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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关漫道真如铁,自已却只能损兵折将黯然归了。
阿济格脸色灰白,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长长地一声叹息。
其实,自已也许还要感觉庆幸吧,如果自已的撤退命令再下达得晚一些,那么损失的兵马,可就不止这数千人了,极可能会多达两三万。若到了那般境地,多尔衮一定会严厉斥责自已。自已也极可能会与多铎一样,被革去亲王爵衔,甚至会与他一道,极其屈辱地去看守皇陵打发时间。
阿济格深吸了一口气,摆脱了头脑中的杂乱思绪。他看到那一队队登陆的唐军,已在滩头渐渐麋集,而从城头撤回的清军,已基本全部返回了本阵,阿济格知道,自已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应该是赶紧率部撤退了。
不然,自已在这里迁延得更久,亦是毫无益处,只会节外生枝。
有道是慈不掌兵,那五千兵马,就算他们倒霉,要怪就怪他们自已运命不好吧。
”传本王之令,全军掉头北返宁远,来日再来重夺山海关。“阿济格最后看了一眼那些被围的清军,率先拔转马头,面无表情地冷冷下令。
”嗻,奴才遵令!“
七万余名清军,汹涌北撤之际,滩头登陆的唐军,已经开始重新结阵。他们迅速地组成了前排为枪兵,后排为火铳兵的一字长蛇阵型。
一排排密集结阵的长枪锋利冰寒,一根根装填完毕的燧发鲁密铳,黑洞洞的枪口直枪南面方向,这笔直而充满杀气的枪铳战阵,完全代替了一直轰击的舷炮,将南面被围清军的归路,彻底阻断。
此时,副总兵祖大弼亦率领了约七百余名还能战斗的军兵,从山海关南门呐喊杀出,径直杀往被围清军之后路。
见到自已两面被围,而清军本阵兵马,竟不管不顾地掉头离去,这些被围的清军,顿时士气崩溃,许多人竟开始放声痛哭,更多的人脸色惨白,完全不知所措。
靠,为大清拼死杀敌到现在,自已陷入重围,那北面的清军主帅阿济格,竟视自已为累赘,他们不发一名援兵,就这样轻易放弃自已,自已这番卖命,何其不值!
有一些归心似箭不甘被围的家伙,他们象发疯了一般,挥刀舞枪地,径直冲向唐军阵地,试图穿过唐军阵地,与阿济格一同撤走。
令人无语的是,叛变投敌的祖泽衍,竟与其一众护卫一起,率先打马冲阵,试图凭着骑兵的冲击力撞开唐军之阵。
“泽衍不可!”
见到祖泽衍在这般紧要关头,在这般必死之境,还想着与清军一起撤逃,东门城头一直用千里镜紧张观战的祖大乐,顿是脸色大变,失声大叫。
祖大乐再不稍等,他以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迅速下城,复从山海关南门,以最快速度策马疾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在清军冲阵前,把自已的儿子祖泽衍,给先劝回来。
来不及了。
在这些得了失心疯一般的清军,一齐吼叫着冲过来之际,已然装填完毕,甚至可以说是饥渴难耐的三千杆燧发鲁密火铳,一齐打响。
”砰砰砰砰!……“
细密的铳声,有如接连燃放的大爆竹,连绵炸响,长长火龙一般飘飞的余焰,大团大团洁白刺鼻的硝烟,无数颗细小的三钱重铅弹,有如从地狱飞出的死亡小鸟,发出欢快的尖啸,向疯狂奔来的祖泽衍等人,以及他身后狂奔而来的清军,激射而去。
”噗噗噗……“
这些铅弹,在击中者的身体上,溅出许多细小的血花。那指头大的细小弹头,迅速地透过盔甲,钻入血肉之躯,把里面的肌肉、血管、筋脉、内脏皆搅了个稀烂。
惨叫声连绵响起,大批中弹的降兵与清军,皆有如被击中的面袋一般,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三颗激射而来铅弹,几乎同时击中了策马狂冲的祖泽衍,一颗击中腹部,一颗击中臂膀,还有一颗则是击穿了颈部。
祖泽衍象一只被人突然提起的兔子一般,他瞬间重重后仰,复从飞奔的坐骑上倒栽了下来。
重重倒地的他,溅起大团泥尘,弹孔汩汩冒血的他,在地上滚了两滚,便再无动弹。
“泽衍!”
策马疾奔,远远地看清了这悲惨一幕的祖大乐,心下大痛,忍不住热泪横流。
冲阵的清军,被唐军这番凌厉的迎头痛击,有至少五百多人死伤,剩余的冲阵之徒,见此惨状,再无战心,有的就地弃了武器,跪地投降。有的则赶紧掉头,径直跑回那四千余名清军阵中。
“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唐军阵中,响起有如滚滚春雷般的喝喊。
外无援兵又被彻底包围的残余四千多名清军,被唐军这凌厉一喝,已然魂不附体,他们亦纷纷弃了武器,跪地乞降,哀求饶命。
此时,策马狂奔的祖大乐,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祖泽衔的尸体旁,他翻身下马,一把扶起祖泽衔已开始渐渐变凉的尸身,不觉放声痛哭,老泪纵横。
“泽衍,糊涂啊!……”
祖大乐抚尸而哭之际,已然匆匆赶来的祖大弼部,见到清军跪地投降,心下犹是恼怒不已,他大喝一声,便下令部下纵情杀俘。
“将军休得动手!这些鞑虏既已投降,当可暂放他们一条生路。”
祖大弼一今方下,手下军兵还未来得及行动,便宜被对面的一名唐军将领大声喝止。
这名身材高大的唐军将领,一边大声喊叫着摆手示意,一边向祖大乐祖大弼等人快步行来。
这名将领,便是唐军主将,兴中镇副镇长刘国能。
祖大弼闻言,只得无奈下令部下住手。
那投降的四千余名清军,立刻被快步赶过来的唐军,有如用绳子捆粽子一般,成百人一条地捆成长长的一串。而堪堪躲过祖大弼泄愤之屠的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沮丧与庆幸交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