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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桑脸色刷一下又僵又白。
季尹淳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唇尾勾起玩味的弧度,似乎得到了很大的满足。而后才惋惜地摇了摇头:“很可惜没有直接认识。只是无意中得知这位聂小姐就是我在斯坦福的学妹。sundynieh,斯坦福无人不知。”
她的脸畔扯出一丝勉强的笑,“过奖。不过论风头,我不及学长一半。”
季尹则没有多想,只点头一笑:“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很想邀请聂小姐跳开场舞,既然我这个弟弟先开了口......”
话音未落,一位着黑色正装的助理过来,在季尹淳身侧轻声通报:“二少爷,老夫人让你带小姐回去。今晚慈望会有慈善拍卖晚宴,老夫人希望二少爷和小姐陪她参加。”
这边季尹柔刚补完妆,正提着裙裾过来。
她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有聂帅哥在的场合,对这个酒会也不请自到。可刚一过来就听说要被带回去,想到连聂帅哥的胳膊都没挽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嘟起嘴,“我不回去。”扭头就要找聂桢。
奈何聂桢早在半分钟前看到季大小姐进来大厅时就已躲得不知去向。
季尹淳蹙了蹙眉,“奶奶很少让我们陪她去慈望会。”
助理为难,看了眼手表:“老夫人还有一个钟头就要出发。”
季尹则开口说:“奶奶是希望我们能多陪一陪她。你们去吧,这里有我就好。”
此刻的聂桑感到心头仿佛一块大石骤然落地,整个人放松下来,用送别瘟神的心态,摆摆手:“慢走。”弯了弯眸,转身就要开溜。
没有走几步,一道身影路过她的瞬间,轻飘飘一句话落入她的耳朵:“我有话说。一分钟后见不到你我就公开。”
她惊了一下,下意识望向某个方向,那个人正背对她同其他人说话,没有看见这个插曲。她咬咬牙,借口去洗手间离开大厅。
vip停车库对外封闭,季尹淳对助理交待了几句,让季尹柔先回去,他坐进另一辆车,仰靠在驾驶位,眯着眼睛盯看右视镜,不到一会,就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来到停车库,正紧张地四处张望,迈着细长的腿,小心翼翼向车子这里走来。
他一勾唇,笑了。
聂桑刚钻进车内,就被长臂一揽,倒在一个怀中,淡淡的酒味在她颈间流连。
这一分钟的等待于他如若一年,哦,不,这个小女人已躲了他两年,真是残忍。他对她爱恨交加,急不可待搂着她又啃又啄,喘息说:“我今天表现怎样?是不是应该奖励我?”
“啪”一声,不留情的一巴掌在他们之间拉开段距离。
她冷冷望着他,“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对我越界一步,一个巴掌没得商量。再对我纠缠不休,我终止合作,撤资香港。巴掌你得到了,下一步是不是要逼我离开香港?”
他不再笑嘻嘻,敛起眸,阴狠狠说:“你真不肯给我一丝机会?”
“没有一丝机会!”她一字一句。
他沉声:“再说一次!”
她抬起下巴,目光无畏,一鼓作气:“没有一丝,哦,不,应该是,没有半丝机会!结束就是结束,不管是谁的问题,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拿我们的过去威胁我,你就去说,你就对所有人说,我们过去有过一段,其实我怕什么呢,我无所谓的,我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跟你上过床,没有拍下不得体的照片,没有用过你的一分钱,连你送的所有东西在分手后我已经装成箱全部还给了你。我不欠你的,不怕你公开。你去说啊,你公开啊,你最好公开,现在就公开,然后我也轻松了!”
“啪”一声,这次狠狠的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感扑面而来,聂桑捂住脸,傻了。
曾经吵架时也挨过他的巴掌,最后一次的巴掌是她心死坚决分手然后飞去英国的直接导火线。两年后的如今,再次挨了他的巴掌,恍若隔世。
她遇强则强,不是那种温顺圣母的脾气,也“啪”一声,挥手还了他一巴掌,一如当年。
他是典型的少爷脾气,先前被她拒绝被她骂他不还口已经是极限,现在他只想发泄自己不甘的怒火,面对她的还手,天生的脾气上来,又挥上去一巴掌,下手很重,不留余地。
放在两年前,这样的场景会演变成两个脾气倔强互不相让的年轻人用你一巴掌我再一个巴掌互抽的方式,激烈演绎相爱相杀。然而此时此刻,聂桑反倒感觉到一股解脱的释然。
她一反常态,平静地笑了:“好,好,如果这两巴掌能彻底解决我们的问题,能让我彻底摆脱你,我接受。以后请季先生看在这两巴掌的份上,高抬贵手,见到我保持三米距离,我见到你也会绕道。”
她的反应出于他的意料。他慌了,捉住她的臂腕,“桑桑,对不起,我......”
她摆手打断:“不用说对不起,你打的好,如果我还欠你什么,这两个巴掌也算连本带利悉数归还,你不用不甘心了。放手吧,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她打开车门,一只脚踏入车外。
他在后面幽幽说:“我不会放手。我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放弃的人。要放弃也是我先放弃。我季尹淳允许你闹情绪,允许你任性,但如果你太过,我会让你后悔。”
她闭了闭眼睛,最终下车离去。
没有直接回酒会所在的楼层,先来到其他楼层的洗手间,看到镜子里脸上浅红的红掌印,头发也有些松散,甚是狼狈。
将发型重新打理,再打开手袋,拿出卸妆巾卸去脸上的淡妆,一边的脸颊依旧感到火辣辣的痛。
再拿出化妆盒,对着镜子重新画了偏亮色的稍浓的妆,眼影也稍微打重转移妆容重心。
从小学开始就交了个来自化妆世家的韩国手帕交,交情甚笃,友谊一直延续到现在,所以有机会从手帕交的化妆大师母亲那里学到了不少化妆技巧。
新的妆容有效遮住了脸颊的红掌印,左右看看,感觉差不多,深呼吸,缓了缓神色,回到酒会。
某个人见她回来,对侍应交待了几句。几分钟后,华灯转黯,开场舞乐奏响。
众人自觉后退,空出酒会中心的位置,等待酒会主人的开场舞。
此时在场女孩们的目光不约而同聚焦在一个人身上,随着他移动,期待他对舞伴的选择。
聂桑还未有从方才的不快中恢复,在恍惚,蓦然间,一个高挑的身影立在她眼前,优雅地伸出手,“sundy,愿不愿意赏光,陪我跳第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