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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冬天,十一月底,天空中飘扬起了雪,云巧从厨房里出来,望着村口方向,这个时间有不少外做工回村人,村子里也热闹了不少,几家孩子不怕冷地外面跑来跑去,不时传来小炮仗声音。
云苗出嫁之后花氏就忙了,云芝偶尔帮着打下手,花氏进进出出要做饭还要下地摘菜,云巧顾着两个孩子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河塘里事只能让张老爹看着些,思来想去,云巧决定出钱雇个人帮她养着这些牲畜顾着河塘里鱼。
和花氏商量过后,花氏出面去了一趟田家村姥姥家,二表弟身子虽然不好做不了重活,不过他如今也有十四五岁了,就养些牲口喂些鱼应该还是做来。
大表哥总不能一直兜着弟弟妹妹,总有一天二表弟还是得自己养活自己。
花氏从田家村回来,说是二表弟答应了这事,姥姥也挺高兴,家里她和二妹都出嫁了,后头屋子空着刚好可以让二表弟住下来。
临了下雪天这河塘里炭火不断,云巧就让二表弟赶紧收拾东西过来,跟着张老爹学了两天就可以看着这些鱼和牲口。
花氏把那后头屋子收拾整理了,二表弟花兴业带着两身衣服就过来了,同龄人中表弟身形算瘦弱多了,云巧总觉得是表哥太过于保护舅舅和表弟表妹,觉得他身子弱就不该做什么事,让他现一些农务都不甚熟悉。
十二月初雪已经下很大了,云巧呆屋子里,手里是处理干净两块兔子毛皮,大宝二宝已经会翻身了,云巧炕床上用被子堆高了一些让他们躺里侧,大宝一调皮还会想要坐起来往云巧这翻身。
这些都是阿憨打猎时候留下,云巧摸着那柔软毛,一年了,去年他离开时候有没有想到她有了他孩子,如今小家伙都已经半岁了。
大宝见云巧不理她,努力地扒拉着那被子,等云巧发现,已经半个身子趴那叠起来被子上了,一旁二宝滴溜着大眼睛看着哥哥行为。
“哎哟你怎么就这么沉了。”云巧抱过大宝,大宝蹬着腿扑了云巧身上,拱了一下就往她胸口那摸去,云巧拉开衣服,大宝一口含住吃了起来。
一会云巧觉得一阵疼,刚刚冒牙大宝吃饱了开始啃着她乳/头那磨牙,云巧轻轻一拍他小手心脸孔一摆,小家伙呵呵笑着口水直流,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咬疼了她。
等二宝也吃了之后,云巧哄着他们睡了,又拿过一床被子压高了,确定他们爬不过来,这才去了厨房烧水
镇上此时也大雪覆盖,天有些暗,镇门口看着几个人所门口那,来回跺步着,远远地看着一个人牵着马过来,他们停止了聊天都望着那方向,这大雪天基本都没什么人进出镇上,这还是大道呢。
白黎轩走到镇门口,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碎银子扔了还那冷发抖俩衙役,沉声说道,“天冷,买些酒暖暖身子。”
“你你谁家,这大雪天打哪来。”其中一个衙役接过了银子看他满脸胡渣帽子下还瞧不清楚样貌,挺直了腰板盘问道。
“我从许城那过来,要屯家村。”
“屯家村,如今这雪过不去,山头那都不晓得几寸厚了,你这马陷下去就上不来了。”拿了银子至少得把这情况给说明了,白黎轩点点头,“多谢,我先寻个人,请问王家大宅怎么走。”
那衙役又给他指了一下路,双手插厚厚棉衣袖子里走来走去取暖着,白黎轩牵了一下马,朝着他说方向走去,雪地里留下了一溜串印子。
从千佛寺事情办完了之后回来,再交代完事情一路赶过来,竟然下起了大雪,到了许城那这马就走不动了,白黎轩只能留了一宿之后徒步走到镇上,如今天色已暗想要去屯家村山路也不好走,只能再住一宿。
白黎轩内心不断告诫自己,只是看一眼,看她过好他就放心了。
王家大宅大门紧闭,白黎轩敲门好一会才有人来开,大冬天都躲屋子里取暖,那人看了一眼他,“这里是王家大宅,你找谁?”
