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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一声,百里爵京无奈道,“母妃,儿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您,单单靠父皇给您的那些月例怎么够,所以儿子为了让母妃吃好点,特意上下打点,这不需要银子嘛。杀死刘汤仵作,儿子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儿子杀死徐州刺史蒋玉涛夺取军饷之事了…是儿子玉忽了。儿子不放心幕天、席地二位兄弟,所以干脆自己动手了。儿子记得自己处理很干净,怎么就…”
“糊涂啊。”温贵妃倘若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百里爵京连她都骗,恐怕温贵妃会愤恨自杀不可,“母妃知道你孝顺,但你也不能杀刺史呀!现在只怕是惊动了你父皇了…”
温贵妃哪里知道,百里爵京窃取军饷的真正意义,他要未雨绸缪,取得军饷,为了未来的大事,只要当今大周帝一驾崩,那么百里爵京他就可以捷足先登,稳固帝位。
假若大周帝命长,还不死,百里爵京到时会用逼宫手段,而这些,万万不能让温贵妃知道,温贵妃与宫中其他妃子争斗,却是对大周帝一片痴心,这些,百里爵京都知道。
“母妃,近日在上京吵闹得沸沸扬扬的,徐州刺史蒋玉涛的尸身,原来是儿子随便抓来一个山民杀死的尸体,并不是蒋玉涛。”百里爵京阴冷一笑,“真正得蒋玉涛摔下天沐山的山涧,生死不明!”
手中端着一杯茶盏的温贵妃,吓得手中茶盏滑落,哐当一声,裂成碎雨,戴着鎏金护甲套也开始剧烈抖动,“爵儿…此事万万不可声张…现在蒋玉涛死了,刘汤仵作死了,可以说是死无对证。大殿上,你父皇的表现,说明已经在怀疑你了,爵儿,你只要打死不承认!还有速速找出真正的蒋玉涛,将他杀死,一定不能让他出现在皇上眼前,否则,爵儿,你将永无继承大统之可能,母妃我也难以坐上太后那个位置。若是便宜给了百里连城,还有百里连城生母杨淑妃,杨淑妃做了太后,我这个温贵妃算是活可以到头了!如果让我眼睁睁得看着杨静婷那个贱人日后登上太后宝座,我温氏宁愿自剜双目!”
“母妃您放心,一定不会有那一天的!儿子保证!”百里爵京上前,紧扣住母亲的手。
温贵妃与杨淑妃在深宫明争暗斗了二十余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二人一向势若水火,只是在大周帝面假装和平声色罢了。
“好,好,好,本宫相信爵儿。如果连母妃都不相信你,母妃还能相信谁。”温贵妃目光游离,又徐徐转移到了旁处,似乎可以穿透隔着几重宫阙,看到琉璃宫内杨淑妃一身病弱复苏之态正着对着自己恶毒得笑呢。
想想杨淑妃沉珂多年的心疼病,竟然被靳云轻治好了,温贵妃早就不满了,认真得看着百里爵京,“爵儿,何时想个法则,杀了靳云轻!她治了杨静婷那个贱人倒罢了,还给你妹妹作对……”
“母妃,儿子知道怎么做。”百里爵京扬袖出去。
*
“小姐,小姐,不好了,医馆出事了,飞流绿妩背弃您,夹带私逃,远走高飞了。”
银月丫鬟急色匆匆跑入云蘅院给靳云轻传话。
“什么?”靳云轻娥眉一紧,“倘若你骗本县主,会被打死的。”
“银月不敢欺瞒小姐。”银月装得一副唯唯诺诺得样子。
青儿看着云轻,“小姐,银月叛徒心怀叵测,别听她的。”
令青儿无比失望的是,靳云轻告别侯爷、方姨娘跑出府邸,路过一个必经之路的小巷弄。
巷弄头尾跳出身法凌厉的高手,看样子,应该是侍百里一类的人。
“爷说了,有份强暴靳云轻的人,都会有十两黄金的报酬。”
“哈哈哈,大不了,做完了以后,这上京我们不呆了,反正也呆腻了。回家做点小买卖。”
“兄弟们脱衣服吧,尝尝世家侯门千金的皮肉,听闻上次水上舵帮的人没有吃到靳云轻,现在可轮到便宜我们了。”
“那是。”
侍百里们面上挂着淫笑,往青儿和靳云轻二人女子身上,一步一步得走过来。
青儿咬着唇皮,流着眼泪对云轻道,“小姐,奴婢早知道银月居心叵测了,你又不相信,呜呜…”
“青儿,你也太小看了。本县主只是想要看看银月那贱人想要耍什么花样罢了,放心,我们会没事的。”靳云轻悄悄得在青儿丫鬟耳边小声嘀咕着。
而银月一直偷偷尾随来到巷口边上,想要亲眼目睹靳云轻被二王爷派来的侍百里们肆意凌辱……银月她看着靳云轻,靳云轻也看到了她,这个卖主求荣的贱婢,靳云轻今日岂能饶恕得了她?
