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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三少愣了一瞬,忽然拍桌大笑,笑的眼泪都止不住了,弄得倩碧在外边疑惑,少爷这是怎么了?
“真有趣,你这个朋友,本公子交定了。”
洛秀眸底一抹流星飞快划过,稍纵即逝。
这个容三少看着神经大条,实则心思非常细腻,想要与他接近,太刻意容易引起对方质疑,所以他就反其道而行,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洛秀冷着脸,对他拱了拱手:“多谢公子昨夜的收留,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这就告辞。”话落就要甩袖离去。
容三少没想到对方说翻脸就翻脸,看对方那一脸清傲的样子,心底也有些愧疚,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他赶忙追上去,跟个猴子似得追在洛秀身边:“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竖子不足以谋。”语气铿锵,让人感受到这人一身的清骨傲气,如莲花般圣洁高雅。
脚步不停,似乎跟这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容三少怎么能让人真的就这么离开,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个清傲文人,能文能武,才貌双全啊,容三少以前最看不起的就是酸腐文人,认为他们只会卖弄笔杆子,打嘴炮,最是无聊,但这个人却刷新了他对文人的认知。
反正这个朋友,他是交定了。
“我向你认错还不行嘛,圣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连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我。”
洛秀脚步顿了顿,扭头看了眼容三少,容三少清晰的在对方眼底看到自己的身影,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有些烦躁,移开目光借以掩饰自己这一刻的窘迫。
“真的知错了?”
容三少立刻点头如捣蒜。
洛秀脸上又重新露出笑容:“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和你计较,只是你不该质疑我的身份。”话落脸上就露出一抹哀伤,转瞬即逝,却被容三少看了个一清二楚。
容三少心脏突然像是被什么蜇了一下似得,他竭力压下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他想,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才会让他在这件事上反应这么大。
“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一双真诚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洛秀摇头:“你帮不了我的,这都是命……。”
容三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语气有几分急切:“我可是振国公府的三少爷,我说能帮你,就一定能帮你。”
洛秀眉头微蹙,不动声色的拂去容三少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权贵之家……。”那清润的眉目傲骨铮铮,绝艳的容颜在晨阳下散发着绚烂的光芒,看的容三少双眼发直。
直到他意识到什么,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心底几乎已经勾勒出一个长相绝美却身世凄绝的男子被权贵压迫的故事。
“你……你在府里安心住下吧,以后再没有人能欺负你,我保证。”抿了抿唇,最后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洛秀摇了摇头:“这里是振国公府,我一个白身住在这里像什么样子,会给公子带来不好的影响,我还是就此离去吧,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那语气,莫名的几分孤寂和潇洒。
容三少不依了,“我说让你住下,你就住下,我容三少从来不怕别人说闲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住在这里谁敢说什么?除非不想活了。”
看洛秀还有犹豫,容三少眼珠子一转:“我这里有前朝周老先生的孤本,你要住下来,我就免费让你临摹。”
周老先生可是百年来名动天下的名儒大师,是天下文人的偶像,他的孤本更是文人争相求取的珍宝,可惜百年来流传于世的太少,更是珍贵难当,但他府里刚好就有珍藏。
洛秀见此眸光一亮,“真是周老先生的孤本吗?”
容三少一看有戏,立刻点头:“这可是我振国公府的传家宝,一代传一代,我有必要骗你吗?”
