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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年过得波澜不惊,林秋禾这边需要走动的人不多。除了摄政王府之外,也就是张章府上,齐林家、秦府以及出嫁的孙梓棋家了。至于陈自晴,她更是早早的去了然后两人相约一起去了秦府。
无论如何,那天的事情还是在陈自晴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阴影,甚至不愿意独自去秦府。
两个人在秦老夫人那边坐了坐,秦老夫人也算是明白人并没有让她们再各房走动,反而是让人三房的太太都到了她这边一起用膳,午膳后拉着陈自晴说了会儿话就让人送她走了。
她这样的态度让不明真相的三房人都有了不同的看法。秦大太太如今是明白人,从一开始就看得最为清楚。期间也隐约猜测了一些,毕竟有些事情若是有心人留意的话,还是能够找出一些端倪的。因此秦二太太私下找她说话的时候,她就打了个哈哈过去。对于秦二太太猜测老夫人是生了陈自晴的气这样的推测更是不置可否。
私下她却是寻了秦三太太说话,提点了一二,让她不要跟着秦二太太瞎折腾。
秦二太太可是早就看上了陈自晴那价值不菲的嫁妆,之前看着没希望就没开口。这会儿竟然想着秦老夫人生气,想要撺掇着人帮忙说和,让陈自晴嫁给她那没出席的外甥。
真是作死啊!
秦三太太闻言果然是一脸的鄙夷,抱着自己的小儿子道:“多谢大嫂提醒了。她这样的人……”她说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也难怪二叔叔对她这般了,一点都不知情识趣!”
秦大太太见她明白就不再多说,治愈那位二叔叔。她想到调查出来的线索,就只能呵呵呵了。
出了十五,吃过汤圆就算是新年结束了。林秋禾这边这才懒洋洋地让人开了医馆,同时医学院那边也让人正式开学。新年一个月的假期说起来不算短,但是对于现今并不发达的交通来说,还是有一部分学生来不及回家过年的。而有些路途太过于仓促的就也一同选择了留在学院之中,反正这里各项东西都有,大家吃饭的时候拼一拼也就足够了。
开学之后,林秋禾、张章和白术各自去上了一节大课,下课之后就到了她这边的小院子。万分不凑巧她这天是小日子的第二天,各种不适让青黛几次劝她不要过来的。
这会儿下课回来,青黛就连忙把炒热的粗盐包起来小腹后腰一前一后塞上,然后又拿了毯子过来给她裹好,最后这才递上了红糖水,低声道:“姑娘就折腾吧!”
林秋禾苦笑,抿着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喝,这才低声道:“你不懂,这样的大课是不容错过的。”在医学院中建立自己的威信,这样的事情只靠舆论肯定是不行的,她若是没有真本事,特别是在张章和白术上过大课之后不见她的踪影,这些学生自然是会在心里有个高下之分的。
她若是不显露一些真本事,迟早这医学院也会成为给他人做嫁衣的工具。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青黛出门一看是冷启,就提醒了林秋禾一声让了人进来。结果冷启一进来见她裹成一个熊样也是吓了一跳,倒是林秋禾笑了笑解释说最近畏寒,就问他有什么事儿?
冷启开口道:“学院外面来了两个道士,说是奉命前来,拿的是晋王殿下的帖子。我怕是有要紧事就让人把人请到了前面的会客厅之中,林教授可要过去看看?”
“道士?”林秋禾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宁卿的意思。这突然送来两个道士到医学院是干什么的?她想了想道:“你略微等我片刻,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冷启应了,就坐下喝着青黛送上的茶等着。不一会儿就见林秋禾换了一身衣服,裹着大氅出来。
他不多话,跟着林秋禾一起出门,不一会儿就到了前面的会客厅。
会客厅中,两个道士倒没有老实坐着等,反而是站在一幅画前面评头论足。
“我说这图不简单,蕴含着天理循环的含义。”
“师兄说的是。”
“仔细看起来,还颇有几分我们道教的味道在这里,也难怪晋王殿下会请我们来此了。”
“师兄说的是。”
“你能不能换个词,怎么这么笨?!”