“我想问一下,这是不是有一个叫银虎护卫,他不?”开门人想了一下摇摇头,“早走了,不了。”说罢把门给关上了。
白黎轩站那一会,转身走向集市中客栈,要把过去手下都召集起来实属不易,和闻右约定也剩下没有多少时间了。
窗外天色已黑,白黎轩望着屯家村方向,眼底染着一抹深意
第二天天一亮雪停了,白黎轩就独自出镇了,马匹留了客栈里,四周是一片白皑皑雪,白黎轩凭着记忆中路线,朝着屯家屯方向走去,一路上树杈都坠着厚雪,风一吹便簌簌地往下掉。
走了大半天才过了山岗上了山坡,站高坡上往下看,已经能看到屯家村屋子,飘着袅袅炊烟。
走到村口就能听到炮仗声,还有小孩子们雪地里跑来跑去身影。
躲过了飞来雪球,白黎轩往那熟悉房子走去,脚步缓慢了一些,离开了一年,她会不会恨自己。
他曾经想过是失忆醒来后第一眼看到她,所以对她依赖不忘,只要自己恢复了记忆,这个人就会心里淡一些,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刚是吃过午饭时候,云巧从屋子里出来,拿过靠屋檐下扫帚院子里扫了些雪堆一旁,墙便传来了云芝喊叫声,云巧走过去,云芝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馍子汤,“姐,接上,可烫死我了。”
云巧刚一接手云芝就捏着耳朵哈着气,“牛叔家送过来。”云巧放下扫帚把碗端进了屋子内,再出来时候云芝已经回去了,停了一早上雪再度落了下来。
到了院子门口,云巧拿着簸箕把周围雪都推开了才打开门,路上水沟中早已经堆满,这雪一年比一年下大了。
正抬头要把墙沿雪刷一刷,远远云巧看到一抹身影朝着这边慢慢地走过来。
云巧以为自己又看错了,只是看到了相像身影而已,转身正要回去,那一声熟悉叫喊声传了过来,“阿巧。”
白黎轩看着转身离开人脱口而出,云巧背影顿了那,直到他走近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阿巧。”白黎轩又哑声喊道。
云巧仰头看着眼前人,微张了下口,正欲说什么,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哭声,云巧脸色一变,往屋子内跑去。
白黎轩伸到一半手顿了半空中人就不见了,抬头看向屋子内,那传来了一阵婴儿哭声。
过了一会云巧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冲着他喊了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帮忙!”
白黎轩推门进入,看到云巧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哄着,床上那个还哭地大声,一下子就愣住了。云巧把二宝抱怀里哄着,一摸他屁股,回头看了他一眼,“把那柜子上给我拿来,再去厨房里端盆热水来。”
云巧把二宝放回到了炕床上,又拍了拍大宝,“乖哦,不哭,娘过来了~”见白黎轩还杵那愣愣地样子,推了他一把,“不去!”
白黎轩又看了一眼孩子拿着盆子开门去了厨房打了一盆热水过来,云巧试了下水温,“去兑些冷水,这么烫怎么擦。”
白黎轩又出去把水温兑好了端回来,云巧已经把二宝身下脏尿布抽去扔了一旁,拿起纱布蘸湿了他屁股上擦了干净,从柜子上取下干净尿布垫了上去,二宝抽抽搭搭地握拳躺那,委屈很。
一旁哭闹大宝一听弟弟不哭了,自己抽搭着干巴巴地盯着云巧,一脸无辜,云巧捏了一下他小脸颊把纱布扔到了盆子里端起来正要往外走,被白黎轩给拉了回来。
“你松开!”云巧被他握着手腕有些疼,白黎轩看着那两个孩子,再看看眼前女人,屋子里一切陈设都没有变,唯独多了些孩子用东西。
见白黎轩不松手,怕吵到孩子,云巧只能拉着他到了屋外,把水往地上倒,云巧把盆子搁了屋檐下,回头看着他,心中忽然冒气一股无名火,脸色也拉下了几分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走了么,还回来做什么!”
“孩子多大了。”白黎轩欲伸手摸摸她脸被云巧躲闪了过去,“关你什么事。”云巧脱口而出,挣脱了他手往屋后走去。
“阿巧!”白黎轩追了上去拉住她无奈地喊了一声,掰着她肩膀正对着自己,低头说道,“我不知道我离开时候你怀了孩子。”
“知道了你就不走了?”云巧抬眼看着他,满脸胡渣还是老样子,只是眼中那一抹清澈不再,论她怎么看都找不回以前阿憨。
白黎轩一怔,没有作答,抓着她肩膀手松了几分,云巧心中刚刚那一些气愤忽然淡了许多,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那双手,“你还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