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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us的野心可真不小。”穆渊对于薄黎的这个扩张性建议不置可否,“但是您要明白大天势力不弱,又长期盘踞在北美这一块,我们即便联起手来要动摇他的力量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完成的。”
薄黎也不急,孰轻孰重穆渊心里自有计较,只提醒道:“您不动不代表大天叶氏不动,有时候主动攻击比被动迎击要有利得多。”
“我得承认,Marcus的口才真的很好。”穆渊笑一笑,依旧不表态他对大天势力的态度。
转身往套房走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站住脚步回头道:“Marcus。”
“说。”
“您的未婚妻长得很像我一个故友,如果可以,我想请她帮我一个忙。”
“什么?”
“如果您的未婚妻答应我这个忙,我或许会同意您刚才那个提议。”
薄黎眯了眼睛,“我不同意一切伤害她的条件。”
穆渊笑了笑,面貌斯文极了,“您放心,我不会伤害您的未婚妻。”
他的要求很简单,带南宛回中国A市,掳来他的故友林子淼,把南宛和林子淼放在一起,让林子淼的丈夫唐白选择其中一个人,只要他选对了林子淼,他就把人放了。
他承诺薄黎,将南宛带回A市完成任务后就马上把她安全送回闵安。
“Marcus,我不会伤害南小姐,这个交易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你既可以得到我的合作又能将南小姐安全送回闵安隔离欧美方面的战争和杀戮,岂不两全其美?”
穆渊确实不会伤害南宛,他只想利用这个和林子淼长得有六分相像的女孩带到A市进行他一直以来都想送给唐白的一个验证。
无关嫉恨,无关阴谋,只带着他对林子淼满腔绝望的爱。
薄黎望着穆渊垂眸苦笑的面庞,犹豫了一刻,终究同意。
“倘若南宛少一根头发丝,教父要担起所有的责任。”
穆渊点头应了。
第二天,他便带着南宛回国。
走之前,薄黎伸手拂过南宛的脖子,轻声道:“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把你带在身边,你先跟着恩佐教父回国。等你办完了他要你做的事他就会送你回闵安。南宛,你先回去,安全等我去找你。”
南宛知道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某种交易或者约定,一开始是诧异的,但是转头对上薄黎的眼睛,她又定下心来选择从一而终地信任他。
薄黎在这边有事情要做,她不能待在他身边影响他的注意力。
“我回国等你。”她伸手抱了他一下,“有事情就和我联络,你放心,我绝对安全。”
薄黎垂着眼睛笑,用力抱了她一下后亲自送她上了穆渊的私人飞直升机。
直升机上,穆渊对着一张照片发呆,南宛凑过去一看,发现是一张三口之家的合照。
俊美的男人,清冷瓷白的女人,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儿子。
“这是教父的故友吧?”南宛问。
穆渊微笑,修长手指温柔拂过照片中的女人,“是,我的故友。”
那女人,尖俏脸,瓷白皮肤,乌黑眼睛清冷明亮,虽然在笑,却总不大明媚,透出一丝淡薄感。
与南宛有六分相像。
南宛细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位姐姐该不会就是我失散在外多年的亲姐妹吧!”她开玩笑。
穆渊却不笑,捏紧了照片幽幽叹息,“她叫林子淼,比你大不了几岁,嫁人嫁的早,所以现在孩子也三岁了。”
“她嫁给谁了?”
“A市商务委员会会长唐白,唐家是A市名门,子淼嫁给他也算幸福。”
“既然幸福,又为什么还要去打扰?”
穆渊苦笑,“也许我只是想看看唐会长到底有多重视子淼,又或许我只是想借此机会看看子淼。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些年越发的想念她了。”
因为太想念了,所以向Marcus借了南宛,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不远千里奔赴中国A市去见她一面。
多少年了,她在他心里依旧无法淡去那深刻的影子。
抵达中国A市后穆渊先让南宛休息了一晚。
南宛看着这个中国南方的繁华城市,深深吸了一口气。
阔别了大半年,她终于又回来了。
那种感觉就像恍若隔世,也累极,因此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开始胡乱做梦。
梦里依旧有一个穿白衣的少年,模糊的脸,却笑得很开心。
她带他坐西庄的乌篷船绕河一周。
阳光很热,她不怕晒地站在船头向他叽叽呱呱比划着解说西庄的历史。
少年坐在乌篷船的船舱里,拿出相机对准她的脸按下快门。
“咔嚓”一声,时间定格。
二零零九年七月二十四日。
穿着粉色碎花裙的少女站在船头迎着镜头笑得灿烂而明媚,可人极了。
少年满意极了,站起身来走到她旁侧,问:“阿宛你会游泳吗?”
“怎么了?”
“西庄长大的,不会游泳?”
“谁说我不会的!”年少的她有些好强,怕被他看扁,连忙挺起了小胸膛,“我会游泳的,西庄的姑娘都很厉害。”
少年笑起来,一脸的玩味,“你之前不是说你不是西庄人吗?你说你爸妈在闵安,你其实是闵安人。”
“我,我……我即是西庄人也是闵安人,怎么了?”
“呦,行,那你真的会游泳吗?”
“当,当然了。”
“呦,你看,水里有一只鸭子。”
少年忽然朝她身后一指。
她刚一转身,少年冷不丁推了她一把。
她惊叫一声,身子朝前一倾,“扑通”一声利落干净地落了水。
少年蹲在船头朝她挥手,“嘿,阿宛,你还好吗?游个给我看看。”
她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嘴里呛进了两口水。
“救,救命……”
她不会游泳,伸手往上抓了两下就要往下沉去。
少年嘲笑了两声果断跳水拖着她上了船。
“哎呦,果然是一只旱鸭子。”
“阿黎,你真的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她气得大叫,伸手就要打他。
他笑哈哈往旁一躲,“谁叫你那么笨。”
“喂!阿黎,明天不带你玩了!”
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他笑够了,慢条斯理地走过来跟她道歉。
漂亮的少年,稍稍柔了嗓音,她心里就软了下来,叹息着,妖孽啊妖孽啊。
镜头一转,依旧是明亮的午后,她带着他穿过被炙烤得火热的青石板小街,一人一盒装得满满的冰镇乌梅,边走边沿着街边的小店铺慢慢散步。
“唉,阿黎,你要走了吗?”
“玩够了,当然要回去。”
“就这样回闵安了?”
“不,先去这里的东临街见个朋友,我朋友说好要等我一起回去。”
“东临街啊,在最东边,要穿过大半个西庄镇呢。”她塞进一枚乌梅,酸爽冰凉的感觉舒适得让她浑身汗毛都舒展开来了,“不过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行啊,阿宛,把我带过去,多给你点报酬。”
“好啊好啊。”
她高兴得直点头,少年却曲指打了她一个暴栗。
“好什么好,年纪小小就知道见钱眼开,大哥哥我就要走了,你就不能表现得伤心一点吗?”
她捂住脑袋一边叫疼一边从盒子里拣出一个乌梅砸他身上。
“很疼唉,阿黎,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