“师兄说的是。”
林秋禾听着这两个年纪相仿的道士说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示意一旁的青黛说话,等两人回身这才迈脚进去。两个道士并没有因为她女子的身份而讶异,也不知道是来之前打听过了,还是宁卿交代过,反正两人神色如常的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送上了宁卿的帖子。
“贫道姓张,法号虚冲,这是贫道师弟虚贯。贫道师兄弟两人本是青乌山上一道观的道士,前些日子偶尔遇上了晋王殿下,殿下慧眼,就邀请了贫道师兄弟前来此处,说是一展所长。”
虚冲道人说着就把帖子递给林秋禾看,然后又是一通的吹嘘,从师门说到了当时他们见到宁卿的情形。林秋禾听到耳朵中只信了一句话。他们见过宁卿因为帖子是真的。
至于什么一眼看出宁卿不凡,还帮他化解了一个大劫之类的话,林秋禾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而这两师兄弟也逗,虚贯道人看着就是不善言辞,但是每每都被虚冲催着配合。因此只好颠来倒去的重复那一句话“师兄说的是”。
“……林院长不管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不管是抓鬼拿妖还是看风水改八字,贫道都是样样精通。当然了,贫道最为精通的还数一样,炼丹!”
听到他说炼丹,林秋禾倒是心中有些明白了,也不急着说话反正已经让人去找宁卿了,这会儿她就顺势拖着两个道士在学院里面转转,美名其曰为看风水。
这医学院是钦天监看的,风水自然是一流的好,两个道士一路看过来啧啧称赞,这时候就看出不善言辞就像是个笨丑角色的虚贯肚子里面颇有些墨水了。说起细节来头头是道,反而是虚冲并没有多少新鲜的东西,只是把虚贯说的话给改了个意思再说一遍。
林秋禾也不揭穿两人,只是带着人转了一圈,然后就到了午饭的时候,拉着人就去了食堂。
一路上不断有学生恭敬地跟林秋禾打招呼,林秋禾也都点头应了,然后几人一桌子吃过了午饭,饭后林秋禾就道:“两位道长觉得这医学院如何?”
照例是虚冲说话,不过这家伙明显还没有弄明白林秋禾的意思,先是夸了一番,然而就在风水上玩大家来找茬。反而是虚贯懂了一些意思,偷偷地拉了拉虚冲的袖子,道:“这倒是人杰地灵之地,颇为适合修道。”
见还有个明白人,林秋禾就偷偷松了一口气,笑着道:“想来晋王殿下还未曾对两位说起请两位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说吧,我确实是对两位最擅长的炼丹感兴趣,但是兴趣却不在丹药之上。”她说着就问起了他们炼丹之余是不是有些其他的东西发现。
因为几个人就在食堂中说话,不一会儿旁边的桌子上也都聚了不少的人,名目张大地偷听他们说话。而见林秋禾和冷启也不赶人,不一会儿聚的人就更多了起来。
虚冲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听众多,倒是虚贯有些局促,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不再说话了。林秋禾看过去,见他整个人都如同煮熟的虾子一样,不要说脸和耳朵了,连脖子都通红通红的。
虚贯反而越发得意,说起了不少炼丹中发现的东西。
“……有一样东西,白色粉末遇水生热,若是活物落进去十有八、九是要死在里面……”
听到这里,林秋禾双眼一亮,继而道:“这东西你们可有带?”这不就是之前林子岱骨折之后她要寻找的石膏的前身吗?林秋禾初中的化学物理都还记得一些,这会儿自然是敏锐地想起了这些东西。她有些分不清楚这究竟是石灰石还是碳酸钙,就问他们可有随身带着。
虚冲闻言双眼一亮,正想吊着林秋禾要些好处,却见他师弟一点头就把一小包的东西递了过去。
林秋禾让人上了凉水和杯子,然后拿水冲了果然是热气四溢,一旁忍不住起身围观过来的学子们更是充满了惊奇。而虚冲恨恨瞪了虚贯一眼,这才隐去心疼摆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道:“这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我和师弟还有不少的好东西。”
林秋禾点头,正想说话就听到有人叫晋王殿下。
她抬头,然后就发现他们这桌子已经被完全围住了,连忙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休息下午上课。”等到人都散去了,她这才看到宁卿过来。
“你见到人了。”他说着随意看了一眼两位自称是被他这个伯乐相中的“千里马”,然后目光落在杯子中道:“这可是你要寻的?”
