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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谢氏的弟弟终于到长安了,谢氏听到消息,连忙使人去门口迎接。
这些年来,第一次有外祖那边的亲戚到家里来,杜若听玉竹说了,也待不住,跟谢氏一起走到二门那里等候。
姐弟两个许久未见,也不知是什么样子了,谢氏很是期盼,手里捏着帕子,嘴唇抿得紧紧的,目光盯着那道垂花门不放,杜若侧头瞧她一眼,笑道:“我记得舅舅好像生得很瘦呢,也不知有没有长胖一些。”
“你舅舅天生如此,小时候你外祖母便是看他长不胖,每日都叮嘱厨房做好些的荤菜,他吃不下,你外祖母就很生气,每回他都偷偷的放在我碗里,我那时候就很胖,你外祖母就更奇怪了,你小舅不长,偏全长在我身上了。”说起旧事,谢氏脸上满是笑容,“你外祖母后来瞧见你父亲,觉得习武的人身材高大,很是强健,便又要让你小舅去学武,可他哪里是这种料子。当时可在你外祖母身上吃了不少苦头,不过……现在世上也再没有那样关心他的人了。”
外祖母早已去世,杜若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容貌。
谢氏也有些伤怀,有时候觉得没有父母,当真像是被砍去根的花木,幸好她又在杜家扎根了,也生下了两个乖巧的孩子,那是她最大的安慰。
两人正说着,杜凌也来了,与谢氏抱怨:“父亲说要替我谋个职的,结果这都三月了,还没有动静,母亲还是去催一催吧。”他挠挠头,“我都这么大了,等会儿见到小舅,问起我在做什么,都只能回答无所事事呢!”
他是觉得有些丢脸。
谢氏笑道:“自家小舅,你怕什么?再说,你怎么是无所事事呢,你在家念书习武,有道是十年磨一剑,你父亲也是这么对你说的,你这么着急作甚?等到合适的机会,自然会水到渠成。”
其实她最近是不太想去打搅杜云壑。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作为枕边人,对他再了解不过了,他肯定是遇到上了什么事情,心事重重的,有一日甚至半夜从上起来,她醒来之后发现他不在,披着外衣去看,他站在庭院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并没有打搅,因她觉得杜云壑有一日一定会同她说的。
假如不说,那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还是要做到信任。
见母亲这么说,杜凌也没有办法了,懊恼道:“是了,我也只能等着,总不能自己去与皇上说,早知道,我那时候该跟着贺大哥去打仗的,现在指不定都立下军功了,父亲非得拦着不准!”
谢氏道:“要是这么容易,你父亲会不准?”
那种不要命的事情,可不是谁都做得出来的,那时候贺玄去,杜云壑也曾拦过,只是没有拦住罢了。
垂花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谢氏转过头,瞧见管事嬷嬷领着三个人进来了,为首一人瘦高个儿,面色白净,穿着袭竹青色的长袍,浑身透着书卷气,跟印象里的样子差别不大,她眼睛立时就红了,跑上去叫道:“阿彰,你总算到了!怎么在路上走那么久,原以为你二月就要到的呢!”
对面的妇人头戴金簪,浑身华贵,见到他时,眼睛里满是关切,正是一直都很疼爱的姐姐,谢彰也快步过来,握住谢氏的手:“姐姐,真是好久不见了,我们路上是遇到山崩,绕路走了,才会迟到。”
他说完,便与谢氏互相看着,喉头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
杜若跟杜凌也都很感慨,毕竟好些年都不曾见过了,杜凌叫道:“娘,快些带舅舅去上房吧,祖母正等着呢。”
“是了,是了。”谢氏擦拭眼睛,看向谢彰身后的孩子。
“快些叫人了。”谢彰笑道,“一个个的,在路上还问起姑母,怎么到了就成哑巴了?”
两个孩子,一个女儿叫谢月仪十三岁,一个儿子叫谢泳九岁。
看起来跟谢彰长得很像,皮肤都很白,两人还生了一样的丹凤眼,谢泳性子活泼些,立刻就把他们三人叫了一遍,谢月仪呢,声音细细的,很是内向,垂着头叫了声姑母,表哥表姐。
杜若对她们真是没有什么印象了,七八年前,像谢泳也不过是个幼童,她上去拉着谢月仪的手:“你来可好了,我们这里又热闹些。”
谢月仪嗯了一声。
谢氏瞧着,问起谢彰:“你给他们请了夫子吗,还是自己教他们的?”又往后看,“你们没带奴仆吗,听说就两口箱子?”
“哪里要什么奴仆,本来衣物也不多。”谢彰叹口气,“我们那里起先打得厉害,只管着出去逃命,只带了一些银子在身上,后来找到落脚点,我便去教书挣点钱,回来再教月仪跟泳儿。”
原来小舅竟然过得那么贫困,还要去教书,杜若朝谢月仪打量,她果然穿得都是半旧的裙衫,头上戴得钗簪也是很老式的。
听到这话,谢氏很心疼:“你来信怎么不说呢?我记得家里原先银子也不少,还以为你们都带走了,是不是路上被人抢走了?哎,你们应该那时早点过来,也不至于耽搁这么多年!你瞧瞧,月仪跟泳儿都吃苦了,我瞧着你也是瘦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