犹豫半晌,洛秀终于颇为艰难的点点头:“那好吧……。”
天知道洛秀根本不知道那周老先生的孤本究竟是个什么,不过别人给梯子,他就顺道爬下来。
容三少立刻开心的拉着洛秀回去,一面对在旁边早看呆了的倩碧吩咐道:“快去备膳,老子饿了。”
倩碧应下,赶紧回头去吩咐厨房。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荣阳长公主的贴身女官琴芳姑姑来了,看到三少爷身边一个颇为俊美的陌生男子,心底暗道这应该就是三少爷昨夜带回来的男子了吧,长的竟这般美貌,心底不仅有些慎重,看来等会儿得给长公主殿下说一下了。
毕竟三少爷的荒唐是众所周知的,这男子要真是不三不四的地方出来的,长公主绝不会任凭三少爷做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
“琴芳姑姑来了,快请坐,倩碧,去沏茶。”容津立刻热情的招待起来。
琴芳摆摆手,笑道:“三少爷就别折煞奴婢了,京畿营的铁卫统领来了,好像是昨夜三少爷遇袭的事有眉目了,长公主让奴婢来请三少爷过去一趟。”
“因为昨夜三少爷遇袭,长公主听闻后生了好大一通气,要不是三少爷回来就歇了,长公主昨夜就来看望三少爷了。”
容津挑了挑眉,轻笑了一声,起身道:“还请姑姑先去通禀一声,容津稍后就到。”
琴芳姑姑离开了。
容津换了衣服出来,对洛秀道:“你与我一道去吧,让母亲也见见你,否则一个两个的都往那龌龊地方想,在她们心里,我容三少成什么了?”刚才那琴芳姑姑看洛秀的眼神他不是不清楚,想起来就膈应。
洛秀也有心想去见见大长公主,起身:“是该去拜见一下大长公主殿下。”
前院正厅,琴芳走到长公主身边,附耳轻言了几句,长公主柳眉微蹙,眉尖隐有戾气,被她极快压下,摆了摆手,琴芳退了下去。
京畿营的铁卫统领坐在下首,借喝茶的功夫掩饰自己的拘谨。
没等太久,容津和洛秀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母亲安好。”容津恭敬的给上首的大长公主见礼,大长公主挥了挥袖子,淡淡道:“不用多礼,你身上的伤怎样了?”
容津笑道:“不过一点皮肉伤而已,无甚大碍。”
“即使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琴芳,等会儿去库房领点雪花膏给三少爷送去。”这雪花膏可是宫廷御药,只有皇帝和宠妃才能用到的,也是长公主身份在这儿放着,才能领到,但也只有一点点罢了。
“多谢母亲。”
长公主目光落在容津身后的男子身上,饶是出身宫廷见多了绝色美人的长公主,在见到这男子的第一眼也被惊艳了一把。
让人印象深刻的不仅是那张脸,还有他身上清润优雅的气质,如松如竹,清傲矜贵。
这样的风姿怎能是从那种地方出身的呢,长公主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这种气质绝不是那种腌臜之地能熏陶出来的。
容津这时拉过身后的洛秀,对长公主道:“母亲,这位是儿子的救命恩人,洛秀,儿子与他一见如故,特邀他来府中小住两日,今日特带他来拜见母亲。”
洛秀走出来,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行礼:“草民洛秀,见过大长公主殿下。”
一般人见到长公主这种身份都要行跪拜大礼,这个男人竟然连跪拜礼也不行,只行了个一般的见面礼,不过这却并未让长公主不悦,反而为这人一身的清傲风骨所赞赏。
“你既是津儿的救命恩人,就是我振国公府的恩人,在府中安心住下,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谢长公主殿下厚爱。”
长公主眯了眯眼:“你是哪里人,年龄几何?家中可有父母高堂?可有成亲?”语气虽温和,可也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
容津皱了皱眉,他娘这是要调查户口啊,洛秀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可不要母亲欺负他,正要开口替洛秀解围,长公主狠狠瞪了他一眼,眼底隐有警告。
那男子不见丝毫窘迫,不疾不徐的答道:“草民出身安陵桐乡,年方二十,父母早亡,在亲戚家中长大,读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大字,今番来京城,乃是寻找我的未婚妻而来。”
未婚妻?容津不知道他还有个未婚妻。
长公主点了点头:“你那未婚妻家住哪里?如若不便,可由本宫代为出面。”这可真是天大的殊荣了,一般人要遇上这情况早就跪地上高呼千岁谢恩了,毕竟不是哪个平民都有大长公主这种尊贵的身份能为你主婚的。
那男子却不见丝毫惊喜,依旧淡淡道:“公主有所不知,这门婚事乃是幼时家中长辈所定,后来举家迁至祖籍,等草民寻去时,才知已移居京城,草民不远千里万里,就是为寻她而来,却要问她家住哪里?草民还真不知情,只能细细探寻了,辜负了大长公主一番厚爱,草民实在惭愧。”
