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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的那种啜泣,低低的,细细的,有别于当时在现场的嚎啕大哭,此刻她无声地流泪。
那样的压抑,那样困顿,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兽,绝望地舔舐伤口。
好像怕有人发现似的。
薄南生以为自己可以视若无睹,却不想,他的心像被东西蜇了一口,又疼又痒。
他绕过床到她的一侧,将缩成一团曲着膝盖的桑梓挖起来,逼近她,“别哭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法庭之上,多少人流泪控诉他都可以平静地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得一清二楚;从不陷入其中。可是唯有桑梓的眼泪,他注定移不开眼。
一滴泪,都可以灼烫他的心他的肺。
她的头被他埋在他的肚子上,她低低啜泣许久,才轻轻说,
“南生,对不起……”
“小背心,终究我还是找不回她了。”
有敲门声。
薄南生和桑梓探头去看,桑梓惊诧出声,“旭哥。”
左旭正被护士小姐推着轮椅进来,他点头向薄南生示好,后虚弱地朝桑梓笑,“小梓。”
桑梓舌头打结,此刻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凝结成三个字,“对不起,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