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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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本文章节登陆 话虽如此,秦氏琢磨着道:“云哥要留京都,你们姊妹多少总要有些来往。\[*天阅文学城tyx\]阅读本文章节登陆”

明玉很想说,这辈子也不愿与明珍、王家再扯上什么关系。但秦氏作为长辈,作为婆婆,说这样话却没有不妥,到底把到了喉咙口话咽了下去,明玉起身道:“要不儿媳去问问。”

秦氏微微点头,明玉刚转身,耳边传来秦氏喃喃细语:“那位七姑娘,是个偏执性子。”

明玉顿了顿,扭头望去时,秦氏已和衍哥低声说起话来。只要略思量,也就明白秦氏意思了,明珍性子确实偏执到无可救药地步。她吐了一口气,必须承认,自个儿无法像明珍那样,可以把事儿做绝,反过来说,这也许就是她软肋。

出了秦氏院门,落翘琢磨着,道:“落英还没将王家人打发走,要不奴婢再去看看是谁?倘或是七姑奶奶陪房,好歹奴婢也都认得,姑奶奶倒可见一见,倘或不是就罢了。”

明珍嫁去王家已五年之久,虽然有两年单独带着儿子苏州住,但依着她能耐,培养王家家生子做自个儿心腹,也是极容易事。明玉只是想不明白,她和明珍是彼此都不想见面,明珍如何会接二连三打发人来呢?还次次都是不同人?

明玉点了点头,本想嘱托落翘几句,一想落翘刚才沉稳,大抵也晓得自个儿之前说话鲁莽,就把话咽了下去,道:“去回吧!”

落翘福福身,提着裙摆一溜烟跑开了,明玉瞧着她背影直摇头,才觉得稳重一些,又开始毛躁了。

跟着明玉菊香就忍不住掩嘴笑道:“落翘姐姐大概是想着看热闹去。”

明玉一路慢慢儿走,等回到屋里,吃了一盏茶,竟还不见落英、落翘回来。菊香也忍不住频频朝外头张望,好奇道:“莫不是今儿来了个了不得人物?竟然将落英、落翘两位姐姐都缠住了?”

确实有些蹊跷,便是客气一回,再留下吃些茶点,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正说着,莲月进来回事:“昨儿少夫人吩咐叫牙婆子,奴婢打发婆子出去寻了一回,说是后儿就挑些好带来。”

落英、落翘还没回来,明玉让莲月坐下。菊香立即就端了茶来,恭恭敬敬递给她,笑道:“大总管请吃茶。”

莲月忍不住碎了她一口,菊香笑嘻嘻,莲月却正色道:“咱们也不晓得要京都住多久,便是以后回了南京,也指不定还要来京都,不如找账先生打听打听,倘或有不错宅子就买下来。奴婢粗略算了一笔账,就买了宅子,以后不住人凭租出去,也是银钱。咱们不京都,十姑奶奶也可帮着盯着。”

余钱是有,不过买宅子却不容易,莲月有这样想法,焉知那些置办宅子可不是有同样想法?京都什么都贵,他们来京都两次租来宅子租金公道,此前是徐家,后来是明菲,横竖都是找熟人才这样。

但莲月一席话,却提醒明玉想起另一件事来,秦家旧宅。

“这事先别急,回头我和爷商议了再说。”

莲月不觉红了脸,讪讪道:“是奴婢拿大多嘴了。”

莲月算账、管账方面本来就很有天赋,明玉欣赏她,才依了她自个儿想法让她管账。朝她安抚地笑了笑,道:“你也提醒了我,这两年爷不,咱们又都淮安,竟把外租家事混忘了。”

莲月略一想就明白明玉意思,若要买宅子,首选是秦家旧宅。她秦氏身边也伺候几年,哪里不晓得秦氏心思,没想到如今却忘了,一时又羞愧起来。

菊香不管帐,只管着服侍明玉,对这些不上心,倒念着外头王家人事,因此问道:“莲月姐姐打账房来,可遇见落英姐姐、落翘姐姐没有?”

莲月是姑娘,她账房没有设外院,就设二门处。阅读本文章节登陆家里但凡来了男客,就要二门外止步,没有通传带领绝不能埋进二门。同样理,倘或来得是女眷,就要二门内接待。

今儿王家打发来是个嬷嬷,自然是二门内接待。这宅子不算宽敞,莲月账房就二门内接待如嬷嬷这般人对面。

莲月听见问,正好可以转移话题,想了想道:“奴婢进来时,听见落英对面屋里说话,落翘躲窗户外头,后来也进去了,奴婢好奇也去听了听……”

正说着,落英、落翘鱼贯着进屋里来,不等她二人过来见礼回明玉话,菊香就凑上去问:“打发走了么?今儿该不会又是来送贺礼吧?”

