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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的消息终于确定下来了,这对于董玉来说,算是喜忧参半吧。出现在董玉小店门口的这群人是开发商派来核实占地面积的,董玉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郁金香路这一片算是郊区里最老的了,不过地理位置却很好,拆迁款应该不会太少。董玉把人请进了店里,等他们测量完毕后,又把人送了出去。与此同时,董玉还看见隔壁许多住户都出来打探消息了,就连平时不怎么走动的一个醉鬼也登门了。
仲远派来的人离开,大伙交头接耳的往董玉的小店里面看,不时的对董玉说道:“小董啊,你这店有多少平,有没有说能给多少钱?”
董玉回应道:“三十平刚出头。”
“哟,那换不了多少钱吧?”一位老大娘露出担忧的神色,“我那儿比你这店大不了多少,你说能换套房子不?”
董玉可不想打击她老人家,赶忙笑道:“这我哪说的准啊,到时候等消息就是了。”
老大娘叹了口气,“熬了一辈子,就这么点家底。”
董玉不知说什么好了,也就笑笑没再说话。
邻居们得知了大概的消息后都散去了,董玉这才腾出功夫把昨晚的桌椅碗筷收拾了一遍。已经是开春了,但东北的春天并不暖和,得四五月份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温暖的降临。董玉烧开了暖气片里的水,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响彻店内。董玉坐在大米小米身旁算着一笔账,如果小店被拆了,以后要怎么带着孩子生活,还有董进峰出国的事,他到底有几分把握能完成,再就是董文莉工作的事情……董玉已经快要被这些事情压的透不过气了,别说他是自己在找虐,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也不比谁轻松。
董玉想了许久,最终也没能得出一个好的结论来。董玉无奈的抬手摸了下脑袋,突然发现头发长了许多,有点扎手了。董玉从小到大几乎是一个发型过来的,短寸头留起来干净利落,又好打理,犯懒的时候用水抹一把就能搞定。董玉跑到卫生间照了一下镜子,还真的有点长了。董玉看了眼时间,离上客的高峰期还早,便带着大米和小米去了隔壁街上的老王剪头铺剃头了。
老王剪头铺是一家老店,开了有好几十年了,王大爷的手艺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在年轻人眼中,已经是过时了的。董玉是这里的常客,进门时王大爷热络的把董玉往屋里的小暖炕上引,待董玉把大米小米放在炕上以后,王大爷拿出了剃头的推子,笑着说:“老样子呗。”
董玉摸了摸头,笑道:“是,老样子。”
坐在镜子前面,王大爷给董玉围上了围布,开始仔细的给董玉理发,“听说这一片要拆迁了,你那边有动静了吗?”
“嗯,今早刚来人测量过占地面积。”
“已经来了啊,那我这儿也快了。”王大爷颇为感伤的说:“以后这片都拆了,咱们这些老街坊想再见面就要看缘分了。”
董玉笑道:“以后您还打算开店吗?”
“这还真不好说,我呀,三十岁开店,到现在都几十年了,儿女也劝着让我关了店回家享清福,可我这人闲不住啊,能挣点就挣点。”王大爷无奈的朝门外看了一眼,好似怀念在这里生活过的每一天,“咱们这儿要变成开发区了,无论什么估计都要涨价了。”
董玉觉着是这么回事,赞同道:“都要求发展,经济上去了,兴许我们还能挣的多点,也不至于从早忙到晚只够温饱的。”
就这样,王大爷和董玉一边闲聊一边理发,短寸头是最省时的,十几分钟就搞定了。董玉的头型好,留短寸头既显得精神又显得稳重。王大爷从镜子里打量董玉,笑道:“这人长得好,倒显得我的手艺棒了。”王大爷笑着从桌上拿了一铁茶缸,往里面倒了少许的泡沫,又用毛刷往里面搅拌了几下,“来吧,大爷我今天给你刮个脸,算是免费赠送的。”
董玉哭笑不得的说:“我才多大就刮脸啊,等到了三四十还不得成大毛脸了?”
“话不能这么说。”王大爷指着董玉微微露出胡茬的下巴说:“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画了眉毛显年轻,刮脸都是一个道理。”
董玉急忙摘了围布,“我本来就挺年轻的,等我到了三四十,我一定找您帮我刮脸。”
王大爷叹了口气,“到时候我说不定都进棺材了。”
“那不能够,你身体这么硬朗,且得长命百岁呢。”
“借你吉言了。”
董玉笑着给了王大爷十块钱,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个价格,绝对良心价。董玉在王大爷爽朗的笑声中带着孩子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大米很好奇的伸长了小手臂要去摸董玉的脑袋。
“要摸摸看吗?”董玉笑着低下头,让大米在他的头上摸了一把。
小米见状不甘落后,跟着伸手摸了一把。
爷三走一路笑了一路,快到店门口时,董玉看到一辆黑色的跑车横停在店门口,几乎挡了个严实。董玉有些恼怒,停车是要选地方的,停在这里,董玉还怎么做生意了。董玉抱着大米小米快步走了过去,还不等看看里面有没有人,车门突然就开了。
沈拓臣依旧是简单的装扮,休闲装得体又大方,是与白瑞扬决然不同的两种类型。董玉没想到沈拓臣会出现在这里,作此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沈拓臣关了车门,“我要是不来,等你打电话给我,指不定要猴年马月呢。”
董玉顿觉尴尬,“我不是忙吗,每天都围着店里转悠。”
“知道你忙,所以我就只能亲自上门了呗。”沈拓臣笑眼看着董玉的小店说:“这就是你的店吧?”
董玉应声道:“嗯。”董玉走上前开了锁,随后把沈拓臣请了进去。安顿好大米小米,董玉给沈拓臣上了一壶茶,“找我有事儿吗?”
沈拓臣摇头,“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
董玉点了点头,“是从郑晓天那儿问的地址。”
“是啊。”沈拓臣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热茶,随后便把目光投向圆凳上的两个孩子,故作惊诧道:“你结婚了吗?”其实,沈拓臣早就从郑晓天那儿得到了确切消息,董玉还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