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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脸红心跳的甜腻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暧昧的橘黄色光晕笼罩着一室的旖旎,华贵的龙床依旧在不停运作的摇晃,带动着明黄色的床帐随之剧烈的晃动,那层层纱帐犹如波浪堆起的涟漪推来荡去,明明是那般尊贵的颜色此刻却撩的人满眼诱惑,勾的人心头发酥。
四爷指骨分明的的手插/进她细碎的发间,厚实的手掌托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是撑在她脸侧,劲瘦的男性躯体伏在娇软的女体上起伏不定。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身下人,唇抿成的直线却透出了几分凌厉之势,内敛的眸子里忽明忽暗的闪着凌光,仿佛带着丝风雨欲来的意味反反复复在她那令人发指的发型上游离,浑身肌肉愈发的绷紧,毫不吝啬力气的将腰杆挺得一下比一下重。
她深喘一声,手指不由得抠进他后背那硬邦邦的肌肉里,内心暗骂他的凶残,她又不是他的阶级敌人,何至于对待死敌般的不死不休?
殊不知这些年来四爷心中有三恨,午夜梦回间常磨的他不得安生。一恨她当初罔顾他叮咛,行事大意致使他们二人阴阳相隔,遗恨多年;二恨她太过短命,偏的将他狐媚过甚,痛及他心肝绞疼他肺腑,每每思及,恨意丛生;三恨她了无牵挂的撒手就走,留的一双稚子孤苦伶仃,每每可怜稚儿梦中哭醒,却是泪在他们眼中痛在他的心底,束手无策,更是恨意滔天!如今与她惊天一遇,却不知他心头恨意不减反增,反而更添两大恨:一大恨是她记忆里竟没了他,另一大恨则是她那令人发指的发!
综上所述,他今夜要是能饶了她那才是他人生第一大遗恨!
劲腰蓄力,一下更深一下的发泄他心中的愤、怒、痛,任她如何的拍打如何的抓挠如何的掐咬直至最后如何难耐的喘泣,他硬是狠了心肠置之不理,一个晚上甚至可以姿势不变的厮磨,浅浅抽/出,狠狠捣入。
他甚是黑心,唯恐她中途体力不支晕厥,特意着人端上两碗人参汤备着,一经发现她有不支之象,立即连骗带逼的迫她灌下,那样大补的汤水当真令她想晕厥过去都难。
保持清醒的被迫陪着他从头折腾到尾,待他终于舍得放过她时,她甚至连诅咒他的力气都难挤出丁点,因为此时此刻她两只眼皮早就沉如千斤,她什么也不想做,她只想睡,只想睡。
将多年积攒的粮一股劲上缴个痛快后,四爷畅快淋漓之际怕是也有些困乏了,尚有些汗意的厚实掌心带着丝意犹未尽,最后将他身前的柔软胴/体狠狠摸过一通后,他方心满意足的将她从身后揽过,环过她的腰身紧搂在怀里。
氤氲暧昧的光晕中,透过半透明的纱帐依稀能看到,帐内的两人亲密的依偎犹如两只缠绵交颈的鸳鸯。四爷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低头深深嗅了口属于她的气息,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他发现他胸腔里跳动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宁,时光仿佛于这一刻悄然停止。夜已深,月光倾洒,静谧的夜万籁俱寂,慢慢的,他也闭上了眼渐渐的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张子清是被腰部猛地一阵剧烈的缠绞,以及耳边陡然一阵暴喝声从梦中惊醒的。
“人呢?混账!她人呢!!”
几乎这惊天喝声在殿内一响起,殿外的大门就吱嘎一声的开启,接着响起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声。苏培盛惊疑不定的看着床帐内他们皇上披头散发,目眦欲裂冲着四周发狂的挥舞着单臂,甚至还大吼大叫一副异常可怖的模样,不由失声唤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却见他们皇上却似乎充耳不闻,仿佛沉浸在某种摆脱不掉的梦境里,四处焦急张望着愈发暴躁的怒吼:“她人呢?人呢!”
苏培盛陡然明白了什么,忙出声宽慰道:“皇上莫急,您莫急,刚是您梦魇着了,人还在这呢,就在您怀里头抱着呢,您低头瞧瞧,就在您跟前呢。”人正被您箍在怀里卡的严实,还要往哪里找呢?
