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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是真的老了。”桃姐饮了一大口酒,看着幼薇和叶痕都不说话,只得苦笑:“我是真的十六岁,这张脸是老,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我有早衰症,这是当我傻子耍我玩呢?我自己上网看了,早衰症是儿童得的病,老娘都快成年人了,还他妈得这玩意儿?我家也没人得这些病,我就觉得奇怪了,再去问医生,医生就说疑难杂症太多,我……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幼薇只得安慰道:“可能是作息不规律的缘故吧,你多注意调养,说不定就好些了呢?”
桃姐捂脸哭够了,伸出手去拿钱包,幼薇见那双手也有了些斑,再精致的美甲修饰,更衬得苍老,包看上去很浮夸,全是珠宝缀饰。桃姐翻出东西,拿出来递给幼薇,幼薇见是身份证,也就接过来看。
身份证上的女孩一脸朝气,虽然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小太妹,但是能把身份证照片拍的不错的,可见身份证本人长的也不差,幼薇自己的身份证照片是她高中时候拍的,那时还有些婴儿肥,加上照片拉宽效果,谁看到她的身份证都会笑半天,这是她生命中永远无法磨灭的痛。再看身份证的姓名,林桃。
林桃?幼薇有点不相信,抬眼看了面前的桃姐,如果说眼前的这个人是照片上女孩的妈妈,幼薇也是相信的,她看了一眼身份证数字的出生年月,心里算了下,确实是十六岁,昨晚桃姐喊她们两个姐姐是对的,可是这张脸……可惜了。
“我的脸老也就算了,昨晚居然看到手上冒出斑点,我邻居奶奶手背上和我的这个一模一样,这不是老年斑是什么啊,我才十六岁啊!”说完又哭了,倒真的挺像个十六岁小姑娘的样子。
幼薇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将身份证还给林桃,林桃声音还带着些哭腔:“昨晚我看这位哥哥长的帅,想认识一下,我也很有面子啊,没想到我没喝到酒,碰一鼻子灰,还把那个玉坠砸了,现在好了,混这道的都没人肯理我……”
“坠子?”叶痕问了一句,林桃见他开口,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坠子不是什么值钱的,关键是我老板给的,这是我们道上的身份象征,昨天你们也看到了,他们都听我的话,叫他们死他们都不敢活着的……可是……昨晚我还是亲手砸碎的,简直是自己打自己脸,以后真的没人肯给我卖面子了。”
幼薇叹了一口气:“你不砸就是了,我们当时都是好言好语的,是你太突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林桃凄然:“昨晚老板给我打电话的,只说两句,坠子砸碎,跪下道歉,说完就挂了……”幼薇很奇怪:“你们老板这么凶?我的老板叫我做事,我有时候还会小小的拖延,你也太雷厉风行了吧?”林桃冷笑:“拖延?你们老板顶多骂你们几句扣个工资,我们老板是直接夺命!”
这么凶?!幼薇吓了一跳:“那你不能辞掉这工作吗?每天这样提心吊胆的。”林桃沉默了,半晌才说:“其实也没那么恐怖,老板人还是不错的,刚初中毕业的她也肯给我工作,而且给我的工作很轻松,工资也很高呀,我去医院看病也是她差人安排的,在知道我得了治不好的病,没有辞退我,还帮助我缓解病情……”
“这样听起来你们老板还挺不错的啊?”幼薇奇怪了,林桃摇了摇头:“事情很复杂,我一句话也说不清,有些也是听别人告诉我的,我没有见过老板,只有她助理出面安排,公司里的人都觉得她好神秘的。”
神秘便神秘呗,幼薇不是个爱好奇的人,和林桃也就第二次见面,除了昨晚是叶痕脸蛋惹的祸之外,其余的真没什么交集,当下也不言语,直到幼薇点的酸菜鱼上桌了,林桃却收拾了包准备走,幼薇客气的挽留,林桃也不肯,只说:“还是要去找老板求求情,我不能失去这工作啊!”
幼薇用勺子盛了碗汤递给叶痕:“你尝尝好喝不,我知道你们那时候什么都缺,我觉得你肯定会说好喝的!”叶痕接过,轻轻吹走浮油,然后小口抿了下:“汤甚鲜。”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视人命如草芥的老板?连报警都不敢,看来是个很有来头的人……”幼薇见叶痕疑惑,连忙解释:“警察应该是类似衙门的,专门抓人。”叶痕想了想:“背景够深,衙门是不敢动的。”
“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看上去知道很多的样子嘛,不像个九王护卫这么简单。”叶痕如实回答:“我是九王的暗卫首领。”幼薇来兴致了:“这么厉害呀,那你具体都做些什么?”叶痕不想说,幼薇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以为你那组织代代相传啊,难道有什么神秘宝藏或者藏宝图?问你点事情你就不想说,你叫我凭什么相信你?”
“其实我说了你也未必能信,只是想多看我的脸而已,我何苦说这么多?不过是没用的事。”叶痕见幼薇的神色有些讶异,心里不禁感叹他自己这张脸于她来说确实比自己魅力更大,前世如此,今世更是不加掩饰,他不急不慢喝了汤,接着说:“不准不信,我是九王心腹,私下替他搜集情报铲除异己。”更多的事情见不得光,但职责所在,九王有恩于他,他帮九王办事也是应该的。
幼薇见自己的小心思被他轻而易举揭穿,不免嘿嘿笑着,却听见叶痕问:“这时代是怎么赚取钱财?没想到这世连衣物都要你买。”
虽然你什么都不会,可是你还有脸呀!还有身材呀!随便往哪里一站,都是自带潜规则的气质,她通过这两天观察下来,叶痕确实不像靠卖肉存活的人。
想到这,幼薇夹了最嫩最好的鱼片到叶痕碗里:“你先熟悉熟悉这个时代,我工资够用,很不用你来操心。这鱼挺香的,你尝尝。”
叶痕笑了,前世他也是在幼薇最无助的时候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