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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凛想尽量用那只好的胳膊使劲,但是攀岩是四肢协调运动,就算有意为之,也只能缓解一点点罢了。
下面的呐喊声他是听不见的,因为胳膊已经疼的不行,比那次扭伤还严重,肿是肯定的,他把注意力全集中到前面的旗子上,只是希望下去了以后单涵熙别生气才好。
希文看着欧凛满头大汗疼的皱眉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只想着怎么让欧凛不要出风头,怎么让他不要赢的那么痛快,却没想到在自己故意落下去的那几秒,这人能突然拉住他的手。
t恤下面露出的手臂已经肿了起来,希文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非要伸手,他活该。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
焦躁和不安折磨着希文的内心,不管怎么自我暗示可是看见欧凛就会又冒出内疚的想法。
这种情绪无法正常的宣泄,迅速的膨胀感让他不知不觉的又加快了速度。
“拿旗子。”欧凛看着希文两眼有些发直,便对他说。
“知道!”回过神来的希文伸手随便拿了一个。
下落的时候,两个救护员一人带着一个同步往下蹬滑。欧凛脚刚着地,救护员就将他的保险带解开,医疗人员就上来了。
主持人喊了进广告,叫了暂停,大家都很关心欧凛的伤势。寰宇的现场负责人也上来查看,单涵熙更是不管有记者还是没记者第一时间钻进了层层包围,“麻烦大家往后退一下,我们知道大家很关心欧凛的伤势,但是这样围着对他没有好处。”
他让围观的群众退后散开,然后看着被按在折叠椅上的欧凛,张张嘴,好多话到嘴边才觉得不适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欧凛看着站在离自己两步之外的单涵熙,红红的眼睛,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是让他担心了,总是让他担心,说好自己会照顾他的呢。
“不严重,没什么问题。”欧凛脸上还带着帅气又不羁的笑容,想告诉单涵熙,自己没事。
单涵熙本来没想流眼泪,可是被他这个样子一弄,眼框里就充满了液体,他仰着头看着别处,不想当着这么多人这么没出息,可是心里好酸,就像被人大力的揉捏了一把再放开,酸胀的感觉怎么都挥之不去。
寰宇的负责人不停的告诉周围的人不要拍,不停的说着,‘谢谢,突然事件,请大家不要随便乱写。’
希文站在人群外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看到了他们之间的交流。此时,不他不得不承认,心里是羡慕的,嫉妒的。为什么自己身边就没有一个人真的关心自己,听自己说说心里话,哪怕是抱怨的。接近自己的女人不是想借着自己炒作就是快点红的,男人就不用说了,总之,他怎么看身边的人,每个人都是有目的性的。不是为了名气,就是为了身体,要不就是为了钱。
高处不胜寒,说的一点也没错。人爬到了最高处,放眼望去,所有的路都是下坡路。
当你开始俯视,你便不再习惯仰视。当你听惯了阿谀奉承,便不会再听忠言逆耳。
有时候,不是我们想变坏,而且接近我们的人太坏,他们抓住我们的弱点,将我们一步步的拉进深渊。呆久了,你便会以为,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有色眼镜,戴上了就摘不掉。遇到一面镜子,你怎么看他,他怎么看你,可是你总以为镜子有问题。
你怎么能怪人家,他们给你的都是你想要的。因为你想要,你渴望,你垂涎,所以人家给你指明方向,当然站在高处,怎么能怪人家当初推你至万劫不复?难道你不该感恩戴德?
可笑,真的是可笑。有苦说不出,笑都变成了一种自嘲。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罪自己受。所有的一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欧凛因为这只手臂上回就受过伤,这次脱臼后虽然接上,但是经过超负荷运动,现场的医生不敢保证就一定没事。
“现在就去医院吧,越早治疗越好。”医生建议。
欧凛看看不远处的嘉宾和主持人,“我这么走了可以吗?不是还没录完?”
