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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缘!”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有种奇怪地专注,似乎她的脸上突然间生出花来了一般。
那模样反而把古悠然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有种他似乎在酝酿什么奇怪的举动的感觉。
不由赶紧挥了挥手,快速地转移话题,还要佯装轻松地道,“呵呵,不说这个了!说说我们最后的时光该怎么渡过吧!”
“我刚才去看了看,这山腹还挺大的,以前,嗯,也许一两百年,也许是更久以前是有人曾经在这里隐居过的,而且还住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光看这山腹中人为斧凿出来的痕迹就能推断的出来!”
“洞口的纱是粉红色的,我也在这旁边不远的山壁上又看到了另一个小壁洞,里面放的是一些熏干风干了肉干,看外表似乎没腐坏,只不过到底能不能吃我就不那么肯定了!”
“唔,倘若能吃的话呢,我们暂时还不会死,应该起码还能活上一两个月,因为食物还是能维持这么久的!”
“另外山腹最深处,有流动的活水,看样子像一条阴河,所以淡水暂时我们也不缺!应该还够我们体验一把山居洞人的最后时光!”
说到这里,古悠然又忍不住半开玩笑半轻松地笑言了一个提议。
“你要是真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和未了的遗憾的话,我建议你现在开始就可以尝试在山壁上刻字,把你要说的要留下的都刻下,说不准若干年后,有另外的人打通了进到这里的通道,还能替你完成心愿!”
顾希声这下是真服了古悠然的乐天乐观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古悠然是真的不害怕,也是真的心态轻松。
明明是陷入了绝境,只能等死的处境,可从她嘴巴里吐出来,反倒像是体验了一把另类的隐居生活一般!
想不服她都不行!
不由自主间,那长久长年困扰和令他痛苦的心结,那些恨、怨、痴、念、苦以及无尽的求不得,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了一样。
顾希声开始觉得,比起古悠然一个女人的豁达和心胸,他这个自以为坚韧不拔的男人,活的有些可笑可悲。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若不是落到了这步田地,现在这样全然想通的轻松和明悟,怕都是不可能有的。
他该庆幸,纵然是最后一样都是要死的,总算死前没再沉沦在那些过往和痛苦中。
如此明悟了之后,他那双幽深又黑亮到了极点的眼眸,就更加显得光彩耀人了。
不小心陷入了他这般转变后的眼眸里的古悠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不争气、不受控的在那凌乱地狂跳着,似乎要直接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这才骤然意识到眼前这个顾希声,那可是个祸国殃民级别的美男子。
之前不过是郁郁寡欢,外加心死心伤的也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展露,她才得以能无视过去。
现在他似乎想通了什么,整个人的风采和气息,完全变了样。
就好像一颗刚从蚌中开出来的珍珠,初看着只是颗大饱满,能想象到它的美丽和硕大,只是未经打磨,因此还未发出真正的珠光。
而现在蜕变后的顾希声,就是那已经完全除去了污垢,真正明亮、璀璨、华贵无比的宝珠。
光华自是一时无两!
便是冷忧寒如今也站在他旁边,古悠然都不肯定,就能把他给比下去。
赶紧用力地拔回自己的目光,快速地转移到旁边的无特定物体上去,并告诉自己,无事再不要轻易去看他了。
可是心里却又忍不住开始窃喜,这样的美男子,竟然最后是要和她自己死在一起的,多么奇妙的人生经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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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建议我,你呢?”
冷不防听到他的问话,古悠然才赶紧敛正明显胡乱游走了的思绪,“我?我什么?”
“你就没有未尽的遗憾的事情?”
“有,也算是没有!”
“什么叫做‘有,也算是没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竟还有这样两边不靠着的吗?”
“呃——自然是有两边不靠着的遗憾的,比如我的人生计划刚刚开始酝酿和规划好,还没来得及展开,也就是说还没开始付诸实际,然后我就和你落到这里来了啊!”
“那自然是计划展开不了,可又因为只是计划,本来就是有一定的变数和不能实现的风险的,所以我就说是有也算是没有了!”