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实乃少见,不过大长公主也知道,这种情况,女方多半嫌弃了,许是早就在京中寻了高枝,否则到了婚嫁年龄的女方就会自动寻来了,这男子虽长相气质无双,可乃一届白身,又无功名再身,更无家世可依,女方悔婚也是在意料之中,倒是可惜了这般好男儿。
即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又对这男子印象不错,有心多问一句:“那女方高堂名讳可否言说?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本宫派人帮你寻找总比你大海捞针一般要容易的多。”
男子苦笑着摇摇头:“高堂名讳长辈未告知便撒手而去,但我却有信物,也知……。”那眸底划过一抹温柔,脸颊染上几许嫣红,当真是艳若桃李,骨子里都是清艳的风华。
“她的闺名。”
即使青梅竹马知女方闺名也没甚,长公主为这男子可惜,不过还是道:“那女方叫什么?有一个目标总是能容易些的。”
男子清润的嗓音带着几许低沉的磁性,温柔而性感:“她的闺名,叫宋锦,宝木之宋,锦绣之锦。”
长公主在唇齿间细细碾磨了一下这个名字,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忽而想起这个名字是在哪里听过,心忽然跳了一下。
不可能。
她笑了笑,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根本不可能是哪个人,暗道自己想多了。
她点点头:“好,在京城符合这个名字的闺秀,应该也没多少,我帮你探寻一番,你就在府中安心住下吧。”
洛秀俯首鞠了一躬,掩去眸底的精光,郎朗道:“多谢公主殿下。”
在一旁早被遗忘的铁卫这时候抽空站起来,朝长公主拱了拱手,便对容津道:“三少爷好,在下是京畿营统领铁卫,昨夜您在卑职治下遇袭,是卑职之国,今特来请罪。”
容津摆了摆手:“也不是你的错,算了算了,不过背后主使查出来了没?”
铁卫赶紧正色道:“刚已禀报过长公主殿下,这几个人乃是京城有名的地痞流氓,还没上刑几人就争先恐后的招了,是一个男人找到了他们,用五百两银子买公子的命,事成之后再付一千。”
容津怒:“本少的命就值一千五百两银子?太看不起人了吧。”
铁卫嘴角抽了抽,“卑职根据几个犯人的描述临摹了那人的画像,经过一夜的紧急排查,已经初步锁定了嫌疑人,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公子放心,卑职一定以最快时间破获此案,给公子一个交代。”
容津冷哼一声:“那就麻烦铁卫大人了。”
铁卫赶紧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卑职分内之事。”
长公主威严的声音传来:“铁卫统领,在你治辖下出了这等事情,本宫本不欲多问,但昨夜多亏这位洛公子出手相救,否则我儿焉还能有命在,京城治安如此之差,怎能令百姓安居,怎能令圣上放心,我看你这个铁卫统领也要做到头了。”
铁卫额头冷汗直冒,赶紧跪在地上,“殿下恕罪,是卑职之过,卑职一定尽力弥补,早日找到幕后主使,给三公子一个交代。”
长公主冷哼:“交代?怎么个交代?这是我儿今日幸运,若我儿出了事,你拿什么给本宫交代?”
铁卫两股颤颤,心底直呼倒霉,长公主是绝对不能得罪了的,他一直兢兢业业,谁知就昨晚出了这等事,三公子若真出事,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心底也把那幕后主使恨透了,连振国公府的三少爷也敢下杀手,真是活腻歪了,你活腻味了不要紧,关键是老子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想死啊。
长公主叹了口气,语气和缓了些许,却还是夹杂着皇家公主的威严:“铁统领起来吧,这件事说到底也不是你的错,是那背后之人太过可恶,你若能将幕后主使绳之以法,将功折罪,本宫不仅不会怪你,还会在圣上面前为你请功,铁统领好好掂量掂量吧,本宫累了,你们都退下吧。”话落揉了揉额角,琴芳立刻上去扶着长公主起身,离开了正堂。
“恭送母亲。”
“恭送殿下。”
“铁卫统领,赶紧起来吧。”容津走过去搀扶起铁卫,铁卫到现在心还没平复过来,“多谢三公子。”
这就是打了个巴掌再给个甜枣,长公主这一手露的可真好,有这样的把柄握在长公主手中,以后可不得对振国公府忠心耿耿。
不愧是皇家出来的,心计手段都不可小觑。
洛秀眯了眯眸,这时容津已经拉着他走出了正堂,洛秀目光落在长公主离开的背影上,身后跟着呼啦啦一群人,排场十分大,洛秀却还是从那人身上看出了一份落寞疲惫。
振国公府虽然隐瞒了佑安郡主的失踪,可这些佑安郡主的亲人,却没有一天好过过,尤其是她的亲生母亲,荣阳长公主殿下。
洛秀正在思量的时候,容津却好奇的看了眼洛秀:“你竟然有未婚妻?真是不可思议。”
洛秀拂了拂衣袖上飘落的枯叶,笑道:“有何不可思议,我已弱冠之年,有未婚妻不是很正常我吗?”