“胳膊重要还是节目重要?”单涵熙看着他,“不是有希文吗?让他自己顶着!”
随后,单涵熙偏过头,穿过人群看见了站在外围的希文。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对欧凛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医生,走吧。”随后和寰宇的现场负责人交代了几句。
欧凛的前臂被大三角巾固定通过脖子托挂住,肩膀的部位在绷带下面夹了一个冰敷贴。医生指指从车上抬下来的急救担架,“躺上去。”
“这个不用了吧!”
“要的,重力会加重伤势,躺平了最好。”
欧凛觉得这样很丢人,但还是在单涵熙的冷面下乖乖的躺下了。被抬上了救护车,群众们纷纷挥手,有人热泪盈眶,在门关上后,要不是单涵熙在旁边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他都以为自己要一去不复返了。
“去荣安医院,那边比较熟。”单涵熙说。
跟着的救护医生点点头,对司机交代了一下。如果病人没有特殊要求,他们肯定去离这里最近的,如果指定的医院医疗条件不如他们推荐的,他们也会本着救死扶伤的原则和病人协商。但是荣安医院他们是知道的,虽然是私人医院,但却是医疗条件最好,也是最贵的。
单涵熙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欧凛听着他和电话那边的人订了病房说了病情,直到结束通话后了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上话。
医生坐在他们的对面,欧凛看了他一眼,医生立刻扭头看着后车门外面。
欧凛知道单涵熙在生气,只能偷偷的装作不是故意的样子,用鞋子去碰了碰他的鞋。
单涵熙不理他,看着别处。
欧凛坐在最里面,还好,坏的那只手是右手,左手能正常活动,所以,他用小手指去碰了碰单涵熙的手指,可是单涵熙也挪开了。
他们之间一直很喜欢这样的小动作,有时候不用说什么,手指碰碰,互相勾住,在相视一笑,比什么都有用。
可是现在,不管用了。
欧凛很沮丧。他可以回答对各种问题,可以对想记的东西过目不忘,可是,他现在却不能让单涵熙开怀一笑,世界瞬间崩塌,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
车厢里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救护车到了目的地,医生觉得自己好累,连一点大的动静都不敢有,而且还不能直视,一路上都歪着脖子。这会儿到了地上,下了车之后一定要先活动一下僵硬掉的脖子。
欧凛被热情的医护人员抬了下去,然后动作麻利的将他换到了本院的急救床上,“给个轮椅行不?”他问。
“先去照片子,医生看过没问题了可以换轮椅。”护士笑眯眯的说。
要是没问题还要轮椅干什么啊,我又不是腿残废了!
没人关心救护车什么时候走的,欧凛已经被簇拥着进入了急救通道安排一系列的检查。
欧凛终于如愿以偿的坐到了轮椅上,单涵熙看着医生手里的片子,“怎么样啊,你都看了好几分钟了!”
“很着急?”医生用手指抬了一下眼睛。
“废话啊。”
“那我再多看一会儿。”
“你!”单涵熙只能无奈的大喘气,谁叫人家是医生?没办法,瞬间面带微笑的说道,“叶大夫,叶院长,麻烦你看看,他胳膊会残废吗?谢谢。”
姓叶的大夫这才放下片子,“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欧凛挺吃惊的,这个姓叶的白大褂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居然是这里的院长!好像单涵熙和他很熟的样子。。。他挪了挪身子,靠向单涵熙的身边。
“坐好了你!”单涵熙吼道。一分钟没有听到胳膊没事的判定,那全身心都是火爆的。
欧凛期期艾艾的坐好,“当时就接了。不会有事的。”
“不一定。”医生转向欧凛说,“你好,涵熙是不是没和你介绍过我?没关系,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驰,叶子的夜,奔驰的驰。是医生,也是这里的院长,这家医院是我的。”
“你好。”欧凛听到他说医院是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觉得他在说‘单涵熙是我的。’顿时觉得,相当虐心。脑补什么的有时候真的完全没必要,但是它就是会自己跑出来。
叶驰站起来摸着欧凛肿起的肩关节部位说道,“脱臼的一瞬间,内肩关节周围的肌肉处于休克状态,此时肌肉较松弛,复位起来最方便疼痛感也最小,一旦过了这个休克期,肌肉就处于痉挛状态,肌肉紧张、疼痛加重,复位也就较为困难。你不但在复位后没有做适当的牵引,也没有休息,还做了攀岩这样的运动,“他停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单涵熙,“恭喜,需要做手术。”
“为什么?”欧凛难以置信,“我胳膊明明能动!”
