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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冬探出头,朝李湛然伸出两根拇指挥了挥:“嗨。”
李湛然瞥她一眼:“所以这货大半路把我丢下来是去找你了?”他假装吐血状哭号道,“我好不容易活着从封闭训练那个、那个杜康村儿里爬出来,说好了不醉不归,胡吃海喝一顿的,结果呢?啊?说你呢!”
“这……应该是来找我了,”郁冬悄悄指正说,“那个村儿,就叫杜若村。”
“哦,没事,不怪你,真不怪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兄弟就是用来捅的,”郁冬闻言惊讶道,“他捅……你?”
李湛然嫌弃地点点头。
只有陆自喃秒懂郁冬脑子里转动的小马达是什么,立即按了按她的小脑袋:“不许瞎想。”
郁冬偷笑,乖巧地点点头:“哦……”随即意犹未尽地补了句,“这个‘捅’字用得真形象呐……”
李湛然:“……毕竟有文化。”
陆自喃:“哦,走了。”
echo内部的装饰很优雅,倒不像是一般摇头晃脑的舞曲风格,来的人不算多,还有打着灯在一旁复习的学生。
舒缓的民谣静静流淌,郁冬惊喜:“是《米店》呀!好喜欢!”
走了没两步,郁冬就近坐在吧台上,指了指柜子上各式各样古旧款式的手作陶瓷杯,兴奋得不行。
“诶呀,那个杯子好像我大学做的那个,好丑啊哈哈!”
“还有那个兰花吊灯,是我说过想放在儿童房里的对不对!”
“三角钢琴诶……”
陆自喃摸摸郁冬歆羡的小脑袋,说:“都是你喜欢的?”
“对啊,都是我喜欢的!这家店老板真有品位,就像为我设计的一样。”
陆自喃笑而不言,替郁冬调好一杯西瓜色“米塔”,酒精少,酸得难以入口,却是郁冬喜欢的口味。
郁冬猛吸一口,吐吐舌头呼口气:“真想认识这家店的老板。”
“一定有机会的。”
“诶?”
“嗯。”
陆自喃牵起郁冬的手,往那架从来没有人弹过的三角钢琴旁边走,按着郁冬的肩膀坐下。
“准备好了吗?”
郁冬今晚得到的惊喜太多,从麻辣烫救急开始,她已经有些喝醉了。
陆自喃知道她不会弹钢琴,却握住她的手,按在胸口:“我们要开始了。”
“什么、什么啊?”郁冬着急,“别闹,我不会……”
“嘘——”陆自喃缓缓靠近,紧握住郁冬的手不曾放开,另一手轻弹起来。
“唔……”
耳边是为她一人独奏的《卡农》,像已经逝去的爱情致敬的《卡农》。
这个黑暗中的吻很儒雅,陆自喃小心翼翼地在郁冬的唇上啄着,舌尖一点一点地带过去,犹如《卡农》舒缓的节奏,毫不着切入正题。两人只是这样你来我往地互相舔舐,仿佛在品尝一道绝无仅有的甜点。
直到钢琴曲的高/潮来临,陆自喃才汹涌地探了进去,手指的速度加快,舌尖的力度也在翻搅中翻山越岭地加重。
《卡农》背后是barbaragabler一生只爱pachelbel的守候,是至死不悔的爱情。
是陆自喃午夜梦回牵挂的郁冬,也是一吻缄默里的所有深情难负。
郁冬的泪沾在他脸上,陆自喃便觉,只要有这样一个默契的吻,这五年,也就值了。
一曲完毕,余味未消。
郁冬从脸红到耳后根,却顾不上像以前那样四处张望,只是湿眼凝视着陆自喃。
一分一秒都不舍得挪开,这个男人,这个像少女漫画里花泽类的男人。
懂得她所有的小心思,随便一拿捏就是命中要害的感动,郁冬第一次觉得,这五年过得好辛苦。
比起被家庭逼得走投无路的艰辛,似乎没有陆自喃的空白才更难填补。
陆自喃禁不住亲了亲郁冬的额头,“傻姑娘,怎么老爱哭。”
“都是你害的,”郁冬胡乱抹抹脸,“我这五年都没哭过一次。”
“我们不提过去了,李湛然那只狗腿子说得对,就算我们重逢,时光也不会倒退。”
郁冬瞪大眼睛,一时不知道他的用意,难道刚刚那个吻是goodbyekiss?
“陆同学……”久违的称呼,让陆自喃心头一热。
像郁冬第一次偷偷在课堂上探过脑袋那样,“陆同学……借我抄个作业呗?”
陆同学,从来没人这样叫过他,只有郁冬,也只有她能叫得这么好听。
“郁冬,虽然时光不会为我们倒流,可是这样也好。”
郁冬轻笑,“什么?”
陆自喃一手抵心,与郁冬额头相碰,温柔地说:“因为我更想拥有你将来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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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然歪头看着钢琴旁的这一对璧人,突然有些懂了,虽然什么也听不到,可眼神是热的,心是诚的。
似乎只有跟郁冬在一起的陆自喃,才是那个会笑、会闹,像个孩子的陆自喃。
感动之余又想起自家老妈的嘱托,只好立即给陈冉发去短信:
今天喃哥有事,改天再介绍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