容津兴致勃勃的问道:“那你喜欢她吗?你这样的人,不知怎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呢?”
喜欢吗?
洛秀眸光颤了颤,那纤长浓密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轻轻的煽动了一下,侧脸在光影下完美无暇,清润如松竹,那刻骨的温柔在唇畔缓缓勾起,惊艳了时光。
容津看呆了眼。
那人温柔的嗓音徐徐响起,犹如午后阳光,带着数不尽的慵懒和温暖,铺天盖地将人淹没,心神失守。
“她,将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容津叹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郎,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你那未婚妻多半已经悔婚了,这京城繁华似锦,她父母要是个嫌贫爱富的,说不定就会把她推出去谋个好婚事,你这没家世没官阶的,人家父母肯定看不上了,否则早就找上门来了,还用等你苦苦追寻?”
洛秀笑了笑:“不会,我们彼此有过约定,她会等着我来娶她,我相信她。”
容津恨铁不成钢的摇头:“你啊你,看着聪明,实则就是迂腐,你就等着吧,到时候有你哭的。”
洛秀轻笑,一声低语从唇边溢出,似叹息似怅惘,随风消逝:“你不会明白的。”
是啊,你怎么能明白呢?
我跨越两个时空,跨越千山万水,跋涉而来,就是为了带她回家,这里虽是生她长她的地方,可却有太多伤心的回忆和痛苦的伤害,她不属于这里。
另一个世界,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有丈夫有孩子,幸福和乐,平安一生。
“你刚才说什么?”容津问了一句。
“没什么。”洛秀淡淡拂袖,清朗的背影挺拔如松,既有文人的儒雅温润,又有武才的英姿勃发,在阳光下,犹如一朵浮动的白云,渐行渐远。
长公主回了自己房间,疲惫的歪在榻上,抬手揉了揉额头,琴芳在她身后给她轻轻的捏着肩膀,无声的陪伴。
一室寂静,长公主道:“派人去安陵,查一查那人的身份。”
“殿下是担心这人身份有假?”
“毕竟关系津儿,本宫不能大意。”
琴芳点头:“殿下所虑极是,奴婢这就安排下去。”
琴芳正要离开,长公主忽然道:“安安,还是没有消息吗?”
琴芳顿了顿,眼角偷偷觑了眼长公主的脸色,见她脸上露出几分哀思,心底叹了口气:“没有,暗卫那边几乎把全部的人都派出去了,在全国秘密搜寻,到现在还没消息,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郡主是不是已经……。”琴芳不敢猜测,但又不忍长公主一直这样等待下去。
长公主忽然一拂袖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面容因愤怒而有几分扭曲:“不会的,本宫的安安不会有事的,去找,国内找不到就去国外,无论费多少钱财和精力也要把我的安安找到。”
琴芳看到有些发狂的长公主,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泪,连声应道:“郡主那么聪明伶俐,一定不会有事的,大师说郡主命格奇贵,是要母仪天下的,郡主怎么可能有事,吉人自有天相……。”
等琴芳安排好一切回来,看到长公主已经伏在案上睡着了,梦中也似睡的极不安稳,眉头深蹙,眼角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长公主一直是沉稳威严的,哪里有过这样脆弱的时候,要不是佑安郡主的失踪……
唉……
琴芳长叹了口气,拿过毯子盖在公主身上。
殿下生三公子的时候伤了身子,太医诊断殿下以后再难受孕,可殿下非常想要个女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伤心,从那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身子越来越不好,却是有一次去庙里烧香的时候,得到一个大师的点化,言她命中该当有一女,此女命格贵不可言,可保家宅百年兴盛安宁,公主当时激动的不行,当即就给庙里捐了大笔的香油钱,回去之后没过多长时间,殿下果然怀孕了,自那之后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好,郡主出生的时候又恰逢国公爷打了胜仗归来举国欢庆,可真是应了大师的话。
