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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个老乡连长由新兵连的佩服,到下连队后的崇敬,已经多增加了一个字眼,那就是奉献。
这也让我想到了小学时候的一篇文章《谁是最可爱的人》,那时候不觉得军人是一个多么让我羡慕,高尚的职业,更多的则是一份疑惑和不解。而当自己身临其境,成为这些人当中一员的时候,我理解了,彻彻底底理解了。
会餐在喜气融融,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正当我离开饭堂,回营房的路上,见到了李连,他好像专门在等我似的,拦住了我的去路。
月色的映射下,我看不清他的脸庞,但是从身姿和肩膀上闪闪发光的三个星星上我能确定就是他。
“王辉,怎么样?一个多月了,适应连队生活了吗?”
我和连长自从上次新兵连除夕夜的谈话过后,今天也算是第二次,真真的第二次。平时虽然有些交集,但更多的是在训练上。在那样的场合,他不把我整的惨兮兮的就算不错了,这么可能会找机会和我谈心。
他把战士的训练和思想工作分的很清楚,训练就是训练,训练场上没有任何的私人感情可言,还是以他的话说,现在不严格,上了战场挨了枪子儿,那就是他的失职。
他的话说的很轻柔,很轻柔,如同一个兄长对自己的兄弟说的话一样。
“不错!”我轻声的回答。
“呵呵,你小子什么都说不错,我看你也是口是心非,刚才会餐我都注意到了,玩得比谁都欢。”他的声音突然高了一些,“好了,这一个月来,你没有让我这个老乡丢脸,你在我的连队就应该为我长脸。”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不经意的,我感觉着他是不是喝高了,但看看也不像啊,连我都没有,他身为连队干部,怎么可能会出现明令违反军事条例的事情呢?于是,我慢慢地贴近身子,盯着他的脸颊一阵猛扫。
“干嘛呢?刁兵,我想问问你,连队比武有没有什么想法?要不要参加!”
主题来了,他拦路截住我的意图终于在这一刻表露无遗。但是,您这样问简直是多此一举啊,一班是什么,连队的先遣班啊,我能说不吗?就连班长都对我们做了思想工作,还有我们平时的训练都是针对考核的,您没看到吗?现在问我这个话题未免有点假惺惺的明知故问吧。
我心中一阵自语,口上淡淡说,“当然参加!”
然而,当我的话一出口,他沉默了!
吧嗒——点燃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
半响,他看向我,虽然夜色朦胧,看不清他的双眼,他的神色,但是我可以确定,他眼神就盯着我。
“那你心里打算争取前几?”沉重的疑问。
“没把握,步兵连有很多尖子,五项都不弱。”我回答。
一个月来,同处一个营区,对于步兵连的训练我也收在眼中,说实话,就像连长当初说的那样,连队确实有很多的尖子,而且很多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
沉默,继续沉默。烟上的火苗在夜风中显得分外的耀眼。
“步兵连确实不弱,但是数十年来,我们连队从来没有输过,前些年都是堪堪赢的一星半点,今年我和指导员去新兵连了,他们连一直狠抓军事五项……”
呃!对于他说的我当然也知道,李连和于指导员就是带我们新兵连的干部,但我没想到,这也会成为他心中担忧的问题,难道他对我们没信心还是说步兵连真的是藏龙卧虎?
我没有搭腔,继续听着他说话。
“连队与连队的竞争,不同与社会上的竞争。没有利益,只有荣誉,特别是我们连队,所以,最近我抓你们军事有点紧了,心里还是不踏实啊!”
嗤——他猛地吸了一口烟。
“小子,虽然你是新兵,你的档案我都看过,从考核来看,你绝对有能力争取前三,我私底下答应你,如果你能夺得一个名额,我放你出去看小雷她们。”
猥琐,卑鄙,下流。
这些词从我的心底里蹦跶出来。
我真想说一句,首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虽然我的体能是不错,但……哪有你还带这样的,这不是交易?我要出去,和班长请假就行,还用得着你批,而且看他话语中阴阳怪气的,我一阵的恶寒。
“不要用你阴暗的思想来揣摩我的心。”虽然夜色阴暗,但我的表情和内心被他窥视了个通透。“我只是为了连队的荣誉而已,我不能让我在职的时候,让连队蒙上失败的阴影。”
“还有,我希望你能走的更远……”
默默地,心中一阵微颤,什么意思?难道李连想要我去参加那个什么集训?它真有这么吸引人?就连路达班长说到的时候,也是一脸神往之色。
第三支烟被点燃了,烟火随风炽亮,烟圈袅袅升起,而后消逝。
“别让我失望,也别让老连长失望。”淡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子,这才是开始!”
这关魔鬼首长的事?不就是个连队比武嘛,还有开始是什么意思?我默默地感受着他说的话,静静地矗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