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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就看到押解犯人的队伍从城门出来,沿路有不少人围观,大家都想看看,那心狠歹毒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只是让大家失望了。
就见一辆遮蔽严实的马车,在衙役的护送下缓缓往前驶。
“怎么没看到犯人?”
“是啊!怎么没看到人?”
“你们该不是悄悄的把人放走了,所以才故意用辆封得密密实实的马车出来哄人的吧?”
“说好早上就押解人出京,为什么拖到现在啊!”问话的老头摸摸肚子,好饿啊!一大早就来等着,结果等到日正当中还是不见人,他肚子饿得要死,可又不敢离开,怕一走想再挤进来就难了!
“是啊!是啊!不会就是趁机把人放走了吧?”
民众好奇的发问,有衙役被问烦了,不耐烦的回了句,“那姑娘要被赶出京,她娘赶着去牢里看她,所以才误了时辰。”
都是鄂江王子害的。
既然纳了人家亲娘作妾,就该帮着照顾下孩子嘛!看,这好色的,只把人家老娘领进府,放个半大小的姑娘在外头干著急,为了找她娘,才会因情急误杀人,真是作孽哟!
叽叽喳喳,讨论声此起彼落,黎浅浅她们离得远,顺着风声,只能听得只字词组,倒是人在车中的高思梨,把外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想到她娘,心里不由备感酸楚。
她娘伤重,故京都府尹命人押送她出京前,应鄂江王子之请,特送她去王府见了她娘,便是因此才会耽误了时辰。
老实说,看到了王府的富贵,高思梨不由心生疑惑,既然她娘和鄂江王子有私,还曾孕育一子,为何高管事的主子不干脆让她娘入鄂江王府,偏要让她们母女受尽屈辱的去巴结黎浅浅师徒?
她哪晓得,晋国公根本不知她娘和鄂江王子有往来,要不,他就算要和长孙夫人合作,也得换个人选。
晋国公其实是被长孙夫人给坑了!
对长孙云来说,黎漱是她幼年和少女时期的理想丈夫人选,求而不得,很容易就成为执念,黎漱就是她的执念。
有机会能与他长相左右,叫长孙云如何能放弃。
只是她没想到,会怀了鄂江王子的孩子,且事情完全不如她所预期,黎浅浅也跟她娘不一样。
高思梨小声叹息,觉得口有点干,伸手倒杯茶来喝,她不敢倒太多,怕喝多了茶水不方便,以前有母亲在身边,这些小事自有人去操心,不用她去愁,现在不同了。
因为要去见她娘,所以女差特意让她洗漱更衣,她总算能把那天穿着的衣服换下来。
伸手轻抚过裙上的折枝芙蓉花,这不是她的旧衣,而是王府为她准备的,王府的绣娘绣艺不凡,看似寻常的芙蓉花,在光线的照映下,竟然闪闪发光,细瞧才发现,其中夹了金银丝线。
她以前曾听祖母说过这个技法,可没想过能亲见,还能将之穿上身,轻轻的闭上眼,眼前浮现全是那富贵至极的王府。
站在车辕上往下观望的蓝棠,忽地讶异的惊呼一声。“怎么了?”坐在车里的黎浅浅听她这一声,便把手里的书扔下,掀了车帘钻出来。
“看,那个人。”
顺着蓝棠的手指看过去,见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看得出来,他很积极的想要靠近那辆马车,但衙役们不是吃素的,随随便便来个人,就想越过他们靠近马车,是想对车里的人不利还是想干么?
不管他的目的为何,他们都不可能让他得逞。
“是那个严管事的弟弟,叫小严的。”刘二得到手下的回报,便过来跟黎浅浅说一声。
“他不是在锦衣坊吗?”
“知道高小姐今天要被押出京,他就找掌柜请长假。”
黎浅浅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少年,看了一会儿后,道,“他会武,而且武功不弱,路数……和那个被杀的男人相同。”
刘二也看出来了,“看来那人与小严有所关系,武功路数一样,想来不是师徒就是同门。”
那人被高思梨所杀,不管是不是误杀,在那人的至亲眼中,高思梨便是罪大恶极。
“姐姐不是问,她们母女的报应怎么还没到?看,这就到了。”黎浅浅指着小严对蓝棠道。
蓝棠却有些嗤之以鼻,“就那小子?看看他驴样!”
就见小严被衙役以杖押着出了人群,后头跟上的衙役一过来,手里长杖就往他小腿打去,小严狼狈扑倒,以杖押他出来的衙役顺势抽走了木杖,还往他的背重重打了几下。
衙役们用脚踹了他好几下,才转身走人。
围观的群众好奇的看着,见衙役走回来,还有人问他们,“那小子怎么得罪大人啦?”
“啧!也不知哪来的傻小子,愣是闹着要见犯妇。”
“哎哟!这小子是昏头啦!见那心狠之人做啥啊!”
“可不是昏头吗?”
衙役和群众简单对话几句后,就往前走回岗位上。
群众们则是远远的看着那被打的少年,根本不敢靠近,黎浅浅和蓝棠因站得高,所以看得很清楚,那原遮得严实的马车,在少年被押走时,悄悄的掀起了车帘往外瞧。
“他是故意引高思梨注意的?”
“应该是吧!”黎浅浅道,“下回他再在她面前露面时,不用刻意讨好,高思梨自然对他有好印象。”
蓝棠不懂,黎浅浅却不再往下说,只让她看,蓝棠看了半晌,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黎浅浅纤指指着前方,官道边有两排大树,靠她们这一边的树后,停了一队车马,马车外观很平实,但护卫骑的马却非凡品,“看到了吗?那一队车队。”蓝棠这才发现,看了好一会儿,“那是什么人啊?”
“鄂江王府的人。”刘二回道,“那些护卫就是黑衣护卫。”
蓝棠恍悟,“他们等在那里,是想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