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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与大嫂到时候,荣府众人已经退场,庄陈氏自家门内拎不清,当着京城这么多官太太面还是知道装一装,她拉着燕玉手,笑得那个慈祥和蔼。“身子可还好?早先打发嬷嬷过来,说是没进门就被轰出来,你也真是……我身边难道缺人伺候,你撵她回来做什么?”
说得倒是委婉,一句句简直是燕玉脸上扇巴掌。
长者赐不敢辞,她倒好,婆婆一片心意让有经验老嬷嬷过来照看,却连门也没让进。内院夫人们纷纷闭嘴,林氏风头正劲,她们不好说什么,看她眼神却变了些。什么端方温柔,敢情也是个妒妇!
管家大人已经叫嚣着杀杀杀!派来人前后两次被黄嬷嬷轰出门,她确损了颜面,却不该这样场合摆出来说。林燕玉从来不是任人揉捏软柿子,庄陈氏不要脸面,难不成她还帮忙兜着?
燕玉还是笑着,瞧着就跟容云鹤暴怒时一样,待太太说完她才慢条斯理开口:“本来,有些话不应这样场合提起,母亲这样误会我,妾自当为自己辩驳两句。”
“我初初诊出有孕,相公高兴,立刻支管事回本家报喜,谁知第二日就有老婆子带着两个俏丫头上门,若是平常打扮,黄嬷嬷自不会刁难,听说那两个丫头张狂得很,借太太威风当街点名诋毁我,那打扮……又不像是来伺候人。郎中早先就有交代,我这胎时日尚短,并不很稳,否则这样大喜事怎能不宴宾客……”
“这种情况,嬷嬷自不敢胡乱放人进府……后来相公回来,嬷嬷告知此事,他回本家查证过,回来也没说什么,怎么母亲竟还误会着?”
这尖酸刻薄刁钻妇人!
庄陈氏笑得很苍白,她简直恨不得将林燕玉拨皮拆骨。
近来猪队友却觉悟了不少,她虽眼红庄凛皇跟前地位,二房既已分出去,不碍她眼,韩氏对燕玉敌意逐渐就消减了,又想着日后恐怕还有求上二房时候,态度就好,她用绢帕捂嘴,轻笑了一声。“此事大爷也曾说起过,听说二叔因这内宅小事还亲自回府赔了罪,要我看,母亲若是放心不下今儿个就将嬷嬷留下来,你看二弟妹还敢给您轰出去!”
她是玩笑,那些官太太也纷纷捂嘴,场面倒是热乎了,庄陈氏越发难堪,她经营了半辈子脸面就让二房狐狸精与大房这蠢妇败坏了去,媳妇刚诊出身孕就迫不及待往儿子身边塞人,尤其还分家之后……指不定外人怎么编排她。
庄陈氏拉着燕玉手,笑着道:“我竟不知府上还有这等张狂儿?非得轰出去发卖了,哎,你们哪里知道为娘心思,听说有好消息传来,我是又欢喜又担心,怕你没经验这才指了个老婆子过来帮忙……”
燕玉“真诚”回握住庄陈氏手,“我是知道,母亲慈爱,今儿是好日子,别说这些。”那些个官太太也都开口帮衬,庄陈氏还没演得兴就被迫打住,她暗自咬牙,这笔账迟早向林氏讨回,还有老大家……生不出蛋母鸡,却要看看她能风光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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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太太与二房媳妇林氏不和消息很就圈内传出去,这事稍微想想就明白,庄陈氏向儿子房内塞人,却碰上林氏这软硬不吃……换了别家,媳妇善妒恶名决计跑不了,庄二爷情况却不同,他一身煞气,早先害了好几家女儿,能够娶到林氏这样高质量媳妇,那就是祖坟上冒青烟,林燕玉品德是被当今圣上亲口赞过。却说武显将军府已经分家,二房搬出去单独过,隔着半个京城庄陈氏还能这么蹦跶,人家前脚诊出有孕,她倒好,非但没给赏赐宽儿媳心,让人好好养胎,反倒上赶着往庄老二房里塞人,这也忒不厚道。
那日阵仗不小,目击者众,撕破脸庄陈氏真讨不了好。
当夜,大老爷庄翼德就狠狠训了太太一顿,庄陈氏坐床边抹眼泪,“夫妻这么多年,你竟是这样看我!凛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肉,我能不心疼他?那林氏……就是好得过了头,将我儿迷得团团转,连亲娘也不顾,以后如何了得?”
庄翼德是武将,不玩这些弯弯绕绕。
自家儿子品性他能不知?
“你就直说,想把哪个侄女塞进老二房里?也不怕再生个丑八怪?我倒不知是谁惹来报应,陈氏生了那样姐儿,老大如何能抬起头?”
庄陈氏张了张嘴,屁也打不出,只得低头抹眼泪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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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运气倒是不错,这事若是平时,影响范围绝对大,正巧赶上荣府金饽饽开罪了容云鹤,庄老二调解下,容大爷见好就收,并没有继续闹下去。便如此,这样大事还能瞒住?容云鹤是独苗苗,府上唯一金孙,又有太后娘娘撑腰,平日再混账也没人敢说。他被人如此羞辱,容家各房还能坐得住?说起来,他老子平时总不待见他这吊儿郎当没正行模样,可再怎么,那也是唯一儿子,平白无故被人比作小戏子,这还了得。
这事闹得颇大,皇水湛也是知道,听说容家爷儿还稳着,太太团已经闹上门去讨说法了。史太君入后宫见了太皇太后,抹着泪珠子恶人先告状,若换了别家,非得吃大亏……容云鹤他老娘也不是省油灯,也同一天找上了太后娘娘。
水湛也是个妙人,他是不待见贾王史薛四家,若是旁人,非得借此机会削贾家一头,他却没有……太上皇还活着,退位之后身子竟好了许多,日日梦中与仙姑缠绵,他虽主动退位,有些东西却没交出来。
太上皇念旧,又有些拎不清,若此时动了贾家,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来,水湛深谙帝王道,除了明面上打压,还有种说法是捧杀,我便宠着你,纵容你,让你无法无天,等着你闯下滔天大祸届时一锅端。贾、容二府闹得不可开交时候,水湛连连点元春侍寝,几日竟升了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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