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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因自己受伤内疚了,所以留下自己,然而心中却不想碰自己?
也不是吧,他下午那时……那时只给自己挑抚了几下,便起了反应。
沈梅君脑子里混乱一片,迷迷朦朦朦睡了过去,睡梦里忽听得凄婉绝望的曲调,凝神细听,那是自己的声音,心尖不由一片冰凉一片,恍惚中觉得,那是日后自怨自怜的自己。
一个瘫子,傅望舒终有一天会不耐烦了抛弃自己的。
悲伤痛苦中有一个坚实的臂膀把她紧紧圈住,沈梅君渐渐安定下来,思绪浮沉间神智终于清醒,忽而明白过来,方才是做梦。
沈梅君缓缓地睁开眼睛,她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那双眸子专注地看着她,潭水一样深幽,泛着关切和担忧。
沈梅君想看清里面有没有爱恋,傅望舒俯伏下来,抱住她,嘴唇在她唇上辗转纠葛,无言地倾诉着爱恋。
沈梅君心头悲喜莫辩,纷乱里身体被撩`弄起沉寂的欲`念,傅望舒埋首在她颈间,恣意妄为,带着野兽般的侵略气息,重重地啃`咬着她。
“大少爷……”沈梅君低喃,眼里滑出一滴灼热的泪,傅望舒含住她眨动的长睫,轻舔去那滴晶莹的泪,舌尖在眼睑上辗动,缠`绵地厮`磨,洒落下温暖和甜蜜。
“刚才梦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他温柔地探问,声音低沉舒缓,萦绕着蛊`惑。
沈梅君承受不住这剧毒似的极致诱`惑,坦言相告:“我梦到你嫌弃我,不想要我。”
“傻子。”傅望舒低斥,嘴唇猝然袭下,覆盖了沈梅君柔`软的双唇。
沈梅君醉了,忘情地勾抱住傅望舒的脖子,沉沦着什么也不愿去想。
她的一条腿被拉开,傅望舒试探着半倾身伏了上去。
今晚就要来吗?沈梅君有些惶恐害怕,双手松了傅望舒脖子,无措地抓住身侧的褥子。
傅望舒幽深的眸子里闪动的情意那么真切,沈梅君渐渐地放松,渴望他的灼`热`滚`烫强悍地发起掠夺,刺伤烧疼她,填`满她的空虚。
傅望舒却叹了口气,侧身滑下。
“等你伤好了吧。”他抚着她的腰侧,低声道:“虽然不压着,可撞动时,身体挪动只怕会碰到伤处。”
他是在解释为何不来,沈梅君又羞又喜,喜他的体贴和隐忍,羞臊这话说得好像是自己强要他来似的。
“睡吧。”傅望舒柔声道,轻轻摩`挲沈梅君脸颊。
沈梅君睡着了,傅望舒却再没合上眼,额头突突地跳,心中是无法言述的愤怒和悲伤。
好好的花朵一样的人儿变成瘫子,这才一天工夫,自信坚强的沈梅君已变得脆弱,连梦里都不得安宁,怕自己会抛弃她。
甚至于,无名无份时还渴盼自己得了她,只因为,这能显得自己没有嫌弃她是个瘫残在床的人。
傅望舒不喜欢这样患得患失的沈梅君,他喜欢那个眸清如水,自信坚强,即便跪着脊梁骨也挺得笔直的沈梅君。
但是他又心疼这个样子的沈梅君,想把她狠狠搂进怀里,强有力地护着她,用自己胸腔的灼人温度温暖她,让她不要再掉一滴泪。
傅望舒一晚不曾合眼,天亮时轻轻起床,刚下地,沈梅君也醒过来了。
看到傅望舒站在自己床前,沈梅君愣了会儿神,方想起来,自己昨夜睡在傅望舒房中,和傅望舒一床睡觉。
“醒了?要小解还是大解?我服侍你。”傅望舒看她,唇角微微上挑,带着调`戏狎`昵的笑意。
“不要你服侍。”沈梅君红了脸,低声道:“唤青意进来吧。”语毕,想起欢儿的事,忙细细讲了,问傅望舒可有名堂把欢儿留在流觞轩。
“这个人不能留。”傅望舒断然道:“聪明过头心眼太多。这种人是一把双刃剑,一个不慎,杀敌的同时就伤了自己。”
“怎么就叫聪明过头了?”沈梅君有些气急,自己已许了欢儿进流觞轩,若是不能办到,就是言而无信了。
“她只是一个二等丫鬟,即便想到要调查,亦应该先上报骆青意,由骆青意来拿主意。”
“当时你和青意不是在担心我,顾不过来吗?”沈梅君觉得傅望舒带偏见,道:“那时你给四少爷暗算落水没回来,我不是假冒你的口气写了信么?你也没觉得我是聪明过头自做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