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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愤怒与焦躁的时候,总要找到发泄的突破口,尤其是当这种突破口是人的时候,那就再完美不过了,所以,当怒火烧肝的精分Boss大人又将房间内所有可以破坏的东西扫荡一番之后,注意到床上本该吓得瑟瑟发抖的人却在呼呼大睡时,毫无疑问地,他更加愤怒了,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可折磨死人的是他又不能实际地对她造成直接伤害。
其实唯则想不明白的是,就是猪也该醒醒了吧,这都饿了她一天一夜了,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知觉,只会乖乖窝在床上睡觉?
"喂!"他撑着手臂趴在床边俯视她,喊她一声没得到回应之后,他就得寸进尺地伸手去撩她的手臂,动作粗鲁。
事实上苏小媛肯定不是猪,她也不需要那么多睡眠,而且饿了大半天也的确是想吃饭得紧,况且有个神经病在她身边乒乒乓乓地砸东西,她即便是真的想睡觉,那也得睡得着才行。
所以此刻她是醒着的,手上被他戳得疼了,她皱着眉睁开眼。
"你歇会儿吧,别再砸到自己了。"苏小媛看了眼他手臂上新增的两条淡淡的划痕,有点无奈。
她突然一开口,让他手上掀她的动作一顿,面色一阵变换,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微妙的光芒转瞬即逝,最终重重一屁股坐到床沿,也不吭声。
苏小媛看着他,他此刻静静地坐着,微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几分无趣与落寞。她突然有种想法,其实能不能让多余的人格存在或消失,在于宁子睿自身能否够承受住来自外界的各种情绪与压力,并且自己想办法应对与解决,而不是将其抛给其它的人格。
一个人的精神怎么可以分成那么多零散的部分?每一个人格,之所以某方面的情绪特别突出,也不过是因为只承受了主人格的一种情绪而已,就像唯则,他只是承受了宁子睿愤怒暴躁的负面情绪,所以才会表现得这般。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不会离开房间的。"苏小媛见他此刻似乎情绪缓和了点,试探着出声。
听见她说话,他侧过眸看她一眼,视线落在她被绳子勒得青紫的手腕上,他目光闪了闪,动了动唇还是没吭声,也没有给她解开。
苏小媛突然有种无力感,手上的疼痛再加之肚子又饿,让她实在是提不起半点精神,最终只能倦怠地闭上眼,希望能减少点饥饿感。
夜幕渐渐降临,在她终于勉强抗住饥饿睡过去的时候,坐在床前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拽住腿侧的床单,面色惨白,挥汗如雨,脑海中微弱而嘈杂的声音劈啪作响,像是节日里的烟火,在脑中争先恐后的爆炸开来,各种变换的记忆开始融合,从前的,现在的,痛苦的,振奋的,最终都化作一张稚嫩甜笑着的脸,定格在眼前。
浑身的骨骼都在嘎吱挤压着血脉,如同狼人变身般艰难,宁子睿突然浑身一阵战栗,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良久之后,那种战栗的痛苦稍稍缓解,他缓缓抬起头来,那双清明冷峻的凤眸中承载着各种情绪,静静注视着大床上悄睡的小少女。
被撕成碎片的灵魂,终于再次凝聚。
大口大口地喘息,他仿佛从没这样畅快地呼吸过,像是被困在细小鱼缸里的鱼,此刻终于被放回了大海,可以追逐一切他梦想追逐的生物。
生命,从未如此之轻。
历经死亡般的战栗,他终于找回了丢失的自己。
脑海中常年混乱夹杂着的声音此刻终于变得清明,宁子睿从地上起身,他坐到床沿,也许是为了怕吵醒她,他连动作都放得很轻,小心翼翼。
内心深处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宁子睿听见自己思想挣扎的声音,指尖不受控制地轻触上眼前少女柔嫩的面颊,缓缓轻移,他眼神几近痴迷。
所幸,被关押在黑暗中多少年后,他仍然能有勇气接受阳光,哪怕阳光下自己会变得无所遁形。
他俯下-身侧躺到她的身侧,脸颊轻轻贴上她的侧脸,细细摩挲良久,然后才抱着她睡了过去。
苏小媛是在饥寒交迫中醒过来的,睁开眼,她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在别墅的柔软大床上,肚子饿得扁哒哒的,她茫然地环顾四周,此刻天才是蒙蒙亮,茫茫的雾气中,四周一股嗖嗖的冷风袭来,她身上搭了件宽大的男式西装,可还是止不住深秋凌晨刺骨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动了动身体,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行动自由了,可视线所及的范围太窄,她感觉自己好像被装进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从盒子中钻出来,她环顾四周,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四座坟墓!
不是墓碑,就是实实在在的坟墓,用泥土堆砌而成的,前方是水泥糊成的碑,雕刻着坟墓中死者的生平,而她刚刚所待的"盒子",便是其中一座空石墓,与她所在空石墓相连着的 ,是另一座空墓。
荒郊野外,莫名其妙被人放进石墓里,苏小媛下意识觉得自己在做梦,使劲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尖锐的疼痛传来,让她险些没掉下泪来。回过神之后,她撒腿就想跑,结果刚一转身,就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天还早。"宁子睿一身单薄的白衬衣,袖子微微卷起,他脱下的外套正搭在她身上。
"宁子睿?"看清楚自己撞上的人,苏小媛松了一口气之余,随后又是反应过来的愤怒,"你到底想干什么?整天玩变来换去的游戏还不够吗?"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愤怒,又或者是因为害怕,她声音都是颤的,嗖嗖的寒风一阵阵刮在她的身上,苏小媛终于再也忍不住,也是再也不想忍了。
他为什么将自己弄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
"什么精神分裂,什么多重人格?全都是狗屁!你不过就是不想负责任而已。不如你现在告诉我,你此刻又是被哪一重阴暗的人格统治着身体,又有多么地希望我尽快死掉?"
"连自己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人,真令人恶心。"又冷又饿,手上青青紫紫的淤痕疼得难以忍受,苏小媛第一次痛恨这个破系统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