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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回到毡房里的时候,凌兰已经把衣服都穿戴妥当了,还为铁木真翻了出件新的外袍。
“合撒儿若总如此作为到不知该不该出门为他求一婚事了。”
凌兰开着新的袍子示意铁木真穿上,铁木真轻叹了口气,心想好好的气氛被合撒儿就这么弄没了。
凌兰把门帘卷了起来高高挂起,从外面可以清楚的看见帐子里面,她想这样月伦夫人心里大概应该好多了吧。她翻看着铁木真的旧袍子,小声的嘀咕着:“这旧袍要如何处置?”
“你若能补就补起来,那件穿的有些小了,倒是可以给合撒儿穿。”铁木真低头弄着他的腰带随口应了句话。
凌兰举着那袍子透着光看,后背被抓成了好几条,她想铁木真也够可怜的,一件旧衣也不舍得扔,还要留给弟弟穿。只是她根本不会针线活,刚刚铁木真还在夸她聪慧可人,她是真张不开嘴说自己不会,她在想要不自己试试,可是又怕补不好让人笑话,还在犹豫要怎么说,铁木真一把把袍子抓了过去:“到不知已是坏成如此模样,补好了合撒儿也是不要的,丢弃即可。”
凌兰的表情有点复杂,她也不知道是铁木真看出她补不好这袍子还是真觉得这袍子坏的厉害。她想如今她是找到她的那个他了,要在这里好好的过日子自己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光靠坑蒙拐骗估计是不行了。凌兰看着铁木真想心事表情是在呆,听着帐外有马蹄的声音。
铁木真出了帐,凌兰也跟了出去,老远看见苏德带着跟另一个男人一起骑马奔来,马跑到跟前苏德和男人下了马,单腿跪在铁木真面前行了礼。
“大人,蒙力克大人派我二人为前站,特来禀明蒙力克大人已经带了乞颜部族人拔营动身,以此处相聚,算来要三两日才可到达。”
月伦夫人听见马蹄声也走了出来,别克帖和别勒古台也纷纷走了出来。
“蒙力克大人的行动很是神啊!”月伦夫人掩饰不住的笑意。
“大人已派人去了塔儿忽台和忽查儿的领地,送信之人还未回返,若真有战事,相聚此处也好商议,与大人一起拔营的有一百乞颜旧部,蒙力克大人已经派人去通知寄居在别族领地的乞颜部族人至此相聚了。”
“好、好、好……”夫人一连说了七八声好,差点要笑出声来。
“我二人怕是要在此讨扰大人两日。”
“啊!”别克帖忍不住出声,表情是抱怨,抱怨的话却没说出来。
铁木真眼睛扫视了他的脸,转头看向苏德,“我与合安答已结为夫妻,待乞颜部族人回返之后,我二人要择一吉日行礼,还要委屈你二人与别克帖他们挤上两日。”
苏德的表情起初是吃惊,没想到他刚离开几日,铁木真竟娶了坐在帐子里捶腿出主意的女人,苏德的反应也快只停顿了一会,马上和另一个随从上来给凌兰行礼:“夫人!”
凌兰觉得突然陌生人跪在面前给自己行礼还真有些不适应:“快些起身吧。”
两个人站起来,面带喜色:“大人的喜事是一件接着一件,看来大人重领乞颜部为蒙古部族之日子也是不远了。”
铁木真被苏德说的很是开心。
“如今夏日炎热,我二人睡于草场之上也可,不过两日而已。”
“这怎么好?”月伦夫人插了话转头看着别克帖:“与你二人挤挤是够住,待蒙力克大人来了就为你二人搭个新的帐房,一人一处!”
“真的?谢额吉!”别勒古台一听这话,激动又没忍住,别克帖仍撇着嘴谢了月伦夫人。
凌兰一下午都在收拾她的新房,铁木真在和苏德还有同来的那个人攀谈,傍晚的时候,月伦夫人叫凌兰去她那里,她拿出新的羊毛毡被让她拿回去铺床塌之用。
月伦夫人想了想又从收纳用的木箱子里拿出个木头盒子,凌兰打开看是几样饰物,很久都没见诃额伦带过了。
“这几样东西你拿回去,乞颜部族长的妻子样子不应寒酸,这是也该罕在的时候找了手巧的工匠特意为我做的,现在族里是没这样的人了,以后有了再给你做新的。”
凌兰说了感谢的话拿了东西往帐外走。
“合安答。”诃额伦开口叫住了她:“你今日不同往时了,原先你若怪人怪语说过无人在意,过去就算了,如今你是铁木真的妻子,铁木真的几个弟弟在看倒是其次,乞颜部的族人不日便会齐聚此处,你要时刻记得你的身份,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决意追随铁木真,那你的丈夫就如你的日月星辰一般,你事事要多替他想,要以铁木真的心意为重。”
凌兰看着月伦夫人愣了一会:“是,夫人。”
“若有外人在你唤我夫人,若无外人在你同铁木真一样唤我额吉便可。”
“是……额吉。”
太阳西落,在山腰留下半片红霞,草原上刮起了微风很是凉爽,晚饭后合撒儿缠着苏德要比试骑马抓羊,最后一堆男人一并参加了此项娱乐,夕阳下绿草场六匹骏马四蹄狂奔,传来阵阵笑声。
凌兰和月伦夫人站在毡房处看着他们,满脸欢乐的笑容。
眼看铁木真策马朝肥羊奔去,苏德从另一个方向奔来,他大概是看到自己会和铁木真同时到达,苏德微放了缰绳,马的度慢了些。与铁木真同侧的别克帖却加了鞭子,追上了铁木真的与他齐头并进的同时低下身去抓住了肥羊,两个人来回牵扯了几下,铁木真一下脱了手,别克帖抓着肥羊冲了出去。
别勒古台立刻高声大喊:“三哥的身手好生了得!”
铁木真骑在马上哈哈大笑:“别克帖,你这马术大有精进!力气也是不小,刚才这一下竟被你抓脱了手。”
别克帖牵转马头跑了回来,嘭的一声把羊丢在铁木真马头前:“大哥,这样好没意思!不过是戏耍,你何必让我?”
“我没有让你,我确是抓脱手了。”
“你抓羊后腿,我抓羊颈绒,你连腕|子都不转一下便脱手了?”
铁木真被别克帖质问的一下说不上话来,“戏耍而已你何必如此认真。”
“大哥好生奇怪,你不与我认真较力怎知我要输你,还是你心中早已认定我必要输你?”
“你……”铁木真面色沉了下来,不知如何应答。
凌兰侧头看着月伦夫人,诃额伦的额头已经拧成了疙瘩,本来都是高高兴兴的场景,一下又变奇怪了。
凌兰小跑了几步上去,看了看趴在地上的肥羊,又转头看着苏德:“苏德,你这人也是好没意思,本就是戏耍,刚刚明明是你的马快,你却存心要让铁木真大人,令他兄弟二人分不清输赢,你若不放缰绳他二人怕是连羊毛都摸不到的,你快些下来把你的肥羊拿走。太阳落山,天色暗了,都早些回去休息了。”
“哦,是!”苏德跳下马来把羊抓起来搭在马背上:“夫人的眼倒是锐的很,只是我刚刚转马之处比铁木真大人近了许多,才放了些缰绳。”
“你们是比试抓羊又不是跑马,你能在那处牵转马头,倒是你的幸运了,将肥羊留住待蒙力克大人带族人到达之日,你献出来烤了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