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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暻年很礼貌的说:“谢谢,我目前并没有这个打算。”
等陆暻年上楼,纪清软软的坐在沙发上,抱着佟伊檬的手臂上,“他怎么就不想回来呢,那么大的公司,他就一点都看不上吗?”
佟伊檬眼睛睨着我,“可能是有比公司更重要的东西吧。”
我无语。
纪清也看到了佟伊檬的眼神儿,嘟嘟囔囔的说:“我就知道情情爱爱的最烦人。”
好吧好吧,情情爱爱的最烦人。
等纪清走了,我上楼去看陆暻年,他刚洗了澡出来,正在擦头发。
这人也是得寸进尺,因为他一直睡在孩子的房间里,我还没有让他回房来睡,他就拿了所有的洗浴的东西来我房间里,口口声声的都是他没地方洗澡,所以要回主卧来洗澡。
我也真的是懒得说,那他之前都是怎么洗的,明明孩子的房间里面也有洗浴间的。
不过他就是耍这种小无赖,我要说起来,他就说自己身上有伤,在主卧洗,如果有个什么突发情况,我还能在外面救他不是。
这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
随他去,不过我还真的无法接受他跟我睡回一个房间就是了,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一年没有他的陪伴,我其实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当我说出我习惯了一个人的时候,陆暻年就真的不会再跟我表现出那种无赖的样子,而是很沉默的回到孩子的房间去睡。
我进房间看到他在擦头发,微微有些皱眉,“你身上的伤这么大剌剌的洗澡可以吗?”
不知道的时候,可以不关心,但是知道了,总归是要操这份心的。
陆暻年扭头看着我,很痞气的说:“怎么?你要给我洗?我求之不得。”
这男人就是蹬鼻子上脸的典范了。
我不在说这个,说多了,还不知道他能拐倒什么地方去,就只是问他,“AM员工罢工的事情,你知道吗?打算怎么解决?”
说起这个,陆暻年就收起了刚才的不正经。
表情严肃起来说:“这事情哪里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想要我跟陆驹彻底翻脸的人不是没有,我这个时候回去,是最不好的时机。”
“啊?什么?”我有些犯傻。
陆暻年伸手过来敲敲我的脑门,他刚才洗完澡,手指冰凉带着糯糯的湿气,“你觉得那些员工仅仅是因为你晕过去了,他们就罢工?未免也把他们看的太仗义了些,不过是借机发挥而已。我这个时候回去,明晃晃的就是给陆驹下马威,无论我们内部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给外人看,陆家决不会出现这样的分裂,这是底线。”
我还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这次罢工是有人策划的?”
“千人千般样,你怎么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当然有真的是为了你抱不平的人,但是更多的,是在谋划私利的人,这时候这样旗帜鲜明的站在我这边,无非就是两种心思,要么就是跟我表忠心,等着我回归之后重用他们,要么就是想看着我跟陆驹斗起来,然后好渔翁得利,要知道AM集团可不只是我跟陆驹两个股东。”
他这么一说,我有些茅塞顿开。
对于老板来说,员工心思浮动并不是什么可取的事情,谁当执行总裁都一样,员工要做的事情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为AM集团服务,而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服务。现在这样的局势,明显就是要分化集团内部,这样的场面,在我这种人看来是有些解气的,但是站在陆暻年的高度,他希望看到的是集团团结一致。
有时候站的位置不同,高度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就不一样了。
我垂眼站在一旁,听着陆暻年云淡风轻的分析着这些事情,突然就生出那么一丝丝的罪恶感来,他是那么适合做管理的人,他能轻易的看透人心,在执行总裁的位置上做了十年,他并不是浪得虚名的人。
可是现在,他想要放弃一切从头再来,这样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他这样的人,彻底埋没在鸡毛蒜皮里,真的好吗?
我心中生出很多的怀疑。
陆暻年却并不知道我的想法,他伸手过来拉我坐在床上,很认真的跟我说:“我看过了,目前我们如果不想开公司创业的话,那就开家小小的实业吧,挣钱是一方面,将来你也有个地方消耗时间不是。要不然就开间咖啡馆?或者饭馆?嗯,你说说看你的想法,我觉得那种环境不错的小店不错。”
我心里想着事情,嘴里就那么自然的说了出来,“你从堂堂大总裁突然变成小咖啡馆的老板,真的不会觉得心有不甘吗?”
他这样的商业巨子,以前每年都会出现在商业论坛以及杂志封面上的人,现在跟我说要开咖啡馆或者饭馆,心里难道就真的能跨过自己的这道坎吗?
至少在我看来,是很难的。
陆暻年抿抿唇,一时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