挥动的单臂骤然停了下来。一个激灵,四爷这会仿佛才从半梦半醒间回了神,下意识的收了收臂膀感觉到怀里温软的触感还在,胸口急促起伏了几下后方慢慢平静了下来。
“皇上?皇上您可还好?要不要奴才着人去煮杯压惊茶备上?”急切的注视着帐里头他们家皇上的情况,苏培盛无比忧心,刚皇上可被梦魇着厉害,切莫别惊大了伤了龙体才好。
“无碍。”传出帐外的声音沙哑。刚那蓦然一骇过去,四爷也当真出了身冷汗,忙低下头目光急切的捕捉那张熟悉的脸庞,待熟悉的轮廓映入他的眼眸中,刹那间他那紧绷的肌肉就松缓了下来,僵硬的脸部线条也缓和了许多。
即便是现在回过了神却依旧感到身上凉飕飕的,不由将怀里人抱紧了些,四爷低头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残留的余悸,还有几分复得的庆幸,握着她的脸摩挲,声音沙哑道:“爷刚魇着了,还当昨个只是场鸳鸯虚梦。一觉醒来你尚在,幸甚。”片刻,又迟疑开口道:“刚可是吓着了你?”
张子清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心跳却如擂鼓,亏他还问得出口,他也不想想,万籁俱寂人正睡得黑沉的时候,猛地被人死勒着腰忽的一下从床上拽起,接着耳边的咆哮声犹如雷声轰击,在意识进入最毫无戒备的放松境地之时,猛地给她来上这么一下子,恐怕是个人都得会吓个半死好吧?她至今好好的没被吓尿没被吓疯,当真是她福大命大。
四爷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凉,又摸了摸她身上,感到掌心下的胸口其心跳紊乱的异常,他脸色微变,忙转过头沉声吩咐道:“先赶紧点备份压惊茶上来。”
苏培盛急急下去准备。
好一通折腾后,这会天已经擦亮了,一个晚上的不得安宁,张子清当真是心神俱疲,挂着两个黑眼圈神情恹恹的,对于始作俑者愈发的深恶痛绝。半死不活的灌过压惊茶后,她将脸撇过连给他个眼神都欠奉,任他跟她说什么,她也不予理会只是耷拉着脸一声不吭,想着他一个晚上的劣迹斑斑,愈发的怀疑她失忆之前与这男人的分离其实是另有蹊跷,莫不是那时的她终究忍受不了这男人的摧残蹂躏,这才下了狠心卷了包袱跑路的?
四爷见她神色萎靡,便将她的脑袋按上了他的胸膛,他尽量将身体放松半倚着床头,伸手扯过薄毯盖过她的身,目光缓缓的在她眉眼间流连,声音放柔道:“若是困了就再睡会,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听到这轻描淡写的话,守在床前的苏培盛倒是急了,当真是皇帝不急却要急死个太监哟,瞧这天色可是不早了,再过不了一个时辰那可就得上早朝了,他们皇上却还不着紧的腻歪在床上温香软玉的搂在怀里不撒手,丝毫没有准备上朝的迹象,这难道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先兆吗?
苏培盛额头的汗刷的下就淌下了,此刻帐内两人亲密依偎仿佛世界就剩下彼此般,暧昧的气氛刚刚好,所以作为忠心大太监,他要不要于此时此刻扫他们皇上的兴,这是个问题。
似乎察觉到了床前还有个电灯泡似的人存在,四爷的眉头蹙了下,余光朝外不悦的一扫,意思很明了,快别给朕杵在这,出去。
最终,苏培盛还是壮着胆子没动弹,谁叫他是忠心大太监呢?到底还得硬着头皮扫他家皇上的兴:“皇上,时辰不早了,过会该上早朝了。”
帐内温香软玉在怀的男人似乎是忘了还有上早朝这回事,闻言竟怔了会,片刻后整了整神色道:“几时了?”
“回皇上的话,还有一刻钟就正卯时了。”
苏培盛听得里头人淡淡嗯了声,然后传来低沉的吩咐声:“伺候朕洗漱。”
苏培盛暗下松了口气,皇上跟前的大太监可是不容易当啊。
从洗漱到传膳今个全都是苏培盛一手包揽的,其他奴才们虽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将疑惑在面上显现分毫,不过内心却隐约猜测,怕是与昨个皇上带回来的那娇客有关,由此来看从现在起那位就是皇上的新宠了,宫里头的风向怕是要变了。
四爷似乎也没什么心情用膳,草草用过几口后就罢了筷,然后就低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怀里头睡得正酣的人,冷硬的眉蹙着,不知是在烦恼着什么。
苏培盛眼观鼻鼻观心的在旁站着,心里头却感叹不已,这张佳主子的福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早些年还在贝勒府的时候就一直荣宠不衰,深得他们皇上的宠爱,甚至在她出事后的几年,她却依旧能霸占着他们皇上心尖的位置,劳他们皇上一直惦记着。好不容易这两年来他们皇上看开了些,将男女之□也看淡了些,这张佳主子却在这当口突然的就凭空出现了!哎哟喂,那可真不啻于在他们皇上尚未熄灭的死灰上浇了一桶油哟,瞧给他们皇上稀罕的,当真是走哪带哪,箍在身前绝不肯让她离开他视线半寸,就连吃口饭都巴巴的将人裹了毯子抱上,瞧这着紧的姿态,怕这荣宠较之从前还要更甚几分,或许用上盛宠二字都不为过。这张佳主子当真是有大造化的。
“苏培盛。”
心头正杂七杂八的乱想着,猛地一听到他家主子爷的唤声,苏培盛忙一个激灵回神,打千:“奴才在。”
四爷撩起眼皮看他:“跟了朕这么多年,轻重你是晓得的,如今时机不对,所以你张佳主子的事情容不得透出丁点风声。可朕刚登基,宫里头又不是那么太平,朕左思右想始终放心不得,而宫里头做事妥帖让朕放心的也只有你了,所以朕上朝这段时间,你就留下来替朕看好她,在朕下朝回来前任何人都不得踏进这乾清宫半步。”顿了会,四爷沉声重复道:“是任何人,你可听得明白?”
