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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疯癫的铜马竟瞪着她嗷嗷叫了起来。?? 她见状幽怨的说道:“你看,他还是在怪我。”
刘驽稍稍挪动了身子,将手伸向牛车的一个角落里,在那里放着数味他为铜马配好的药粉。他抓起一把药粉,塞进了铜马的嘴里,呛得铜马连连咳嗽。
谢安娘忙道:“你轻点。”
刘驽拍了拍手,将手上残余的药尘擦了个干净,“我在想,其实他是不想活了。像他这种人,要么活得风风光光,要么就死得轰轰烈烈,似现在这般疯疯癫癫的样子,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这时铜马从一阵强烈的咳嗽中恢复了过来,他兴奋地冲着刘驽叫喊,似是遇见了知音。
刘驽道:“你看,他也是这么想的。”
谢安娘对刘驽的臆测有些生气,“你不是他,你怎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刘驽本想反唇相讥,想了想又是住了嘴,过来一会儿,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有所缓解,他起身准备爬下牛车,“我必须得去见一见耶律适鲁,今日吐蕃人在后面咬得这么紧,看起来要有一场大战。”
他骑着马往可汗行进中的宫殿篷车奔去,路上他闻见一处聒噪声,似是有兵士哗变。在这吐蕃大军紧追不舍之际,有些兵士已经忍受不住恐惧的煎熬,互相通窜着要投降吐蕃人。
如果他的料想是真的,那么这算是本月的第四次兵变了。先前,耶律适鲁为了避免打击士气,仅杀了其中的一些领头之人,却将余众尽皆赦免。但这些兵士们似乎铁定了心要造反,军中仍是流言不断,再这样下去,恐怕耶律适鲁也不会再有容忍的耐心,总有一天要大开杀戒。
于是他循声策马朝那聒噪之地奔去,只见里一层外一层足有上千名耶律氏兵士手持兵刃将那些哗变的兵士围在其中,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他喝开了这些兵士,策马从人群中穿过,直向那些被围之人冲去。
经过这些日的领兵打仗,以及耶律适鲁的言传身教,他早已知道这些哗变之徒多是些懦弱的人,只需对他们假以稍稍的严厉辞色,这些人便会失去底气,伏地投降。
然而眼前的一幕着实有些令他猝不及防,这次的情形与以往大有不同,造反的人并不是契丹八部中的人,而是那些滞留在草原的中原武林人士,其中很多是群龙无的峨眉派弟子。他们个个手握长剑,口中激动地大喊。
“我们要回去!”
“我们要回家,不要当你们契丹人的替罪羊!”
“这是你们契丹人与吐蕃人的战争,与我们汉人无关,快放我们走!”
那些围在外圈的契丹兵士虽然听不懂这些人的汉话,但从这些人激动的神色也大致推测出事态不妙,他们齐齐开始弯弓搭箭,几千根箭矢对准了垓心中的一百多名中原武林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