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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冬憨笑着张口,却被陆自喃往回一带落入他的怀中,教室没人,可郁冬还是局促地说:“干……干嘛?”
“无语只低眉,闲拈双荔枝。”陆自喃沉吟。
郁冬“诶”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陆自喃便欺身覆上了她的唇,郁冬盯着他贴近的眉眼发怔,思绪游离之际耳边已经响起陆自喃温柔的嗓音。
“还想吃吗?”
郁冬愣神,“吃什么?”
陆自喃弯了弯嘴角,印在晚霞里的光晕里,再次用紧致的臂弯和小心翼翼的吻来作答,“我。”
……
深山闻犬吠,惊得郁冬立即回神,她无奈地笑笑,分开五年她都不曾像今晚这样细致地想过他。他的白衬衫,他清亮的双眸,他一切的一切。
“得了,这时候该干活,春天又没来。”郁冬叹了口气,小心抱着伸出头的粗枝往上爬了两步,她将手机藏于仅有的一片枝叶繁茂处,拍拍手跳下来。
手电筒里的白光经由薄叶的分散,霎时间天地全都飘散着星辰一般,幸好有风,心随风动,斑驳的光影在山间流淌,郁冬赶紧拿起相机对准调焦。
天地是沉着光芒的,可照片确实模糊的。
郁冬摇摇头很是可惜,忍不住上前一步又摸上了那层像手心茧的粗质,伸手环住才觉鼻上有浮汗。
“喂!那头是哪家孩子——”
“神树不能爬!神树不能爬诶!”
“汪!汪!”
……
在郁冬刚一脚踏上树干时,不远处就迅速亮起了灯和火把,灯火摇曳里的村落有种朦胧的美感,高高低低坑在低处,郁冬看愣了眼。
直到她手刚摸黑掏到手机,她就已经被树下的村民团团围住,郁冬倒没慌,反倒想起《还珠格格》里未婚先孕的少女,被村民们绑在火架上的情形。
“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上我们的贞女树!”
上?郁冬轻笑,躲在上边不出声。
“我是杜若村的村长,小姑娘你先下来,我们不会伤害远道而来的客人。你是跟训练队一起来的吧?是队医还是教练呐?啊?”
什么训练队?郁冬不知道该不该下去,但听声音好像就这人讲道理,扬声说:“我是记者,不知道神树不能爬。”
“记者——”
“原来她是记者啊……”
“之前我们村上过电视,我们也是见过记者的人诶……”
……
树下因为一句“记者”聒噪起来,郁冬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阵,想起来之前做功课看到的《变形计》栏目来过。于是讪讪开口:“我是来报道杜若村虫灾的。”
“李叔?我是之前跟您电话联系过的郁冬。”
村长说:“是你啊!诶,我们不是坏人,你先下来。”
郁冬从村长半生不熟的普通话中听到了真诚,况且村民们只是家家领着狼狗来,也不见得就是要难为她。
郁冬沉了口气说:“那我下来了。”
“慢点啊,我们为了防虫给神树涂了……”
村长话还没说完郁冬就踩滑了脚,整个人立即失去重心,指甲划到树皮撕拉一响,听得郁冬心惊,爬得不高她很快整个人就都摔下了石阶。
村民们面面相觑,晚上出来的大多都是村里的糙汉子,也不敢贸然上前扶她,只有年逾四十的村长赶紧小跑上去,“你站起来,看看伤着筋骨没有?”
郁冬经常摔跤,摔多了也就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了。
她缓缓站起身,送开握着相机的手撑在屁股后,哎哟了两声便向村长道谢:“谢谢您。”
“不客气,不客气。”村长是热心肠,平日里拿家有事他都会搭把手,憨厚地说:“郁记者一路走得辛苦吧,我也不知道二蛋没接到你,以为你明天来。”
“没事,平安到了就行。”郁冬抬头看了眼神树,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们的神树才……”
“算了。”
“不知道不怪你——”
“就是啊,算了啊!”
……
村民们宽和的态度还是让郁冬心生感动,她直起身向大家鞠躬表示歉意,却被风中传来的声音吸引——
山间泥泞,白天都不好走,况且铺路时村民最多只考虑到出村采买的老爷车。导致车上人油门松弛到底也不过四十多码,却生生响起了跑车的低沉轰鸣。
玛莎拉蒂,车身透着硬朗,车头灯倒是亮得刺眼。
郁冬抬手遮眼,迎着暖黄色的光,逆着方向看过去。车门一开,来人脚撑下地,腿弓得笔直。
逆光里的人,只剩镀着光芒的轮廓,与茫茫黑暗相交。
就像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来的日光,伸手捞不着,抬眼却浮在面颊之上,似近实远。
郁冬抬手遮眼看不清来人,那人却径直走过来,阴影拢在她头顶,手臂被他捏住。
“你受伤了?”
郁冬吃疼,却拧不过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儿,她收起眼底的惊讶,垂着头低声私语:“陆自喃……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