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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黎阳之事。”凌敬淡淡的说道:“我军有十万大军,就算有荣阳郑氏支撑,恐怕这十万大军,郑氏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李靖大军即将南下,陛下还是早做决断的好。”“凌卿,你怎么看?”窦建德望着凌敬的目光中,充斥着一丝希翼来。他手下众多大臣之中,虽然有本领的不少,但是有的是善于政事,有的是善于计谋,有的是善于教化,但是若是论兵法韬略,知晓军事,非国子监祭酒凌敬不可。这个凌敬说话喜欢一针见血,就是像现在这种情况一样,他迫切的需要知道下一步大夏该怎么走。他现在很是后悔,当初怎么眉头听凌敬的话。若是可以的话,他宁愿这个时候坐镇万春宫内,指挥麾下的大将对付李靖,以黄河天险为界,以抵挡卢照辞,这下好了,不但河北有可能丢失,就是连河南也是难以立足了。高雅贤这个蠢材,为什么当初就让代替了王伏宝呢!
“臣以为宜悉兵济河,攻取怀州、河阳,使重将居守。更率众鸣鼓建旗,逾太行,入上党,先声后实,传极而定。渐趋壶口,稍骇蒲津,收河东之地,此策之上也。行此必有三利:一则入无人之境,师有万全;二则拓土得兵;三则郑围自解。”凌敬山甲胡一丝目后之巳,迫:若走陛卜不愿意,那就干脆”一大将军刘黑阖,以全国之力,挥军南下,直取江南,卢照辞平定江南时间尚短,民心不定。大唐在江南驻扎的兵力也是很少的,如此一来,我军可以长驱直入,取长江天险,以抵挡卢照辞的进攻,与李唐共分天下,此乃是下策。”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窦建德面色大喜,他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悄况下,凌敬居然一口气想出两种计策来,在他看来,这两种计策虽然多有破绽,但是总比自己毫无办法的好。
“陛下,凌祭酒所想出的办法虽好,但是都是有缺陷的,而且缺陷很大。”说话的鞠棱,只见他斜视了凌敬一眼,脸上却是很平静,只听他拱手道:“陛下,且不说卢照辞在河东一带有没有防备,但是李靖大军屯集河北。若是他趁机南下,卢照辞出虎牢关,我等就只能坐困愁城了。至于取长江天险,那更是不可能的了。杜伏威、辅公拓的数万大军驻扎在江淮之间,只要拖住我们数天的时间,就能使我们耗尽粮草还不能到达江南。臣以为,我们虽然失去了黎阳,但是粮草转运却不是很困难的,荣阳郑氏乃是天下的大家族,其中的粮草堆积如山,完全能供应我十万大军。陛下不必担心粮草之事。”
“人无信则不立。陛下,当初我等答应了王世充前来解救,这个时候又抛弃了盟友,恐怕日后此事传扬天下,让天下人如何看待陛下。”徐圆朗也皱了皱眉头说道。
“凌先生虽然知识渊博,但是到底只是一个书生,书生岂能懂得战事?臣以为当速取东都洛阳,以为立身之根本,合两家之力共同对付卢照辞,如此方有一线生机。”高士兴面色上露出一丝讥讽之色来,冷冷的望着凌敬。其余帐中诸将也纷纷出言,皆是言当速取东都,不可冒险。让窦建德为难不已。
好半响才对凌敬叹息道:“今众心甚锐,此天赞我矣。因此决战,必将大捷。已依众议,不得从公言也。”
“陛下,臣知道诸公为何皆劝陛下取东都了?”凌敬双目放光,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凡是被他扫到的众人,皆默默不语,却是不说话。
“哦!是何故?”窦建德好奇的问道。
“珍宝尔!”凌敬冷笑道:“洛阳城中珍宝无数,恐怕大半都落入诸公囊中了。不知道凌敬说的可否正确。”
“凌敬,宗。”鞠棱闻言面色青紫,嘴唇直哆嗦,朝窦建德拱手道:“陛下待我等甚厚,我等当竭尽全力为陛下效劳,岂会因为钱财之事为王氏效力。凌敬,你这话不但是侮辱了我等,也同样是对陛下不敬。”
“陛下,我等都中忠心为陛下效力,今日遭此侮辱,实在是无颜面对陛下,还请陛下准许我等告辞。”就是宋正本等人也都跪在地上,一时间,大帐之内,只有窦建德和凌敬端坐在马扎之上,其余的众人都趴在地上。
窦建德闻言也是脸色也是不好看,他自诩对待部下臣子都很是不错的,生活也非常简朴,因为他不不喜欢吃肉,常食菜蔬、脱粟之饭。其妻曹氏的穿着也同样简朴,手下的婢妾才也只有十几人,而每次战胜所获,都分与部将和士卒。待人也甚是仁厚,但是此刻凌敬却说,自己麾下的官员暗地里拿着洛阳的钱,为洛阳的王世充效命,这岂不是在打他的脸吗?虽然凌敬对他很是重要,但是这个时候,心中不由的生出怒火来,面有不悦之色,挥了挥手,道:“凌先生是累了,所以说话也是糊涂了。先下去好好休息!来人,扶凌先生下去。”说着也不待凌敬反驳,就命令帐外亲兵,将凌敬扶了出去。众将见状,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开心之色来。
水至清则无鱼,往往在一群人之中,除掉一位君子外,其他的人都是小人,那么在外人看来,这个君子也就是小人了,而那些小人则都成了君子了。这窦建德麾下就是这样,洛阳是什么地方,经过杨广十数年的经营,宫中珍宝无数,王世充得了洛阳,这些珍宝也自然是他的了,为了让窦建德出兵,他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珍宝,才买通了夏国朝廷上下的官员,让他们都为王世充说话,鼓动众人劝说窦建德援救王世充。可惜了凌敬,虽然胸有韬略,可惜的是,却不知道为官之道。众人皆睡我独醒。这种情况是最危险的,更为重要的是,他居然将这些谈暗地里的勾当当着窦建德说出来,不但引起了众怒,更是狠狠的扇了窦建德一个耳光,窦建德又岂会绕过凌敬的。果然,凌敬一走,众人皆是大悦,山呼万岁而不绝。只是那塞建德却是去了凌敬,心中却是不喜,挥了挥手,散去大帐不提,自是进了后院营之中。
后营之中,皇后曹氏正在缝补衣裳,一见窦建德进来,不由的放下手中的衣裳,迎了上去,说道:“祭酒之言可从,大王何不纳也?请自泽口之道,乘唐国之虚,连营渐进,以取山北,又因突厥西抄关中,唐必还师以自救,此则郑围解各。今顿兵虎牢之下,日月淹久,徒为自苦,事恐无功。唐史记载。”窦建德闻言,面色一变,淡淡的说道:“军国大事,此非女子所知也。且郑国悬命朝暮,以待吾来,既许救之,岂可见难而退,示天下以不信也!再说,那凌敬虽然说的很是有理,但是河东一向乃是卢照辞的老巢,岂会那样容易就取得的,李靖大军一旦南下,而卢照辞大军北上,我等就只能坐困河东了。缺少粮草,到时候必然为卢照辞所擒,但是如今却是不同,李靖虽然大军毕竟诧州,但是河北乃是联的地盘,民心归联,又有刘黑阅领军十万与之相抚衡,自然能保河北无恙,在河南,荣阳郑氏更是能供应我等粮草,没有粮草的威胁,只要等到卢照辞兵锋懈怠的时候,就是我军取胜之时。”曹氏顿时不语,从此之后,窦建德一心决战,再也听不进别人的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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