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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梅鲁的祖父爷爷面前站定,易时煊就见梅鲁乖顺地站在梅鲁的祖父梅里克前面,腰背挺直、恭恭敬敬地喊道:“祖父,爷爷。”
就似梅德凯忽然去梅家别墅的那一次,梅鲁也是这样恭敬地对待长辈。眼角余光瞥到梅鲁脸上,那表情那神色,分明就是大小孩梅鲁,一毫不差。
心里一个念头快闪过,他和恢复神智的梅鲁虽也只是待了几个小时,却也知道那样的梅鲁应该装不出这样的神态。所以说,梅鲁应该是真的还没完全恢复。
以前虽然没有接触过这样复杂的事情,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如双重人格、多重人格一般,换一种人格之后,当事人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何事。
易时煊没有听到梅里克出声,注意到那双鹰鹫般的锐目正在扫视着他,急忙回过神来,跟着梅鲁,不热切也不过于冷淡地叫了一声:“祖父,爷爷。”
他之前就从叶特口中听说过梅里克的事情,同时也知道他刚开始是极力反对他和梅鲁的婚事,知道他是双黑之后,他就同意了这事。
易时煊其实很想笑,双黑不双黑,他真不觉得有区别,偏偏在他们眼中,就有着很不一样的区别。若说香觉,他一直认为那只是个人的嗅觉是否较好罢了。真要说双黑珍贵,他倒觉得应该有别的深层次理由,不过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眼角余光将旁边那几人顺道打量了一遍,面色表情各异,多双眼睛在他和梅鲁之间游动。面前就坐着两位大他两轮的长辈,他也不敢失神,立即就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如何面对长辈这事上。
虽说很少和这样的长辈面对面说话,却也看得出梅里克那双眼里的冷淡,就似要穿透他的眼睛看见他的心里一样。他不知道梅里克心里正在想着什么,只想早些结束这样的对阵。
“祖父,您要我和阿时过来,是因为您也想看看阿时吗?”
熟悉的声音让易时煊心里微微一怔,稍微转头看向梅鲁,就见梅鲁脸上带着孩童那般的不解。这时,梅鲁也刚好转头看着他,那双眼睛就如初见那时一样澄澈。
梅里克又淡淡看了易时煊一眼,这才指着一旁的沙:“都是自家人,先坐着吧!”
两人先后坐好,对面便是梅德凯夫夫、梅翰夫夫。说实话,这种感觉特别像两方对峙,而不像一家人聚在一起闲聊。当然,易时煊也没有傻到会相信他们真的只是找他和梅鲁过来聊天。
“时煊,是吧?既然你已经和梅鲁结婚,那就是我们梅家的人,希望你的言行举止都要谨慎,莫要给我们梅家丢脸。”梅里克腔调冷冷淡淡的,仿佛只是说着某种规章制度一般。
易时煊眸底闪过一丝嘲讽,第一句话就是事关梅家脸面问题,果真如叶特所说,不去参加婚礼,其实就是不想看梅鲁丢脸罢了。一个可以因为梅鲁中毒伤了脑子就疏远梅家的祖父,想必也只是把梅鲁当成梅家企业的傀儡罢了。
想到这儿,心里不由为这样的梅鲁感到一丝莫名的悲痛,被亲人当成展自家企业的傀儡,恐怕任谁都会觉得不好受。莫怪梅鲁对梅里克也仅是恭敬,却没有亲人之间的和睦。
“祖父说的是。我会好好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定不会给梅家丢脸。”口齿清晰、恭敬有礼地回答,心底却是觉得有些不耐烦。
听到易时煊的回答,梅里克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他旁边的爷爷周瑾。
周瑾了然地点点头,拿起桌上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易时煊:“这是送给你们俩的新婚礼物,你们好好收着。”
易时煊双手接过盒子,同时不忘道谢:“谢谢祖父,谢谢爷爷。”
梅里克摆了摆手,若有所思地看了易时煊一眼,随后看似随意地道:“难得过来一次,时煊不如帮我看看你爷爷前些天买回来的香水。”
易时煊闻言心里猛然一跳,还真算是应了他心里所想。梅里克会因他是双黑就同意婚事,最大的理由莫过于闻香。新婚第二天就被叫过来,话没说几句,就开始直奔主题,当真让他无话可言。
自第一次帮叶特闻香之后,后来那段时间也闻过不少香水,说来也怪,他看了那么多瓶香水,可却一直没见过哪瓶香水是用水晶瓶包装。
思及此,平静无波的双眸若有所思地看向梅鲁的手腕,手腕被衣服遮得严实,但吃早饭那时他还是看见了那条手链,他相信梅鲁此时亦是戴着手链。
“阿时。”
恍惚听到熟悉低沉的声音,手臂亦被人轻轻推了推,易时煊才晓得他竟是想着想着又呆了。抬眼看向梅里克,脸上已经多了一丝不满,想来应该是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所致的结果。
心里虽是不喜,但对方到底是梅鲁的祖父,于是便道:“您说的都是哪儿的话,我竟然与梅鲁结婚,那梅鲁的祖父就是我的祖父,能够帮祖父闻香,当是乐意之至。”
“哈哈……”梅里克看似很高兴,哈哈大笑一声:“你这孩子倒是比老二家的懂事,我喜欢。”说完又是一声听不出真假的大笑。
易时煊看了一眼被忽然就被提及的吉恩,却见他微低着头看着他自己的大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双过于白皙瘦弱的手背上有抹淡淡的痕迹,看着很像是……鞭痕……
易时煊心里不免有些讶异,从未想过会这样看见别人手中的怪异伤痕,大脑也不禁八卦了一次。抬眼细细打量吉恩一番,现在已经开始转暖,还是待在温暖的家里,可吉恩还是穿着高领长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