“是百里爵京派你们来对付本县主的吧?”
一句话就戳破了这些侍百里们,他们一个个身手不凡的样子,摩拳擦掌的样子,落入靳云轻的眼瞳深处,更多的,则是对这些侍百里乃至百里爵京的深深不屑。
“错,是百里连城三王爷派我等来的,要我们好生伺候县主小姐,让县主小姐爽一爽。”
龌蹉下流的声音在侍百里们中间荡漾开来。
他们真是可笑,还真的把靳云轻当做一个傻蠢的无颜闺秀,若是真的是三王爷百里连城派来的,他们怎么会如此肆无忌惮得直呼三王爷其名,一点尊重都带不得?
须要知道,大周皇廷之中,各大王爷府邸的侍百里们,对自家主子的态度极为恭敬,稍微一个不恭敬,那么可能造成的结果,便是杀头!
那么至于是什么样的侍百里,才不会对自家主子的态度恭敬呢?那么,也只能够说明,这些人并不是百里连城手下的人。
而恰恰是百里爵京二王爷手下的人。是百里爵京手下的人,就无须对敌对的百里连城王爷客气了,相反,百里连城那边的人,也不会对靳云轻客气的。
“滚!你们好大的够胆!快滚开!要是敢碰我们家小姐一下的话!我青儿一定叫你们死无葬生之地!别以为我们家小姐是个好欺负的!警告你们,不许过来,不许过来!”
此刻,青儿丫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恶狠狠得挡在靳云轻跟前。
与背主亡义、断了脊梁之犬的银月相比,青儿舍身取义,叫靳云轻好心感动。
靳云轻发誓,这一世一定要让青儿享尽荣华,临了还要为青儿配一个良婿!对于银月,靳云轻她会狠狠得,狠狠得报复!绝不留情!
“哟,你们快看,这个丫鬟说她自己叫青儿,名字倒是不错,也很泼辣呀,哈哈哈。”带头侍百里招呼他们几个兄弟,“来,来,来,大家伙都把裤子脱了,先把青儿小丫鬟抱过来,先尝尝儿鲜儿,至于靳云轻县主,啧啧,好东西当然得留到最后,是不是?”
窸窸窣窣的,便是众侍百里开始解身上腰带的声音,靳云轻勾唇森然一笑,护住青儿,“你们…想爽…是吗?那叫来吧…本县主和青儿两人和你们…玩玩?”
眼珠子轻轻流转的靳云轻无比动人。
“太可惜了,这样绝妙的玉人,如果靳云轻左脸上没有疮疤的话,一定会比靳如泌还要漂亮呢。”
“听爷说,当初靳云轻被我们爷利用,潜入平南王府当人质,生生烙上去的呢……”
“还等什么,没有想到靳云轻如此,叫我们过去呢,还等什么,兄弟们,快呀。”
…
这些人的话语之中,无不是在时时刻刻提示警醒着靳云轻,她脸上的疮疤是被百里爵京害成这样的,现在这个该死的渣男还派来这些侍百里们妄图对自己……!
好,好,好,你们来,来了也是送死——靳云轻嘴角扯出一丝冷绝。
在众位侍百里们前后夹攻扑上来的时候,靳云轻早已将手中备好的银针,一一发射出去。
一阵子闹哄哄得惨叫声中,侍百里们捂着裆部痛苦得大叫起来,靳云轻十数发银针,他们的承扶穴,大大刺激了他们行房。
靳云轻紧紧抓着青儿,飞快得闪到正在观看的银月贱婢身畔,靳云轻拿针尖扎了一下银月的麻穴,将银月无情得推到巷弄深处。
噼里啪啦,裂帛声应声而落,这是银月自山神庙后被水上舵帮的人之后,第二次被百里爵京的侍百里……
“啊…好爽好爽…”
侍百里们纷纷掏出家伙,堵住了银月丫鬟的嘴巴,银月丫鬟嘴里堵得满满得,喊也不是,哭也不是,任凭他们折腾,何况银月被点了麻穴,浑身动惮不得。
而那些人更是恐怖如斯,被靳云轻的银针扎入承扶穴,侍百里们一个一个好比那饿狼一般。
不到半刻钟,侍百里们而亡,精元泄尽!