落英摸了一把额头上汗,道:“倒是打发走了,不过今儿这位不仅奴婢们没见过,还是个特难缠主儿!”

落翘亦道:“奴婢也算是长见识了,十姑奶奶还说我们嘴巴厉害,今儿这位,我们真正折服了,那一张嘴说起来滔滔不绝。”

明玉暗自蹙眉,落英、落翘上前见礼,落英又道:“今儿这位是特意来请姑奶奶,本月二十那日去王家做客。”

宪哥改了命格,把生辰改了八月二十,此前杜嬷嬷也特意送了一份请帖来,不过送请帖是其次,杜嬷嬷主要是为了问问淮安三太太情况。杜嬷嬷虽是明珍乳娘嬷嬷,却也是三太太当年陪嫁丫头,主仆一场多年,她只是惦记三太太。

“你们是如何回?”

落英、落翘相似一眼,落英道:“奴婢如实说了,只怕姑奶奶不得闲,倘或得闲定去逛逛。”

倒也机智,还有直估楚家太老爷子事摆眼前呢,算算日子,再有两日,打发去直估人就该回来了。楚家这头是长辈,王家那头是晚辈,何况又不是什么大生日。

可两个分明话里有话,却顾忌着没说。

王家,王大人、王夫人唯一孙子宪哥,便不是什么大生日,不大肆宴客,关上门来却也格外注重。

依着陈家规矩,男孩三岁启蒙读书,紧接着就要培养**生存能耐。不一定非要单独辟个院子住,却一定会离开父母床榻,自个儿单独睡了,负责照顾乳娘、丫头就打地铺上夜照顾。

“……宪哥眼下做生,说是五岁,其实已五岁零一个多月了。咱们王家虽没有陈家规矩,他身上到底有一半是陈家血脉,如何就不能单独住?”李姨娘说完撇撇嘴。

身边服侍丫头忙道:“这话姨娘私底下说说就罢了,可别当着夫人、老爷面儿说,没得那头又说您诅咒小少爷。”

李姨娘冷哼一声道:“什么小少爷?他也消受得起?鬼节出生孩子,便是眼下好了,难保他就能长命百岁!”

那丫头听着着急:“我好姑奶奶,奴婢晓得这两日您心不顺,可这话却万万说不得!”

说着拿嘴撇了撇隔壁屋里,压低声音道:“小心隔墙有耳。”

李姨娘还是愤愤不平神情,声音却也低了几分,不屑道:“也亏得她想得出来,以为这会子拉拢了就万事大吉?倘或那个生了儿子,还不晓得会怎样呢!”

提到儿子一词,李姨娘一咬牙,把搁桌上黑乎乎药端起来,一口饮了。那丫头忙拿了上了漱口水,又取了冰镇过绿豆汤来。李姨娘饮了一口,觉得不对劲,忙又吐了出来,往桌上一放,怒道:“厨房那起子攀高踩低,竟把每日里一盅燕窝换成了绿豆!”

那丫头忙劝道:“姨娘切莫动气,这却是奴婢错,怨不得厨房人。阅读本文章节登陆这两日姨娘略有些上火,绿豆虽不是金贵东西,却有降火静心成效,太医一再嘱托姨娘要保持平和心,方能受孕。”

不想李姨娘听了顿时气得横眉竖眼:“还生孩子?我又不是那女儿国养出来,我一个人就能生不曾?”

那丫头再不敢说,这两日大爷本该来李姨娘屋里安歇,可连着两日,大爷都不曾来。今儿晚上就不可能了,宪哥生日,大爷无论如何都会留少奶奶屋里。当初少奶奶没京都,大爷想去谁屋里就去谁屋里,自从少奶奶回来后,就定了个规矩,前面半个月大爷自个儿拿主意,同样想去谁屋里就去谁屋里,后面半个月却依着日子排了。倘或到了那样日子大爷没有,上下也就晓得不得大爷心了。这个月,大爷还不曾踏进李姨娘屋子一步,就连排下来日子也没来……

想到这里,丫头不觉看了李姨娘一眼,李姨娘还气头上,脸颊有些红,面容狰狞哪有往日温婉可亲?她看着又暗暗地叹了口气,虽然自个儿是个丫头,可从前少奶奶没回来时,身为丫头她身份也高了一等,府里上下那个不巴结着她?

“姨娘若是想吃燕窝,不如咱们自个儿拿钱去买吧。咱们这里也有个小厨房,奴婢每日里给您炖了端来。”李姨娘到京都虽身无分文,当初帮王夫人打理府里琐事时,好歹攒下了些银钱。与大爷恩爱时,大爷隔三差五也会给些金贵首饰。

丫头自以为是个好主意,却不想“啪”一声,耳朵里“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痛起来。顿时眼睛里包了一眶泪,又不敢落下去,却听得外头有人道:“大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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