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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右司空府门前。
听到风镜夜的声音,楚云笙掀开一角车帘子,透过缝隙看向门口,就见到那个穿着墨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对风镜夜微微颔首,客套了两句,在听到说莫离就在马车上之后,他的面上划过一丝难掩的喜色,并且携着最先冲出来的那个女子一同往马车这里走去。
而这时候,楚云笙才发现马车里的莫离一脸的不悦。
玉沉渊看了一眼楚云笙,便携着莫离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在走下马车的一瞬间,看到莫离,那个被风镜夜称之为夫人的女子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花子。
而且,她也顾不得礼数,直接越过右司空,提起步子加快了速度朝着莫离扑了过来。
然而,不等她走近,莫离的小脸一皱,再没有之前在马车里面对楚云笙是的尴尬和无措,这时候他面色有些苍白,眼底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疏离和不悦,并在那个女子即将要扑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脚腕一转,直接就避让了开来,并无视她朝着后面跟过来的右司空走去。
“阿离……”
那个女子似是想说什么,动了动喉头,但却最终没有将那一句话完整的说出口,只是尴尬的迎面走过来的楚云笙和玉沉渊尴尬的笑了笑便转过了身去看着莫离走向右司空的背影神情落寞。
“孩儿见过父亲大人。”莫离走到右司空面前,行了一礼并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此时已经如暗海翻涌着的心绪。
自阿离走下马车的那一瞬间,右司空也划过一片喜色,不过很快,那一片喜色在看到阿离那般对待那女子的时候,渐渐散去,最后归为平静。
这时候,在看到莫离完好无损的跪在他面前行礼,他的眼眸深处划过一片晶亮的光芒,不过转瞬便恢复了常色,他眉梢一挑,语气也极为平静道:“回来就好,有什么事情先回府再说。”
说着,他抬眸看向跟在莫离身后的玉沉渊和楚云笙,也点了点头,但却没有立即出声询问,而是一并将他们迎入了府中。
带到正厅落座看茶,屏退了其他人的人,右司空坐在主座上看向坐在右手的北特使风镜夜,才缓缓道:“不知道特使是在何处寻得我儿?”
风镜夜正捧着一盏冒着腾腾热气的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子一怔,手中的茶盏险些摔到了地上,他有些胆战心惊的抬眸看向主座上的右司空,再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坐在左下手的玉沉渊和楚云笙两人,最后他心一横,放下了茶盏,咬牙站了起来,对着右司空跪了下来。
右司空也是个见惯了大世面的人,只要不牵涉到他最在意的两个人,基本上遇到再大的事情,他都能沉得住气,所以即便是看到风镜夜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他的神情也很平静,声音依然是淡淡的,带着恰到好处的有礼而疏离:“北特使这是在做什么?你帮我寻回了莫离,应是我该再三感谢才是,虽然你我同朝为官,是上下属关系,但是今日是在我的府邸,而且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们只谈谈家事,所以快快请起。”
听到右司空的话,风镜夜的身子抖了抖,却依然没有起来,他声音放低了几分,满含着愧疚道:“这次莫离少爷能遇险,是我的责任,还请右司空责罚,但是您知道的,在朝政上,我要仰仗于大长老,所以对于他的命令我不敢违背,这才险些酿下大错,但是我现在已经醒悟了,从此再不敢伤害莫离少爷,以后也定当以右司空马首是瞻,但求右司空能原谅我。”
说着,他便一对着右司空一头跪下。
听到这话,右司空的面上划过一丝恼怒,但很快便被他掩盖了下去,他也不叫风镜夜起来,而是看向跟在楚云笙身边的莫离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在路上,楚云笙已经提前知会过莫离,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比如在供出风镜夜和大长老的一事上,她并不赞同有莫离说出来,至少这关乎到朝政,并且若是风镜夜一口否定的话,他们也没有办法,毕竟没有证据,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风镜夜不但自己承认了罪过还一并招出了大长老。
虽然跟他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他这人胆小懦弱仗势欺人,却唯独没有敢作敢当的大气,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然而,在还没有任何矛头指向他的时候,他却还真的就招工了,这有点出乎楚云笙的意料,莫非是玉沉渊私底下还给风镜夜使了什么绊子?想到这里,楚云笙下意识的抬眸看了一眼玉沉渊,但见他神色慵懒的坐在梨花木椅上,即便是上方坐着的辽国的右司空,也不见有丝毫弱了气场。
见从玉沉渊哪里看不出什么名堂,楚云笙便将目光落到了莫离身上,风镜夜的坦白,当然这对于拉他们来说更好,只是看莫离怎么说。
正想到这里,就见到莫离走出一步,站到了风镜夜的身边看着主座上的右司空道:“北特使说的没错,孩儿是被他所掳去的,并且中途有几次,还险些丧命,幸亏是这两位哥哥姐姐救了我,才能让孩儿有命回来见父亲。”
听到这话,右司空的额角有青筋隐隐颤动,尤其是在听到险些丧命这几个字眼的时候,他的眼底里翻涌着浓稠如墨的恨意和隐忍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