古悠然说着,就摊了摊双手。
可不是嘛!
她刚从神府里出来不到半个月,当真是新人生的千头万绪才开了个头,神马都没来得及做,就一头掉进这里来了。
不过也亏的是这样,所以她留在这个世界的痕迹还很少。
她还没来得及对某个人钟情;没来得及对什么东西和地方产生依恋和怀念。
也没有人会因为她的离奇失踪和死亡,而感到痛苦难过伤心不已,是以就谈不上会对不起什么人。
所以死亡对她来说,真不算是一件有什么遗憾的事情。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闪过一张阴鸷又伴随着几分委屈无赖的脸——魏岑。
忍不住想,若说真的有人会怀念她,可能会难过的话,也唯有那个家伙了吧!
只可惜他怀念和难过的对象,其实终究也不是她古悠然,而是从前的古悠儿!
罢了,不想了!
本来还挺轻松的,一想到这个她反而开始感觉不舒服了!
“人生计划刚刚开始?”
顾希声却奇怪地念叨了一句古悠然说的话,然后上下左右的把她看了个遍,“为什么会是刚刚开始?”
“之前的人生死过一次了!现在的我自然是重新开始的!只可惜还没开始,就又要结束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死过不止一次了,所以不害怕死亡。”
古悠然很有几分随心所欲地回答。
她的话自然是真的。
只不过她这样的表情和言语,落在顾希声眸中,却实在是很有不负责任的胡乱说话的嫌疑的。
因此她的真话,完全没有被顾希声所相信,反而又一次把她归结为心胸开阔豁达到了极致的那类人。
“那你的计划里都有什么?”
“很多啊,怎么了?关心我有没有遗憾啊!放心,我没什么遗憾!”古悠然失笑了一声。
“你没有我有!我有很多遗憾!”
顾希声似有所追忆地说了一句。
“嗯,我看出来了,你之前抑郁成那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不过现在我看你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
“托你的福!”
“不用客气!”
“既然你都帮人到这份上了,干脆再多帮一件吧!”顾希声看着她轻声说道。
“没问题啊,你说!在现有的基础上能帮上的,我绝对没二话!”古悠然果然很阿莎力的一口就答应了。
“你说的?”顾希声又问。
“嗯,我说的!”
“那好!我们拜堂吧!”他当真是语不惊死人不休啊!
“好啊!啊?啥?拜……拜堂?”古悠然点完头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惊讶的眼珠子都快要脱窗了,然后头就快速摇晃地如同拨浪鼓,“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说现有基础能帮忙的都没二话吗?”
“我是这么说了,可这怎么能算?”
“为什么不能算,你是个女人,我是个男人,这符合拜堂的条件吧?还是你已经有夫婿了?”
对于她的回绝,顾希声现下的表情还是淡定的,起码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
古悠然瞄了一眼他俊美耀眼的容貌,和耐心等候她说出理由的神态,微微有些嗫嚅:
“呃,夫婿暂时是没有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没感情,这——”
“感情?你自己不是说你没什么遗憾和追求吗?现在我想请你完成我的遗憾之一,你却提出要感情?”
顾希声似乎很奇怪地看向了她,“这东西我这一生都不曾从别人身上得到过!”
“古悠然,能不要感情吗?或者你可以尝试在我们还能活的日子里,进行培养!你觉得怎么样?”
古悠然没听出来这是顾希声所能作的最大的妥协了,也亏是她令他放开了常年困扰的心结,否则的话,便是这样的让步和妥协,顾希声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惜古悠然一时没察,当即就断然的再次摇头拒绝,“那也不行!这,太惊悚了!”
开什么玩笑,死都快死了,难不成还要玩一场过家家似的成亲拜堂?
不说这有多雷人,关键是她也没这个心理准备啊!
“惊悚?你是觉得我长的你不中意,还是哪里让你觉得害怕?”
顾希声显然并没有理解古悠然作为未来人的这一句说话句式。
“不是,和你的长相没关系,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长相是如何的,谁会对你的容貌有挑剔?”
