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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元节。
和上元节共赏花灯、庆祝一年的开始不同,七月中元节主要是为了祭奠死去的先祖和亲人,相传在这一天百鬼上街游行,所以又称“中元鬼节”。大明之思想传承自前宋,唐宋虽然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经济发达、思想开化的朝代,但并不代表着她们就会抛弃长久以来形成的迷信思想,甚至帝王家还不会放过这样的节日来增强自己在民间的威信和统治。
不过即使是早有先例,大明的百姓们也没有想到,今天他们竟然会见到这样的中元节。
从前天开始,金陵城东的钟山就已经被封锁,无数的工匠在山上日夜忙碌,一直到今天钟山重新开放的时候,百姓才明白,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在原本叶应武祭天称王的那座天坛周围,钟山上下,全都是汉白玉的一块块墓碑,在苍翠的松柏之间掩映,而赤色的旗帜在一条条新开辟的上山道路左右猎猎舞动。
而在山下的道路尽头,一座牌坊已经树立起来,上面五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足够让所有围观的人暗暗称赞。
“钟山英烈陵”。
白幡在风中默默的飘舞,黑压压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钟山脚下。他们从来还没有见过有哪个朝代把战死的将士看的如此重,甚至没有哪个朝代能够为他们在本朝天坛旁边开辟一方土地。
站在钟山脚下,文天祥沉沉的呼了一口气,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一座一座的墓碑交替,和那层层松柏相互辉映,仿佛这些松柏和墓碑都在护卫那屹立山巅的天坛。
“明王殿下驾到!”远远的听见一声高喊,从南京城绵延到钟山脚下的无数百姓,下意识的同时看向城门方向,然后缓缓向两边退开,表示他们对于至高无上的王者由衷的敬仰和崇拜。
作为明王禁卫的百战都走在最前面,只不过和上一次百战都公开亮相不同,这一次的百战都不再是世人所知的五百人,足足上千前兵在宽阔的大道上摆出了磅礴森然的阵列。
走在最前面的吴楚材手持“明”字大旗,一身银亮衣甲,衣甲两旁肩头上是昂首向天的猛虎雕刻,而他身后的足足五百名骑兵都是一样的装束,虽然衣甲单薄,但是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五百骑兵冲锋起来迅即如风的速度,他们只需要用手中的刀在对手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切割掉他们的首级,就已经足够了。
而这五百骑兵之后,呈现在眼前的更令人震撼。
长长的马槊握在手中,斜斜指向天空,战马和人都是一色的重甲,人马的护面全都拉了下来,只有面甲上那两个孔中,有目光杀气凛然。所有的骑兵就这么在沉默中昂首向前,他们不需要任何无用的呐喊,只是这一身甲胄,只是这手中闪动着光芒的兵刃,就已经足够吸引所有的目光。
重装甲骑,大明的重装甲骑!
虽然只有区区五百人,但是足够所有围观的百姓热血沸腾。
自前宋靖康时候西军白梃兵折损殆尽之后,百年间再无人见到过华夏的重装甲骑,再也没有昂首挺胸的华夏男儿,手持马槊、身披重甲,用那沉重的马蹄声、用高高的怒吼声将一切敌人全都碾压为齑粉!
“彩!”人群中欢呼声此起彼伏,只有亲眼看见这一排排整齐向前的轻骑和重骑,百姓们才能够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这个崭新大明的强大,感受到支撑起头顶天空脊梁的强劲。
宁为太平犬,不做离乱人,明王殿下为他们带来了这些,带来了蒙古鞑子的退避三舍,带来了大明的军威强盛。
而在五百重装甲骑之后,又是一排骑兵,只不过和之前的那些银甲骑兵不同,这些骑兵虽然只有区区百人,却都是清一色的黄金甲,肩头上的护肩样式和刚才百战都的猛虎也有所不同,见多识广的人能够认得出来那做工精细、复杂恢弘的雕饰,正是夔龙。这些叶应武的贴身亲卫左手持马槊,右手按佩剑,马鞍上还挂着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劲弩,虽然不过百人,气势却绝对不亚于前面的千名骑兵。
而在这些亲卫层层拱卫之中,一辆八马驾驭的庞大马车缓缓向前,虽然看不见马车里面是什么,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尊敬的明王殿下就在这马车当中,恐怕也在侧耳聆听外面万民的敬仰和欢呼。
“这一次殿下明面上是为了迎接淮军尸骨,实际上却是将禁卫全都拉出来炫耀武力,现在来看,臣要恭喜殿下了。”梁炎午坐在马车中桌子一侧,微笑着说道。
叶应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重装甲骑毕竟已经训练了两个月,当初上万人遴选,单是这夏天的酷热就已经淘汰了过半意志不坚定的,最后有历经折磨,最后终于选出这五百精锐之中的精锐,如果不给他们一点儿甜头尝尝,恐怕不知道多少人要戳某的脊梁骨呢。”
梁炎午顿时忍不住哈哈一笑,虽然是中元节,不过看上去今天明王殿下的心情很好,并没有为南面如火如荼的大战扰乱心神。当下里梁炎午将手中的奏章递给叶应武:“殿下,您看这奏章这么作答可否?”
叶应武微笑着接过来,看了一眼之后说道:“北面蒙古鞑子这肥嫩之肉,果然是够香啊,连南面泉州的商贾都嗅到气味了。也罢,藏富于民,既然蒙古有胆量给咱们开放城镇,那咱们又怎么会没有胆量把所有商贾都放出去,只要谁有本事能够把蒙古鞑子弄得倾家荡产,某不但不嫉妒,还要重重犒赏他!”
点了点头,梁炎午笑着说道:“殿下这一下,恐怕要收尽天下商贾之心了,而且还能让蒙古大伤元气,一举两得。”
“是啊,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叶应武淡淡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商人逐利,自古如此,某也不求着他们能够对大明能有多么的忠心耿耿,只是想让他们自己清楚,跟着某,跟着大明,他们就有肉吃,有汤喝,大明一旦完了,谁都没有好果子!”
想起来一事,叶应武又拿过过来奏章,皱眉端详片刻之后,沉声说道:“这样,让福建市舶司小心提防泉州蒲家,其余的放手便是。另外咱们的水师也要做好随时接应保护商船的准备。”
“泉州蒲家?”梁炎午一怔,“这蒲家在前宋时候就已经是泉州一等一的富豪,而且素来对于朝政不是很热衷,虽然无功却也无过,殿下又何出此言。”
叶应武看向梁炎午,沉声说道:“上一次北方旱灾,蒲家可又表示。”
梁炎午一怔,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臣记得好像没有,不过没有表示的也不是只有这么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