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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芒种,有芒的麦子快收,有芒的稻子可种。
不过眼下还未到小满,地里油菜籽的荚果已见枇杷黄了。
秦老爹****在心里盘算着,想着油菜终花到这会子也已是二十来天了,趁着天气晴好,一大清早,就同秦连虎兄弟几个带着露水砍倒了油菜杆,倒是不似旁人家那般直接铺在田里暴晒,而是一边收一边捆,一车一车的往家运,堆在院子里晾晒。
堆成小山的油菜杆一晒几天,等到菜杆晒酥菜籽晒干荚壳晒裂,菜籽从荚里蹦了出来,男人们还在地里收拾油菜桩,秦老娘领着媳妇们戴着大草帽穿着罩衫在院子里铺上竹席,一壁打菜籽一壁筛选。
这样的活计姚氏妯娌几个早已做熟了,配合默契。
连枷“啪!啪!啪!”的上下翻飞,敲打声一下接着一下,响亮而干脆,不急不缓,踏实而有节奏。
一把笤帚一个簸箕,把打碎的菜籽收起来用粗罗筛迎风反复筛去荚壳,残余的荚壳随风飘落,乌黑油亮的菜籽如雨般落在竹筐里。
花椒同香叶也未闲着,忙着把油菜杆拔出来堆在一旁,由着茴香挽成把儿,留待烧火。
只这厢菜籽还在院子里翻晒,那厢麦粒尖儿虽有青意,可用手指尖儿一划过,麦粒儿已经出现蜡状了,九成熟十成收,正是收割的辰光。
同水稻又不一样,水稻是宜于晚些收割的,这样碾出来的大米口感才好。小麦却是宜于早些收割的,麦子熟的太过,则面无力,出面自然就少了。
开镰割麦、轧场扬麦,晾晒入仓,家里的男人们个个苦得眉毛上淌汗,手心里起泡。就连颠颠儿地忙着打下手的花椒手臂上也被麦芒刺激的尽是红点子,又痛又痒。
院子里之前移栽的薄荷这会子就派上用场了,每天夜里用薄荷叶洗个热水澡,吃顿新麦做的过水凉面,第二天就又生龙活虎的了。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地里的油菜籽、小麦刚抢回来,剥了芦叶吃了端午粽子,莳天即来。
“闻到粽子香,三岁小囡学莳秧。”
一年中最为繁忙的季节就在芦叶和糯米的清香中拉开了序幕。
雨水不断,时阴时晴,家里的男人们带着忙工又忙着锄田、施肥、放水、耙田,为着莳田做准备。
土烂如面,水平于镜,这是花椒两世都听说过的衡量秧田质量的标准。
谷雨之前浸种、催芽、下种的秧苗经过一月左右的秧龄已经可以移栽了,骑着秧马从秧田中拔出后洗去根上的泥土扎成小把。
拔秧是要费些力气的,也要使些暗劲儿和巧劲儿,一边拔一边洗一边扎,捆扎的结也是有讲究的,必是活结,用手一拆,就能解开。再整整齐齐地码在秧篮里,滤掉水分,挑到大田里去。
秦家多少年的习惯了,女眷从来不下大田,耕田、踏车、耘田、插秧、收割、打场这样的生产农事都由男人们来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