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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寒辰的口气有些凝重：“不开心？”
隔着电话，佳雪脑海里，都能自动现出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应该是眉头微微皱起，专注而又认真的神情吧。
佳雪不想要这些虚情假意，她决定干脆地戳破这幻想泡沫般的幸福表象：“刚才，我跟佳仪一起吃饭呢。”
－－你不用这么装了，我都知道了。
向寒辰却浑然无所觉，很是理所当然地表示了理解：“这样啊－－别太在意就是了，所谓豪门，就是这个样子的，尔虞我诈，习惯就好。”
佳雪突然觉得好累，不想再继续这些个话题，她淡淡地说：“很晚了，我先睡。”
向寒辰表示理解，末了还又劝了她几句：“早点睡也好，你妹妹什么秉性你都知道的，还为她伤心失望不值得。不要想着像在B城一样姐妹相亲相爱，她演你配合下就是了，维持个表面上的平静，就够了。”
佳雪一句话都没有再说，挂断了电话。
事情，就从这个晚上，开始有了很奇怪的转折。
之前佳雪非常讨厌佳仪会缠着她。
现在，却没有那么反感了。
同样不喜欢，但－－只有她们姐妹在一起的时候多，才更容易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
有时候佳雪甚至想：那一定不是向寒辰。
她试图在佳仪那边短信粘粘乎乎的时候，跟向寒辰发短信和通话，来证明自己的想法。
她都快要相信自己的设想了时，却忽然明白，并不是在通话，就不能与佳仪发短信了的。
有的手机功能很强大，一边戴着耳机打电话，一边不耽误查电话号码、发短信。
更甚至，干脆就是两个手机、两个号。
一手拿一个放在耳朵边上，一手握在手心里。
也未尝不可。
因为，任何幻想，都比不过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这，足以打破一切的设想。
那天中午，两姐妹一块儿逛街，专卖店的试衣间里，佳雪穿好了衣服刚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去，佳仪手机响。
佳雪停住不动了。
佳仪手机的一切动静，她都草木皆兵。
如此高档的专卖店，环境优雅安静，佳仪就在门外，本有一门之隔，现在只是近在咫尺。
佳仪甜蜜地笑着：“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隐隐约约一个男音，能听得出来口气语调，却听不太清楚在说什么的样子。
但已经分明，真真切切就是向寒辰的声音。
佳雪愣住，回身，默默地把衣服又换了回来。
走出试衣间，佳仪意外地：“怎么没试？”
佳雪低声说：“试了－－不好看。”
然后示意她继续打电话。
佳仪却有些尴尬地背转了身，向旁边走了几步。
佳雪虽然听不到电话里任何声音了，心却沉甸甸的。
一时间，她茫然了。
该怎么办？
水佳仪，终究还是成功了呢。
原来她的目的，是勾引向寒辰。
是啊，文莲母女，早晚会知道向寒辰的真实身份。
一旦她们知道，又怎么会安心看着向寒辰与她成双结对？
上一世，莫然一直挂着她男友的身份，还表现得那么痴情专一，到头来，却说得出那样的话：
我是有婚约，不过是跟水家，并不一定是你。
是谁，给了他这样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