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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王一事并无后文,不过就在翌日,那百越族长明明说是闭关清修,却突然出现于竹庐外,还真如昨天那小公主所言,此番这族长大人再见我,果然变得异常通情达理,他收起前时种种无状,言谈守礼,举止有度。
而百越族长寻我自然是谈治水,是日,他引我沿王城水道缓行,一提起越中连年潮汛,止不住摇首长叹,他告诉我史有记载,数百年前最大一次水势,莽川水位急涨,半日之内就连这竹海王城俱成汪洋,当时千里山地,一朝成江海,多少房舍毁塌,多少人葬鱼腹,毫不夸张说一句,那一次的灾难都差点累他百越族有灭族之险。而近年来,虽说这越地并没有再遭遇那般迅猛水势,但逢年涝,则莽川城下一半成汪洋,逢年旱,则越中赤地千里,颗粒无收,说起来真真是愁杀他一族之长。
族长大人谈起水患,只问我有何治理良方,而我自幼于碧泱山修习天文地理,对这越地水文的确有几分了解,加之前时我与锦鲤正是经水路前来此地,沿途见得莽川走向,由西向南,落差极大,而对于此处沿江的百越谷地,莽川甚至都可以称的上是地上悬河,若要治理,筑坝显然不行。
治水关键在疏导,当时途中沿江而上时,我曾注意到这莽川入谷地处地势险窄,水流湍急,若逢汛期,则必成大祸,再者沿江往南,至都城前哨,又有数重高山拦腰限水,虽说这些年来,百越先民治水,已有人工开凿渠道疏通引流,然水渠分流尚不够,蓄水疏水亦不成气候。
心中所思,我略略与这族长大人言述,其实治水说难并不难,关键在于能否寻得适当处,分流导引,而如今在我看来,若想彻底除去水患,那莽川入谷处则必定要开河分流,且王城以西崎南郡,高山拦水,此处筑坝实不该,却该凿山以改水道,蓄水以备旱情。
不过万事说起来容易,即便是开河修堰这等大事,我与百越族长指点起来亦不过寥寥数语,但若真要实施,只怕是举他一国之力,耗费十年八载能不能修成都是个问题。故此,这一时我将心中所思和盘托出,至于是否真正付诸治理,恐怕还要这族长大人好生考量了。
果然,此刻我言尽,这百越族长若有所思,并无表态,好半晌,他好似是想了又想,却笑问我道,“龙衍公子,你方才所述治水一议的确有理,虽然你屡屡自谦,说什么还需要详细了解我越地水文,不过万般细节先不提,这疏导分流诚如你所说,决计不可偏废。只是,只是有一点本座十分好奇,却说龙衍公子你久居碧泱山,论年纪方逾弱冠,怎的就会对治水这般有心得?更兼那日本座唐突,竹庐外你我一战,依本座看来,你这文韬武略,实在好生了得,你,你真的就只是那东海郡中,一介平民?”
哦,他还是在怀疑我的身份?
当日竹庐一战,我的确有些不知进退,不过这会儿既然这族长大人几问表示疑惑,那我只得又将自己身份来历再说一遍与他听,这一时我颔首略带笑意,言出只道,“族长大人不必多心,在下的确是那东海郡中,一介平民,今时之所以能够通文习武,其实并无诀窍,不过都仰赖我自幼即有一位好老师罢了。”
提起螭烺老师,大约才真正是文韬武略,无所不通,虽然说起来,我根本不知他平时都在做些什么,不过自幼来他非但教习我文武兵法,诗书礼仪,几乎更是将我与小白一手带大,虽然老师脾性不佳,三年前更是莫名其妙远走他乡,不过说起来,现在我还真有点想念他了。
今时我与百越族长略略说起螭烺老师,这才方提及老师名讳,不曾想这族长大人竟好似一惊后若有所思,按说百越族长与我年纪相仿,至多年长我三两岁,莫不他倒听过老师大名?
片刻,族长大人一笑后并未就此事多作纠缠,这一时他与我缓步河畔,又闲聊了些许天下势,到最后他居然低姿态向我致歉道,“龙衍公子,那天,那天本座不知怎的,好似是有些魔障了,若有什么唐突冒犯之举,实在要请你多多担待。至于治水一事,本座一定会详加考虑,要不过几日,本座即与你一同去往莽川上游,实地勘察一番,你看如何?”
实地勘察,自是最好,而今时我见他说的诚恳,再想起当日竹庐内这厮好似真有些半梦不醒,再说了,连他妹妹都说他有时候古里古怪,莫不当真是魔障了?不过当日实在荒唐,于我二人想必都不是什么愉快回忆,所以这一刻我并不多言,只略略颔首算是此事一笔带过,不必再提。
与百越族长详谈治水后,我虽仍被困竹庐,不可擅自离去,不过这之后,四围守卫显然待我益发恭敬,这下我与小白锦鲤不再是阶下囚,反倒转为座上宾,而经此转变,小白谈不上是高兴还是担忧,倒是锦鲤,他每每凑在我身边旁敲侧击,就生怕那百越水患一除,立马会揭竿起,危害龙廷。
如此三两日,也不知传说中那金羽王究竟有无亲临,不过今时这百越族长既然待我为贵宾,那么孔雀要来拜访自然也再无限制。三日后,那光禄大夫不知从哪处驿馆匆匆赶来,他一进竹庐,见我与小白正在交谈,却是一转身将竹门掩上,言出颇有些紧张,“龙衍公子,那金羽王已经到百越了,你知不知道?”
他出口问我,我实在是好生不解,却说那金羽王究竟是谁我都不知道,那么他来不来百越,又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