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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玲没法劝,便陪着哭。哭到最后,眼睁睁看着夏沐瑶哭得晕了过去。
燕玲吓的灵魂出窍,惊叫着跑出去命人去喊郎中来。自己则拧了湿汗巾去擦夏沐瑶的脸,期望着她早点醒过来。
但夏沐瑶是因这段时间未曾好生歇息,此刻又伤心过度,这下晕了过去,便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呼濯匆匆入了府,那郎中已经诊好了脉,正在偏堂里开药方,呼濯来了便细细询问了夏沐瑶的情况,得知只是伤心过度,歇息之后便无碍了。只是往后要注意夏沐瑶的情绪,一个有孕之人,见天如此忧伤,不仅伤肝,对胎儿也不好。郎中开的便是疏肝之药。
呼濯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呼尔赫一离开,几乎将夏沐瑶的心都带走,她又如何快乐的起来?
他又有什么法子能令她开心起来?她那么厌烦他,简直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现在,只希望老王妃早日来藩王府,也好有个能陪着夏沐瑶解闷说话的人。
夏沐瑶一直昏睡到午后才悠悠转醒。呼濯一直在卧房外等着消息,听到下人将夏沐瑶醒来的消息通传给他,他便点点头,嘱咐下人好生照料王妃,自己则出了腾冲院。
彼时,呼尔赫带着浩荡大军已经出了燕城,渐渐往大康挺进。离燕城越来越远,呼尔赫的心也便从夏沐瑶那里收了过来,眼下他是一军统帅,几万人的性命握在他手中,此刻,他要全神贯注在即将到来的战事上,不能有半点疏忽。
呼濯留在藩王府,一直满腹愁绪,他很怕夏沐瑶醒来会不吃不喝,继续沉浸在悲伤里。但不一会儿,下人便来报,夏沐瑶醒来,不但用了晚膳,还将郎中开的药喝了,整个人看上去很平和,与早上判若两人。
呼濯听了这话,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而后,又不免对夏沐瑶心存敬意,从前只觉得她是个小丫头,任性骄纵,此刻才知,她也有大气淡定的一面。
她能用膳,吃药,他也便放心了。
自呼尔赫离开,夏沐瑶便一直很安静,她按时用膳,按时散步,得空便抄录经书。她与呼尔赫的画像挂在卧房里,她常常对着那副画像端详,双手放在肚子上,神态安详。
七日后,老王妃带着木琦和几个嬷嬷来到了藩王府,藩王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呼濯也不由松口气,这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暗中探听夏沐瑶的日常起居,因为知道她不待见他,他也不敢出现在她面前,生怕自己会刺激到她。
这下好了,老王妃和木琦来了,终于有人可以陪着她说说话了。
老王妃见了夏沐瑶,不过短短两月未见,她看上去消瘦又憔悴,神情间又恢复到从前清冷的模样。见到老王妃和木琦,她屈膝施礼,“阿妈,大嫂,万安。”
“身子这么大了,别客套了。”老王妃忙道。
木琦忙将夏沐瑶扶了,端详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弟妹你瘦了。”
夏沐瑶面上堆起浅浅的笑容,没有说话,与老王妃与木琦一道儿往藩王府里走去。
已是六月了,藩王府里绿意盎然,花草欣荣,静水湖边的小舟停在岸边,湖水静谧澄清,天上的云彩,岸边的树木,倒映在湖水里,形成一幅静美的画面。
夏沐瑶带着老王妃与木琦在湖边散了一会儿步,而后又陪着她们去了寝院,闲谈了一会儿,夏沐瑶便离开了。
看到夏沐瑶落落的背影,木琦不由一声叹气,“好好的,北胡怎会与大康又打起来了。”
“分分合合,世间事不一贯如此嘛。”老王妃也叹了一声,“好在,总有个结束的时候,待赫儿回来,他们应该会更珍惜相伴的日子。”
“弟妹如今身怀有孕,正是需要夫君相伴体贴的时候,却……”木琦顿了顿,又道:“阿妈,我们便在藩王府多住些日子,多陪陪弟妹,免得她总是郁郁寡欢,如何?”
“亏你想得如此周到,阿妈又怎能不同意呢?”老王妃欣慰道。
如此又过了半月。
呼濯,老王妃,木琦都住在府里,除了呼尔赫不在,其他的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