“那——”
“我说的惊悚是你提出这个要求的本身,顾希声,你总该有个理由吧!总不能说要成亲,我就陪着你拜堂,是吧?”
古悠然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发,想着这些漂亮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麻烦,一个比一个令她头疼。
魏岑也就罢了,起码人家只想着能继续维持从前的关系,眼前这个顾希声可好,认识不到半天,要和她结婚!
真是……
“有!”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眼神幽幽地看着她,看得古悠然心里头毛毛都长出来了。
这才在她不太好的感觉里继续说道,“我还没有过女人!我想在我死之前,做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个算不算?”
…………
古悠然张口结舌地僵硬住了所有的表情。
她就知道他那么看得她直发毛的眼神后面,不会是什么好消息的,果然——
的确,若是因为这个,他如今提出有这么一个遗憾想要她帮忙实现,她是没什么理由好拒绝的。
可——
如他这样的无可挑剔的男人,又怎么会?
“你若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顾希声是真的看出了古悠然的为难和迟疑,并非假装。
虽然心中明白她这样的迟疑和不愿,才恰恰是证明了她对他的一种尊重和负责任的做法。
可面对着的毕竟是被拒绝的窘迫,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之前会说出那样妥协的话,已经是他做的最大的让步了,现在又争取了一番,还是如此的结果。
他便也不再强求,干脆别过头去,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而古悠然见他又恢复了淡然的一副半脚踏进了圣人门槛的平静脸色,这才反应过来她这番斩钉截铁的拒绝,是彻底伤了他的自尊了。
一时间也有些急了,很想说她没有那个意思,她不是故意的。
可真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急匆匆地就冒出了一句:“我其实不是不愿意!”
“嗯?”
顾希声有些狐疑地看向她,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她之前拒绝的那么狠,这会儿怎么又改口了?
“顾希声,那个,你听我说,想要做,呃男人,也不是非要成亲拜堂了才好!”
“那什么,我们日子所剩也不多了,我想我们就不要再纠结于所谓的拜堂仪式之类的,我的情况你不清楚,你是个呃处?男,我可不是个黄花闺女……”
说到这里,古悠然自己心里不停地呸呸呸了好几声,怎么那么别扭呢?
她其实很想说,她的灵魂是个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还没有过男人呢,虽然在未来的世界里,A?V和***的男女教程也看过不少——
可尼玛谁让她摊上了古悠儿这么一个少妇的身体呢!
她只得违心的说着这样贬低自己的话!
哎,可见安慰人也不是那么好安慰的,动不动就得先‘自残’啊!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就一起开开心心过完最后一点日子,至于拜堂就还是别了!你看行不行?”
“你是觉得我和你拜堂,我吃亏了?”
顾希声这下总算听明白了古悠然的意思。
古悠然面色有些发窘,却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指了指她自己的头发,示意他注意她的发式,那可是已婚妇人才会梳的发式。
顾希声果然认真地看了看,眼神清明的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就看到了!”
啊?
在古悠然还没领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顾希声却叹了一口气,又道,“古悠然,你真是个令人想不明白的人!为什么不互相糊涂的就掩饰过去呢?”
“那怎么行,那不成了欺骗了吗?”
古悠然猛然地就摇头,最重要的是,目前为止了,她脑海里的灰雾还是很安稳的在那一动不动的蛰伏着,古悠然总有一种他们肯定不会死在这里的感觉。
毕竟她有今天全靠灰雾的帮忙,就好像之前进入这个玄门,也是灰雾给了暗示。
虽然这里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找到出路,但是出路这东西只要存在就肯定会找到,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是和顾希声要是糊里糊涂的拜堂成亲了,那可就是两回事了。
一旦她们真的离开了这里之后,她们的关系又该何去何从?
在这山腹里,她们只是顾希声和古悠然,怎么放肆怎么胡来都可以,可一旦离开了这里,她就还是澹台丰颐的遗孀,而他,肯定也有他自己的名声和故事。
为了防止将来可能成为后悔和怨恨,莫不如这个口子一开始就不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