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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御书房。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细细查阅奏折,不时拿起朱砂修改一番,累的时候,就喝杯茶提提神或放下笔活动身体,然后继续批改。
新任的太监总管秦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茶水冷了,就换上热乎乎的新茶;皇上累了,就轻轻地给他捏背捶腿;批改完的奏章也小心放在一边,尽量不干扰皇上……
桌上原本堆积如山的奏折,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减少,而旁边批改过的奏折慢慢增多,奏折堆成的小山从左边慢慢移到右边。
也许当今皇上算不上什么明君,但绝对是南晋开国以来比较勤奋的帝王,每日需要处理国家大事至深夜,身体日渐衰老。
“咳~”
皇上放下最后一道奏折,轻轻咳嗽一声,秦公公吓了一跳,赶紧递上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轻轻按摩皇上的后背。
“皇上,夜深了,早点休息吧!”秦公公看了皇上一眼,轻声说道。
皇上对着手帕猛地咳嗽几下,望这手帕上那抹刺眼地红色,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秦公公退下。
秦公公见状退到一边,无意中瞥到手帕上的血迹,低着头满是惊恐,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流下来。
如果小桂子在这里,他一定知道此时的皇上需要安静,他会自觉退到书房外,安安静静地等待皇上召唤。可秦公公不是小桂子,所以他做得再好,也得不到恩宠。
“下去吧,今晚不用伺候了。”皇上将手帕放在一边,重新拿起奏折继续批阅,头也不抬地说道。
“可是皇上您的身体~”秦公公话说到一半,便对上皇上那可怕的目光,赶紧低头告退,慌慌张张地离开。
御书房内只剩皇上一个人,晃悠悠的烛光使得地上影子跟着摆动,漂浮不定。
皇上从最后的那到奏折内抽出一道密信,慢慢打开,一字一字地仔细查看密信。良久,拿着密信的那只手微微颤抖,书房内突然一股寒意扑来。
“你是朕的皇儿,无论做错了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你,可你还是让朕失望了,让那些支持你的重臣失望了。朕给了你那么多次的机会,这将是最后一次。”皇上用力捏着密信缓缓说道,那声音寒冷刺骨。
次日早朝,皇上突然下旨废除太子储君之位,禁足三个月。
此旨一出,朝野震荡,许多大臣纷纷上奏请皇上三思,太子乃一国储君南晋的未来,轻易不可废。
太子惊呆了,跌倒在地半天没反应过来,等清醒的时候,连滚带爬地跑到皇上身边抱着皇上的大腿哀嚎道:“为什么?为什么?父皇不要废我~不要废我~”
这一刻,从前温文儒雅的太子被扒开了真面目,宛若疯子。
不顾朝廷内许多大臣的劝告,皇上命人将太子拖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离开,没说任何理由,就这么废了太子。
殿内,有三个大臣至始至终都未开口,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分别是当朝宰相徐攸(太子外公)、吏部尚书苏怀民(太子老丈人)以及魏太师。
早朝过后,几位皇子很快得到了太子被废的消息,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砸晕了头,但都故作冷静,表面上装作安安静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实际上底下的人都在疯狂的活动着,力求让太子永无翻身之日。
不少曾经和太子有过仇恨的大臣,纷纷上书揭露太子犯下的种种罪行,上到残害忠良,下到强(和谐)暴隔壁街八十多岁的老大爷,总之全拿脏水往太子身上泼,是否真有其事那就不确定了。
可皇上根本无视这些,反倒是那群泼脏水的大臣一个个被贬被罚,这引起了许多人猜测。
废太子只是皇上一时之气,或许还有机会的,太子党们因此士气大振,纷纷上书给太子澄清,双方互泼脏水,剑拔弩张,偶偶来几场真人PK秀。
皇城因太子突然被废,乱成一团。
东宫内,自从知道太子被废后,宫女的太监宫女人心惶惶,几个杂鱼想借机浑水摸鱼,被太子妃严惩。
太子见状怒火冲天,下令活活打死好几个说闲话的宫女太监,这下人心更乱了,气在心头的太子砸碎了不少东西,最终三皇子到来平息了太子的怒火。
“三弟,还是你对本宫忠心!那些家伙见本宫失势,不但跑得比兔子还快,还落井下石。真是可恨!若有朝一日本宫登基为帝,绝饶不了他们!”太子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
“皇兄,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关键是接下来我们怎么活命?”三皇子焦急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吓了一跳,急忙忙走到老三的身边,双手用力的捏住老三的肩膀,大声吼道。
三皇子直视太子通红的双眼,阴沉沉的说道:“父皇突然废了你的储君之位,定是知道了容妃和你有染,她的死和你脱不了关系。”
太子听见“容妃”二字,眼神一阵惊慌,虽一闪而逝却被老三看见。
老三继续说道:“现在父皇废了你,那么接下来就是处死你,他可就九五之尊,怎么能够容忍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不会的~不会的~父皇不会杀我的,我可是他亲生儿子,他不可能不念父子之情杀我的,绝对不会!”太子不相信,抓着老三的双肩拼命摇动,嘴里大声吼着。
可怜的老三都快被摇散架了,用尽吃奶的力气才从太子的魔掌中挣脱开了,望着疯疯癫癫的太子,一丝古怪的笑意一闪而逝。
这时候有个小太监战战兢兢走进来,低着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