,就是我**生活费也拿不出来,大哥,求你了,别这么想,我们还指望你带着我们继续发财啊。”
凌展跟着道:“是啊,大哥,我跟你的时候只是说不做太伤天害理的事,但要是你想打拼出一片天下,我凌展不会给你丢脸,你让我去打东,我绝不会打西。”
瞧着兄弟们群情激昂,都忍受不了这种无聊又无钱的生活了,就连胆量较弱的孙百祥与袁家国都在摩拳擦掌,方宝微微一笑,道:“这样吧,今晚找个清静点儿的饭馆,把所有的兄弟都叫来,大家商量一下我们今后应该怎么。”
孙百祥平常是负责对外联系的,赶紧答应了一声,就开始通知起那十八名小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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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离菜园坝火车站七公里一家叫做“老屋火锅馆”的地方。这家火锅馆在一片已经圈入旧城改造的老居民区,小巷纵横,进不了车,是底楼的老式一居室后改建的,只有四张桌子,主要是做左邻右舍的生意,每天能够赚几十百把元够生活就行了。由于快要拆房,这一带的居民走了一多半,平常生意是很差的,有时候一天也没有一桌。
但是,现在“老屋火锅馆”的四桌坐得满满的,全是些二十出头的小青年。
这一群人,自然就是方宝一伙了,这“老屋火锅馆”的老板是孔家兄弟的舅舅,拆迁款还没有拿到手,没办法到别的地方买房,生意又差,渡日都很勉强,方宝要清静的地方,当然要来照顾自己人的生意,反正这些混混也不会计较在什么地方吃饭。
孔家兄弟的舅舅叫黄城,瞧着两个侄儿带着这么一大帮人来,很是热情。显然是知道姐姐的状况,自己又无能为力,两个侄儿只能凭本领闯荡,在外面办事,兄弟伙当然越多越好。火锅馆只有他一人,端上锅底,把菜配好之后,就自行离开,让孔家兄弟吃完之后把门锁上就行了。
这门一关,空间就显得更狭窄,方宝让大家先吃菜喝酒。半个小时之后,见到已经有人面红耳赤了,便站起身来道:“兄弟们,今天叫大家来,是想告诉大家,我们现在完全没有收入,情况并不好,我把这月的钱给大家,然后就各奔东西,希望兄弟们能够找到发财的机会。”
说到这里,他拿出了随身带着的一个黑提箱打开,拿出了一叠叠装着钱的信封,按上面写着的名字,分发给了所有的弟兄,孙百祥等人还是四千,而那些小弟过去的薪水本来是一千,另外卖票提成,虽然票没有了,但他却按两千元发放,至少可以让人糊口。
当把装着信封的钱拿到手中,刚才还划拳猜子,喧嚣一室的情景顿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默,过了好一阵,孙百祥才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兄弟们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不能就这样散了啊。”
凌展一拍桌子吼道:“不能散,当然不能散,这段时间,兄弟们的训练都很刻苦,就是想有一天能够夺到火车站的地盘,现在这样,不是白忙了吗?”
方宝一脸黯然,仰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是,我也有过打算要和蛤蟆拼一拼,把火车站彻底拿下来。让兄弟们都能够衣食无忧,可是现在,蛤蟆的势力越来越大,手下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们的实力离他也越来越远,要夺回火车站,除非是拼死一搏,可能还有机会,但敌众我寡,这危险太大了。”
孔武早就憋着气,此刻也一拍桌子吼了起来,道:“**,拼就拼,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哥,富贵险中求,我听说当年七哥才出道的时候只有九个人,结果把牛角沱的牛头一伙二十几个干翻了,从此就在重庆道上立住了脚,难道我们就不行吗,大哥,你那么能打,带着兄弟们干,绝对不会比七哥当年差的。”
随着这两人的吼声,叫嚷的人越发多了,除了孙百祥等人外,那十八名小弟也是群情激昂,纷纷要求和蛤蟆拼了,夺回火车站。
瞧着这样的情景,方宝却暗暗高兴,要说不甘心,他当然是最不甘心退出的,而且也从来没有畏惧过蛤蟆,但是他知道,蛤蟆必定有所防备,要袭击他并不容易,因此唯有选择硬拼,但对方现在已经有了六七十人,单靠他的力量无法摆平,而新收的这十八名小弟才跟着自己,第一忠诚度不会太高,第二大多数和孙百祥他们过去一样,没有厮斗的经验,一但看到对方的人数远优于己,很有可能会变得惊慌失措,然后仓惶而逃,那么将毫无胜利的希望,而他,必须激励起士气,让他们心知劣势还愿意背水一战,正所谓“两者交锋,勇者胜”,蛤蟆大多数的小弟也是新收的,战斗力也不强,只要他的人在气势上不弱,就有得胜之机。
在一屋子的人吼了一阵之后,方宝才缓缓点起头来,脸色沉肃,目光炯炯的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道:“这么说来,你们都愿意跟蛤蟆干了。现在我问一句,有不愿意的没有,你们要想清楚,这一次不是普通的打架,不流血是夺不到火车站的,甚至有可能连命都会丢掉,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也没有人会嘲笑,因为敌人的实力的确比我们强得多,可是如果到和蛤蟆干仗的时候才害怕,才想逃走,那么你们就会害了这一屋子兄弟的性命。”
随着他的话,屋子里的人都沉默起来,而凌展忽然举起手道:“这屋子里的人没有孬种,在江湖上混,也不是一定要靠人多,而是要比谁更狠,谁更敢拼命,我们要是羸了,就真正能够在重庆道上打响名声,大家的收入也会大大的提高,这个险值得冒,大哥,什么时候开战,我凌展一定冲在最前面,在道上混,这可是扬名立万的难得机会。”
听着他的话,方宝却在暗暗点头,虽然和凌展接触不过数月,但朝夕相处,他已经知道此人是有头脑的,现在一定明白了自己的意图,说出这样的言语,已经牢牢抓住了这些小混混心里最渴望的东西,一是钱,二是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