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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榕兴奋的拉着常逸回家了。
白秀儿跟在后头,这就是少爷的未婚夫啊!真是器宇不凡!他原本以为他那个哥就是镇上最俊朗的男子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果然是从京城里来的贵人,这位常公子跟他哥样貌不相上下,但俩人站在一起说话,一眼就能看出高低立现,他那个哥怎么看怎么不起眼......
这一刻,白俊在全村塑造的高大伟岸的形象全轰塌了。
白家村院子的小哥儿汉子妇女都看向张榕和常逸,张榕拉着常逸的手,脸上挂的笑别提多灿烂了,挨个介绍,“常逸,我未婚夫。”
常逸抿着嘴笑,点头打招呼。
村子里的家庭妇女们一下子就找到了共同话题似得,没见过这么贵气的人,果然是京城大户人家出来的,听说还是一等公,你瞧张家的哥儿长得那个样子,没想到未婚夫是个美男子,显摆也是正常的.......
白俊站在院子门外盯着张榕和常逸离开的背影。原本聊天说笑的妇人一见白俊,眼睛耷拉下,努了努嘴,声音故意高抬了几分,“以前错把山鸡当凤凰,真正凤凰前,山鸡就是山鸡,还是个欺负自家弟弟的山鸡,有什么本事,呸!”
“小声些......”
那妇女是个泼辣的,平素白秀儿帮她干活,叫她一声婶子,现在说起话来也不客气,嘴巴利索着,“我怕什么?怕他是个秀才不成?乡试考了两次了也没见考个屁出来,整天还活在神童梦里,也不瞧瞧今天多大了,还让父母弟弟操劳,要是我儿子这样,我就得羞死人了。”
白俊额角青筋暴起,脸色铁青,他平素最瞧不起这种无知愚蒙的妇人了,现在自然不可能放下身段跟这种人吵嘴,转头甩袖子进了屋,张家给了一百两,他要计划计划怎么花。现在看来,张家哥儿对他印象不好了,他也不必在这儿自取其辱,要重新寻找门路了......
白阿姆见儿子拿了一百两要走,犹犹豫豫,最终还是道:“家里没钱了,都掏空了给你,现在秀儿也不在了,你把钱全拿走了,我跟你爹下半年怎么活?地里的庄稼还没收成,还有农具......”
白俊听得厌烦,从荷包里取了十两银子,想到门口妇女的辱骂声,又拿了五两出来,“总共十五两,你跟我爹省着点花,只要撑过了明年三月,我一定让你和父亲过上好日子。”说完揣着沉甸甸的银包就走了。
桌上放着的十五两银子,白老爹看了眼抽着烟默默不出声,这是卖了小儿子的钱......
白阿姆将十五两收好,擦着泪,“俊儿这回要是再不争气,就剩下咱俩这两条老命了......”
张家在白家村半山腰的院子是个凹字型的,中间两间大堂屋,张父张阿姆的,旁边是客厅饭厅。左右两边是各是两间小屋子,一间厨房一间是柴房。只有对面两间小屋子住人了,张榕睡一间,阿福平时就睡在床外头的小榻上,就当起夜要照顾人,剩下一间是阿贵住。
现在家里多了个白秀儿和常逸,张榕自然是恨不得跟常逸提早进入夜生活。
“榕榕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把秀儿买了?”张父有些生气。
白秀儿吓得跪在张父面前求不要把他送回去,张父见状,叹了口气,让白秀儿起来。“你让秀儿从良民变成了仆籍,也让整个村子里人怎么看咱家?”
“爹,我不买秀儿下来,秀儿这条命就没了,咱家是做好事。”张榕见他老爹脸色还不大好看,岔了话题,“爹,阿常来找我玩了,咱家住不下。”
张父一看儿子那小心思的模样就想感叹儿大不由爹啊!
“先委屈阿贵搬到柴房,阿福你帮忙打扫收拾一下,常逸就住在阿贵那间,阿福和秀儿就跟你住,在外间在搭个小床,晚上好看着你。”张父话说的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他虽然喜欢常逸,也很看好这个哥儿婿,但毕竟没结婚成亲,住一起还怎么成?
张父的安排显然没安排到张榕的心坎里,小眼神耷拉了下,但很快就精神了,张父一看就头疼,不知道榕榕又想什么鬼主意。旁边张阿姆碰了下张父,孩子大了说也没用,他信榕榕有分寸的。
搬到白家村这两日一直麻烦村民,等安顿后,张父带着张阿姆就去村长家说流水席的事了。
村里办喜事一般都是酒席,流水席一般都是村里大户才弄的,这流水席流的就是银子,白家村十几年都没吃过流水席了。过去打仗,不饿着就成了,还想吃流水席美得你?!现在一听张家真的办流水席,白家村上到老下到刚回跑的娃娃都热闹起来了。
流水席一般分七天和三天两种规格,七天的也就是以前的土财主结婚或者过大寿才办的,张父不想太扎眼,借了个给榕榕和常逸有婚约的名头,提前请村里人热闹一番,于是就开三天的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