单涵熙也愣住了,半响他才笑着说,“叶驰,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叶驰将手里的片子插在灯箱上,指着肩部的一个地方说道,“这是韧带,已经拉伤了,光是复健不可能会好。这里是关节囊,也有撕裂伤,虽然不严重,但也需要治疗。不然以后会习惯性脱臼。”他认真的看着单涵熙,表示自己没说谎,“如果可以现在就做术前检查准备,顺利的话,晚上就能手术,越早越好,我会亲自主刀,怎么样?”
单涵熙觉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片子他根本看不懂。刚才在那边没掉出来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他扶着额头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
欧凛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手术啊,不是接骨再喝点骨头汤就能好的。“真要手术?”
“假的!”
“。。。。”欧凛没脾气了。
单涵熙趴在桌上只能看见肩膀在颤抖听不见哭声,欧凛觉得自己也想哭一哭,不带这样的啊医生。
叶驰看了看一趴不起的单涵熙,“好了,不用手术。这个算是上回你把我灌酒的惩罚。”
“我的胳膊,到底怎么样?”
“年轻人,无知而无畏。算你运气好,韧带的撕裂不厉害,看的出来你以前经常运动,不然肯定要手术的。不过要固定住好好养养,还要做一些适当的复健治疗,先住院吧,别着急了。”
欧凛拍拍单涵熙的肩,小声说,“他说没事,别难过了。”
“谁难过啦!”单涵熙抬起来露出红彤彤的眼睛。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理他了。欧凛用手指揩掉他眼角的泪。
按照医生的意思就是要住院治疗,那明天就不能回家吃饭了。爸爸妈妈那边,那天事情太乱,自己的手机号都没留下。
“涵熙,我要给老师打个电话。”
单涵熙掏出他在节目前放在自己这里的手机,“你出去打。”
欧凛一副残废样拿着手机还有护士陪着,就推了出去。赶紧拨了家里的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了,果然害死李然着急的声音,“那天你走也没留个手机,刚才看直播我们也不敢给你打电话。怎么样啊。”
“在医院呢,放心,就是有点拉伤。”欧凛说,“明天不能过去吃饭了,医生说要住院恢复一下。”
“你听医生的吧,有人照顾你吗?要不要,我们过去?”
欧凛怕父母来看自己心里难受,说道,“我在荣安医院,涵熙联系的,医生是这里的院长,你们放心,有人照顾。等过几天的,你们再来。”
“好的,都听你的。那要谢谢人家的。钱够不够?”
“钱够的,你们不要操心。那个,”欧凛看看一旁的护士,“老师,我一会儿把手机号发你们手机上,有空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李然也不傻,听自己儿子这么说就知道旁边有人,反正儿子都回来了,就算叫阿姨,她也认了。
挂了电话,李然把欧凛的话说给康辰听,康辰觉得还要把钱给欧凛的比较好,那个荣安医院很贵的,要是公司不给全报销的话,好歹这边那点钱能让儿子不那么有压力。
“上回和儿子一起来的那个人,不是给了一张名片,放哪里了?”他问。
李然把名片从一本书里拿出来递过去,“你干嘛?”
“我们过去不方便,问问他的账号,把钱转给他。”康辰一边说一边给单涵熙发了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