圣上也颇为喜悦,认为此女是大夏的福星,当即赐封为佑安郡主,殿下对这个女儿,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止如此,郡主从小就表现的十分聪明可爱,国公爷三位小少爷以及圣上都极为宠爱她,郡主那就是大夏真正的天之娇女,十五岁之时赐婚于太子殿下,本来在那一年就要完婚的,可太子生母云嫔恰逢那时染病去世,太子要为母守孝三年,婚事就拖到了三年后,可就在第二年,郡主去山上游玩的时候失踪了,公主大发雷霆,但郡主却如人间蒸发了般,再无音讯。
为了郡主的名声,振国公府隐瞒了郡主失踪的消息,对外只道郡主染了病,在家养病,外人也不会刻意追究,毕竟没人会相信大夏未来的国母竟会失踪,为了寻找郡主,振国公府私底下派出过多少暗卫,这一年多以来,却半点音讯就没有,渐渐的,振国公府没了欢声笑语,只有无边的压抑和沉重。
公主在外人面前还能强颜欢笑,一个人的时候,却总是抱着郡主的衣服痛哭,和恩爱的国公爷也渐渐的生了嫌隙,两人争吵不断,不论一开始多么美好的感情,也经不起这样的摧残和冷却,国公爷渐渐的,也很少在再公主房里歇息,大部分时间都是宿在书房,两人见面也常是冷眉居多。
后来公主索性连宴会也不去了,无论哪家来宴请一概推脱,即使皇后娘娘公主也没了应付的心思,就这样,尊贵无双的大长公主殿下渐渐的退出了京城的上流贵妇圈,以前被公主殿下压一头的瑞王妃开始冒头。
府里的事情也渐渐的不再管,让世子妃掌了权去,眼看着二公子三公子都已过了说亲的年龄,长公主似乎也没有了心情,完全让世子妃包揽了。
郡主的失踪对公主殿下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让她渐渐失去了对人生的兴趣,要不是昨夜三公子遇刺,殿下终于想起这个被她遗忘多时的儿子,恐怕今儿也不会出面震慑铁统领吧。
芳琴一扭头,就看到不知在窗下站了多久的一道身影,心口一跳,俯身行礼。
“国公爷。”
容华轻“嗯”了一声,深沉的目光落在案上那人的身影上,眸底涌动着温柔和痛苦,交织着翻涌。
抿了抿唇,他声音嘶哑的问道:“公主怕冷,天越来越凉,给她穿的保暖一点,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暖笼提前蒸好放到被窝里,她脚凉,否则睡不安稳。”
“公主胃不好,在她的吃食上多花费点心思……。”
“还有,别告诉她,我来过。”
芳琴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心底酸涩难当。
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要彼此折磨,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其实她也明白症结所在,佑安郡主如果不能平安归来,两人之间,也就只能这样了。
那闭上双眼熟睡的人儿,睫毛忽然颤了颤,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少爷少爷,刘公子派人来了,正在前厅等着呢。”小厮从门外跑进来。
那正斗蛐蛐的少年闻言猛地抬眸,眸底划过一抹亮光,抬腿就往外走,“走,去看看。”
等那人离开,少年看着手中的画像,摸着下巴啧啧:“要不说是男的,我还真以为是个绝世美女呢,不过得罪了刘少爷,任你是绝世美人,也得乖乖躺平。”
小厮收回惊艳的目光,“少爷,京城这么大,咱去哪儿找这个人,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少年卷起画像敲了敲小厮的头,笑道:“刘少爷交代下来的事儿,就是再难,也得给办好喽。”
眯了眯眸子,他道:“长成这样走哪儿都打眼,这样,这几天你带人先去街上转转,打听一下有没有外地来的陌生男人,要长的好看的那种。”
“酒楼戏院青楼这几个地方多转转,刘少爷说这人是来寻亲的,没啥背景,你多和那些小官家里的下人打听一下。”
“是,小的这就去办。”
“回来。”少年喊道。
小厮赶忙折返回来:“少爷还有何吩咐?”
“最近京城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老子生病这两天都快闷死了。”
小厮眼珠子一转,笑道:“少爷,振国公府的三少爷昨晚上在青云巷遇刺了。”
少年眼珠子一亮,急急问道:“怎么样,人死了吗?”
“没呢,听说是被一个路过的人给救了,容三少就受了点皮肉伤,本人一点事都没有,听说长公主发了好大的脾气,责令铁统领早日缉拿真凶,否则,这铁统领的官儿啊,也算是做到头了。”
少年叹了口气:“一点都不好玩儿。”
小厮好奇的问道:“你说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胆子也忒大了,对方可是振国公府的三少爷,荣阳大长公主的亲生儿子啊,这铁统领为了保命必得尽心尽力的查办,那幕后之人这回可倒霉了,那荣阳长公主岂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