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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为什么这样阻拦你学戏呢?”
“因为我母亲是个戏子,经常和别人眉来眼去,后来背叛了父亲,父亲一气之下将其逐出家门,自此,父亲最恨戏子,从来不看戏,一次,一个不知情的客商为了买好父亲,瞒着他领去一家最有名的戏园子消遣,父亲火气大方,当众砸了人家的桌子。虎子,你说说,你如今领一个戏子拜他为干爹,他九泉之下怎能安心?”
原来如此,虎子羞得满脸通红,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事已僵局,虎子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全身而退。跪在地上的千小菊默默来了怨气,暗自嘀咕,戏子怎么了,你老婆背叛了你,你就能一棒子全部打死吗。背叛,是你媳妇的问题,错误在她,并不在女儿,并不在别人身上。
千小菊忍无可忍还是道出了内心的不平,尹小蝶豁然奔到千小菊身旁,扬起巴掌就要掴在千小菊脸上,千小菊手头一举,挡住了小蝶的巴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猛然起身,指着坟丘道:“哼,要我拜这样一个糊涂的人为干爹,我一千个不愿意,小蝶,你难道就没有怨言吗?戏子怎么了,咱们不是活得好好的,咱们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咱们凭着自己的劳动获取别人的赞赏......”
千小菊越说越来劲,滔滔不绝,尹小蝶一个劲地哭泣,内心最软弱的地方还是被深深触动了。
这时,一阵劲风吹来,蜡烛摇曳着火苗,眼看着就要灭去,最终燃烧依旧,好强劲的火苗。半空中被风儿夹杂着一些树叶随风飘舞。一朵黄se的菊花舞动着婀娜的身姿飘然而至,不偏不倚恰巧落在小蝶的头上,甚是好看。冥冥之中说明了什么呢?
这一切被千小菊和虎子看在眼中,这样的事情绝不是空穴来风。千小菊的怒气全消,从小蝶头上取下怒放的菊花,菊花像是一张美丽的笑脸。尹小蝶停止哭泣,怔怔地望着菊花出神。
“你看,这朵花儿有多漂亮,我想它应该是你父亲送给你的,他希望你每天都要有花儿般的开心笑脸,只要你高兴和幸福,目前,你为了药铺搞得焦头烂额,这不是他所希望的,我心疼你,我怜香惜玉,我愿意去负担你沉重的包袱。”一席话说得尹小蝶心里暖烘烘的,不再哭泣,脸上泛起了些微的红光。
“是呀,是呀,千大哥说得有道理,刚才我眼睁睁看着那菊花是从这坟丘上起飞的,它是你父亲送个你最好的礼物,难道不是吗?”
千小菊和虎子你一言我一语说到了小蝶的心里,虎子趁热打铁,道:“我还有一个办法,我有一枚硬币,我来抛至空中,正面朝上说明父亲同意收下这个儿子,反之则不同意,怎么样?”
尹小蝶咬着嘴唇看着墓碑愣了一会儿神,最终点头同意下来,虎子嘿嘿一笑,旋即伸直胳膊将硬币托在手心中,煞有介事地闭上眼睛念念有词一通,突然发力将硬币高高抛起,硬币快速地在空中翻着身子升空,接着落下来,恰巧落在虎子手中,虎子握住,来到尹小蝶面前,蹲下身子,缓缓松开手指,尹小蝶一看,眼睛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分别看了千小菊和虎子一眼,虎子脸上绽放着笑容——是正面。
尹小蝶无话可说,默默点下头表示同意虎子的提议。千小菊跪下来磕头道:“爹爹,儿子千小菊给你磕头了,今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小蝶,好好打点药铺,好好做人,您九泉之下有知尽可放心。”
千小菊的三个“好好”说得小蝶心里十分熨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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