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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咆哮结束,若是还不能把眼前这老贼子的魂魄给震出来,还顾郎一个完完整整的身体的话,那就真该他们几人都尸骨无存了!
现在就看是澹台老贼能熬,还是她能撑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古悠然咆哮起后,知道了厉害,也同样趴伏于地上,暂避锋芒的忠伯,却猛地突然站了起来。
缓缓地朝着古悠然和澹台丰颐的位置艰难的走了过去。
而见他这动作,冷忧寒和唐拓几乎牙龇目裂了起来,唐拓张口就喊了一声,“***才尔敢!”
这一张口,抵御音波的真气一松,顿时又是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冷忧寒见状,更是目光冰与火的交织到了极点。
捂住剧痛无比的胸口,他也强撑着单膝跪地到缓缓地站了起来。
手边能够到的,正好是唐拓摔落时掉到了一旁的长剑。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忠伯的面孔,要是可以,他真恨不得飞身过去一剑了结了这个老东西。
亦或者早知道这老东西今天会成为最大的坏事之虫,他一早就留他不得了!
古悠然也不是没见到忠伯的正在逼近,奈何她实在分不出任何一点点力量去对付他了。
死死地逼住澹台老贼已经快要耗尽她的真气和心血了。
这会儿她的内腑已经完全是火烧火燎的剧痛之感了。
每多强撑一秒,就有如断肠一节,古悠然不得不暗自饮恨无比,想着若非是她因为生糖宝儿难产,气血精气缺失的太多,加之那日为救冷忧寒受的内伤也未完好养好的话。
此刻对付澹台老贼,哪里会如此吃力,外加后继无力?
难道说她的幸运就此要失去了吗?
连上天都不再站在她这一边了?
……
……
“阿,阿忠,给,给我杀了这个女人!快——”
从来不求人的澹台神侯破天荒第一次开口求人了!
可见古悠然对他造成的创伤,也是不可弥补的狠辣!
“是,是,主人!”
忠伯也是一边吐血,却还是强制撑着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冷忧寒虽然握着剑也一步步的想要接近古悠然他们,想赶在忠伯帮忙澹台丰颐对付古悠然之前拦阻住他。
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艰难的。
且不说他离古悠然和澹台丰颐之间的距离本来就比忠伯要远的多,就算不是这样,他此刻已经身受重伤了,而忠伯却从头到尾就没出过手。
纵然是以为音波功的关系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内创,以他修炼了这么多年的深厚修为来说,这点伤还是压得住的。
又或者就算是压不住,他这老奴才从来都是如同忠狗一般效忠于澹台丰颐的,便是拼了他自己的一条命不要,肯定也会为澹台丰颐创造出一条生路来的。
冷忧寒他们虽然不清楚古悠然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但是从忠伯一步步的靠近音波中心的两人,而古悠然却分不出哪怕多余的一点点的注意力,去防备忠伯,他们就知道,怕是古悠然那里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乐观!
再加上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眼前这个力挽狂澜,独力一人拖困住,并震伤到澹台丰颐的小女人,就在三天前才刚刚经历了生死一场的难产。
正是身为一个女人最虚弱的时候,而他们身为顶天地里的男人,尤其是唐拓他们,还身为这个女人的男人的男人们。
非但不能保护她于身后周全,还要仰仗她一个女人顶在他们前面。
光想都令他们觉得各自脸皮火辣辣的,胸腔里也都燃烧起了旺盛的羞惭怒火!
不约而同间,就是摔落到最远,伤的最是沉重的邓傲和魏岑,也开始了艰难地想要站起来之举。
而实在站不起来的时候,两人便是爬也想爬到离古悠然——他们的女人,更近一点的位置。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不仅仅是一句浓情缱绻后的甜言蜜语,这是他们一生对情的信守和誓约。
“悠然——”
“阿然——”
其实几人的口中都已经是发不出完整清晰的声音了,可那不约而同张开着的口型,足够人看出他们都在唤同一个人的名字。
古悠然的耳朵虽然听不见,视线也不能分神去关注他们的状况,可是她的心听到了。
听到了她的男人们都一个个的在她身后不远处,用生命的火焰和信念在呼唤她,在给她力量。
视线已经一片血红色的模糊。
古悠然知道这是她本身内力严重透支后,气血再度亏损破败的表现。
但是她强自撑住了。
她的眼前开始出现一幕幕似幻似真的情形。
她看到了她的糖宝,看到了含笑而立温柔唤她娘子的顾郎,还看到了面红耳赤害羞的转身逃跑的冷忧寒;
看到了趴在屋顶上盖着瓦片,一边还关切的问她渴不渴饿不饿的唐拓;
那半夜脸带邪笑,眼眸里却含着深情的摸上她床的魏岑……
还有那总是阴沉酷酷的不善言辞,却总是偷偷的站在角落偷看着她,关心着她的邓傲。
甚至于那穿着透明的丝缕,半夜跑到她房间,只为了要她这个姐姐给他一个爱的机会的沈烈面容,也一一飞快的闪过了她血色模糊的眼帘!
这些影子和面容,都在告诉她,古悠然你必须撑住!
要是你放弃了,他们就都会跟着你一起死去了!纵然是自己死,也一定要保住她深爱的、在乎的这些个最亲最爱的人们!
“啊——啊——啊——”
她的嘴巴猛地更加张开一个比之前更大一圈的弧度,几乎都有种要撕裂两颊,也要利于她发出最后的声响的极致程度。
与此同时被用到竭尽的,还有她已经完全断续掉后继之力的最后一口真气之力。
在这最后一口气息的支撑下,古悠然愣是把已经快要断绝低弱下来的咆哮,又生猛地拔高了新一个音阶!
这一下成了压垮澹台丰颐的最后一根稻草,愣是把澹台丰颐的神魂,给硬生生地震离了顾希声的泥丸宫,化成了一团黑雾的笼罩在顾希声的头顶上,似乎还想找机会回到他体内去一般。
古悠然自是不容她好不容易达成的成果,就这么被他再度侵|占,然而此刻的她却是当真半分气力也无。
随着咆哮声的全部终止,她的人,失去了精气内力的支撑,早就萎顿瘫软到了地上了。
别说阻止澹台丰颐二度强行附体和夺舍顾郎,就是想要说上一个阻止他的字,都做不到了,因为她的口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又一口不断吐出的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