听出他家主子爷话里的慎重以及警告之意,苏培盛不敢马虎,忙应道:“皇上放心,有奴才守着,定当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搅张佳主子的清净。”忽的又想起一事,不由迟疑道:“可是皇上,奴才不跟随着您去上早朝,那响净鞭……”
四爷道:“无妨,你且托付个人去。”
苏培盛嗳了声后就小心退了出去张罗去了,心下寻思着合适人选的同时也不大是滋味的嘀咕着,今个也不知会便宜了哪个小兔崽子,会有这等福气来接手他那体面的活计。
眼见着上朝的时辰就要到了,四爷却依旧拧着眉头,手抚着她的脸庞放心不得,只要一想到上朝时分会有一两个时辰见不着她的面,他心下就透着股不安的烦躁劲,他无法想象万一我下朝归来见到的是人去楼空那将会怎样的一副情景。这么想着他心里又添了几分不安,叹着气在她温热的脸颊上抚了又抚,四爷黑瞋瞋的眸子内敛,如果可以的话,他倒真想将她揣进兜里,能走哪带哪他才能安得下心来。
见她睡得昏沉,他眉头不由皱了皱,手背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本想在叫醒她再嘱咐两句话,可见她似不耐的挥挥手,咕哝了两句又睡了去,瞧那筋疲力倦的模样,想来他说些什么也难以能入她耳,只得作罢。
将床帐严严实实的掩好,四爷不放心的又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会最终还是沉着脸上朝去了,这一日的早朝怕是自他登基以来令他最为心绪不宁的一次了。
当銮仪卫官高唱完毕后,那震慑群臣的鞭声便响彻于金銮殿前。响过三声后,代苏培盛鸣鞭的小曲子方呼出口气,这才发觉他的手心里全都是汗。踩着汉白玉石阶,望着金銮殿前那些三跪九叩的文武大臣们,小曲子的目光不由望向远方苍茫的天际。主子,要是您能亲眼见到这一幕该有多好,奴才为您脸上增光了。
且说那乾清宫里,自四爷走后,张子清的世界就瞬间安静了,觉也睡得安稳多了。可她睡得安稳,殊不知后宫里的女人们这一夜几乎是辗转难眠,尤其是翌日清早各宫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奴才们,打听到昨个皇上带回来的女人竟被皇上整宿都留在了乾清宫里,这就不由打翻了各宫的醋坛子,这一日清早上,各宫里不知打碎了多少的瓷器。无怪乎她们嫉恨,要知道从皇上登基起,还没有哪个女人能有幸染指龙床半分的,更别提是爬上龙床待上整整一宿的,枉她们这些后宫的女人们为了这个天大的荣幸你争我夺明争暗斗的,到头来却是让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捷足先登了,这能不令她们窝火吗?
带着七分嫉恨三分不甘,各宫里的女人纷纷出动,以年氏和李氏两大侧福晋为首的众女人们,气势汹汹的朝着乾清宫而来。至于福晋本人,虽然对于那个能入住乾清宫的女人也存有几分忌惮,不过她内心却将轻重把握的很到位,她清楚的知道如今她应该关注的重点是她唯一的儿子弘晖而非其他,只有她儿子地位稳固了,她的地位才不会被动摇。
至于乾清宫那来历不明的女人……福晋掀动着茶盖不急不缓的啜了口,那就暂且让年氏她们先去投石问路一番再说。
可想而知,当气势汹汹而来的后宫女人们见了苏培盛,其内心是何等的嫉恨抓狂!这个他们皇上走哪带哪深得皇上信任的太监总管,竟在皇上上早朝的时候破天荒的没跟随着去,却独独守在乾清宫门口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副情景看在众女眼中可谓是要有多扎眼就有多扎眼。苏大总管守在此处其寓意已经不言而喻,皇上他防的是谁?怕不蠢不傻的人都知道,皇上这是在堤防她们啊,这是唯恐她们伤了里头的狐媚子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