林秋禾点头,笑着对那两位自从宁卿出现就老实了不少的师兄弟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会客室说话。”她说着起身,对着宁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无比帮忙把这两个人留下来。
这两位一心钻研丹药,想要长生的道长,很明显就是化学家的前奏啊。最起码,在化学一途上,林秋禾若不是有着一些记忆的话只怕是比不过这两位的。
宁卿微微笑着,眨了下桃花眼端得是迷人心醉。
学院的待遇不错,管吃管住有人服侍还有钱拿,而林秋禾所要求的也只是让他们就像炼丹一样记录他们所做“试验”的步骤,然后把得出的东西都留一份。虚冲、虚贯两人觉得这生意不错,满心高兴地应下了,然后就住在了挨着冷启的小院子中。
负责管事的两位太监知道了这事儿,就一起过来登记,如同查户口一般查了这两个人的来龙去脉,记录在案准备明日一早就送到宁邵哲的案头。
苏溪倒是满脸地笑容,倒是林森这个品阶都低一等的,看向这两个道士时带着一丝探究和怀疑。这位被称为五木爷爷的太监,林秋禾之前倒是也跟打听苏溪一般打听过。然而,能打听出来的东西却少之又少。这事儿是苏晓宁帮她做的,因为挂着要命的事情,苏晓宁也不敢推辞也不敢随意糊弄,然而最后的结果却还是这样。
而这五木爷爷平日里面在医学院也不显,林秋禾渐渐就把他抛诸脑后了,年后这还算是第一次见他,不知道怎么的一见到他心就忍不住提了起来。
她总觉得这位五木爷爷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他看人的眼神似乎都带着盘算。
等到人都走了,林秋禾才把这事儿说给宁卿听。宁卿闻言只是皱眉,“我倒是没有注意过。”也是,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特意留意一个太监呢,也就是她……林秋禾苦笑,然而这种感觉又挥之不去,只好对宁卿道:“我看他也有个五十多岁了吧?应当是先帝在时就在宫中的。找些宫里的老人打探打探也是好的,不然放一个这样的人在学院里面,我真的是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宁卿虽然不在意一个宫里的老太监,认为上面还有苏溪压着肯定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既然林秋禾都说到了这里,他和林秋禾回京之后第二天就入宫走了一趟。
而且他没有托别人查,直接就找了陈太妃。等这事儿托付了陈太妃之后,他这才出了后宫转而去找宁邵哲去了。
今年开春早,如今天气已经渐渐暖了,宁邵哲如今正是忙得顾前不顾后的时候,见宁卿脸色还好,拉着他坐下喝茶转头就让人去请了白术。白术过来一把脉道:“晋王殿下身体经过一冬恢复的不错,只要不太过于劳累,不要着了寒凉,就无大碍。”
宁邵哲大喜,转头就把鸿胪寺那边的一堆似真似假的“探子”交给宁卿处理了,并且语重心长地道:“朕之兄弟中,只有你一人在京城,其余诸人皆是不堪大用,你如今身体虽未尽好,却也比之之前好上不少,当尽心尽力当差才是。”
宁卿自然是又推辞了两次,见宁邵哲坚持,且不是试探的意思这才应下。转而他就又道:“皇上吩咐下来的事情,臣自当尽心竭力。之前在陈太妃处请安,陈太妃也是这把说的。她道皇上身边可用又可信的人虽然多,然而总归是要分个亲疏远近的。还说让我早些成亲,这样定下心来也好专心为皇上做事。”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皇上您想要让我帮忙,总归是要给些好处的吧?如今我都是晋王了,地位不可能再高,不过老婆倒是还缺一个。
宁邵哲如何听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他在宁卿面前倒也不摆架子,嘿嘿笑得暧昧,“林御医如今正忙着呢,只怕是无暇顾及婚事吧?”竟然是直接点名了宁卿的心思,看起来是真的从心里应下了这门婚事了。
宁卿闻言脸色微红,道:“皇兄这般笑话臣弟,实在非长兄所为!”
宁邵哲就放声笑了起来,“你可是父母具在,朕虽为长兄却也不好插手。不过,等到皇叔入宫,朕倒是可以提一提。”他说着摸下巴,“说起来,林秋禾救过朕,也救过皇后。又献上了外科医术,还在边境立功……这些朕都一直记得,这般零零散散下来,大小功劳确实不少……”
他说着,在心中考虑了片刻,“封个郡主倒是也不错。只是,若是这样,只怕还要再过些日子,总归是要有个好机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