沾满了鲜血红的血尸,一个一个盖在银月丫鬟身上,银月脸上,嘴上,上半身,不知道是她自己,还是侍百里们的血,血水渗着巷弄口流了出来。
“青儿,我们走。”靳云轻一刻也不想逗留此处。
一脸好奇惊讶得青儿看着靳云轻,“小姐,你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让那些侍百里……”
“我以银针扎入他们的承扶穴,这样他们会很快一种状态,那种状态,就好像喂食了一样的效果!他们会拼命得索求,一直到精元泄尽而亡。”靳云轻淡淡一笑。
是生,是死,就在靳云轻一念之间。
不过青儿还想问,“小姐,银月会活下来么?”
“方才,我听着银月的声音,她那样的声音,就好比一个女人在短短的不到一刻钟的时辰之内,所造成的伤害,等同于经历了十倍的堕胎伤害,青儿,你说,银月她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就算她侥幸活下来,可我到底在她身上点了麻穴的,动弹不得,那么多侍百里尸体压在她身上,她连喘都不能,你觉得她?”
靳云轻勾唇冷笑,“倘若,在我昏死家庙那夜,但凡银月有点良心,顾念着我与她的一点点主仆之情。今夜,我也不会下此毒手!呵呵,今天,不能怪我辣手无情了!胆敢伤害我们!只要有伤害我们的念头!我们……就让他们先死!”
“对,银月该死!她,该千刀万剐!”青儿恶狠狠道,“奴婢还记得,在小姐您的新婚前夜,银月把奴婢支开,奴婢从小就与银月一同长大,无比信任她,没有想到,她竟然趁机害小姐!的确,千该万死!哪怕银月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法洗刷她身上的罪孽!”
青儿一个字一个字得咬牙道,“如今,小姐您借了那些侍百里们的手,杀了银月,也算是趁早了结银月此生的罪孽,也算是银月的造化了。可是,小姐,这些侍百里,听着他们刚刚的交谈,肯定是二王爷派来的!没有想到二王爷如此丧心病狂,小姐您打算如何惩治二王爷?!”
“青儿你说呢?”
肃杀的冷眸凝了青儿一眼,叫青儿心中颤抖不已。
“百里爵京害我至死,我岂能容他?”靳云轻面容恬静至极,“青儿,我且问你,百里爵京最在乎的,是什么?”
青儿丫鬟不假思索道,“那还用说,百里爵京最在乎的便是二小姐了,靳如泌了……哦,难道小姐您想?”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作出顿悟之状。
二人回到医馆,青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经过告诉给飞流与绿妩。
飞流气得铁拳一挥,“哼!银月那个贱人坯子!飞流和姐姐怎么可能会背弃小姐,一走了之!死了活该!”
“好啦弟弟,别恼了,银月的下场也够悲惨的,就算了。”绿妩不比飞流冲动,耳闻银月被人奸污致死的惨况,到底是人世间惨绝人寰之象,她之前那么害云轻小姐,这样也好,停止了罪孽。
靳云轻坐在案前,翻看着千金丹方,青儿端了一碗红枣茶轻轻放在案上,然后就和飞流他们走到医馆后堂晒药草,生怕打扰了大小姐。
“云轻——”好听到骨子里的嗓音,却又心痛到了骨子里的嗓音荡了开来。
抬眸,靳云轻收拾东西,眸子冷冷瞥了过去,“二王爷今日怎么这样好兴致?”
“云轻?”百里爵京捻了一下身上玄黑王袍,看看四下无人,嘴角勾起笑容,走到靳云轻跟前,“云轻。”
三声“云轻”不禁叫她头皮发麻,曾经这样软糯酥麻的声音,摧毁着靳云轻,重创着靳云轻,不知道多少次。
女人的嘴唇始终勾起了一抹冷,“请二王爷唤臣女靳云轻,或者靳县主?云轻?恐怕臣女担不起?”
“谁说担不起?本王说担得起,就能担得起!”百里爵京一看到女人这般说,以为靳云轻的心中还是有他的,终究,她是深爱着自己的,一只手忍不住挑往靳云轻白嫩下巴,“本王…想死你…你知道吗?”
“二王爷请自重!”靳云轻薄唇上翘,眼眸深处尽是寒冰测测,“二王爷不是有如泌妹妹?还来找臣女做什么?臣女无颜,臣女脸上这道疤痕,是拜二王爷所赐的。”
百里爵京痛心一窒,“云轻,看看你,你还是误会了本王?当时本王也想赴往平南王府救你的,但是,恰好母妃病重,本王只好在温贵妃娘娘身边陪着,云轻……”
“云轻,对不起,之前是本王的错。”百里爵京抓住靳云轻的手,假意深情道,“本王还知道你一定还爱着本王,是不是?云轻,你告诉本王,是不是你将刘汤仵作房间内的龙诞香,还有本王身上的龙诞香一事,告诉给了三皇弟,云轻,你告诉本王实话!本王不会怪罪你的,还依然像从前那般爱你,珍你重你,视你如珠宝。”
是呀,你百里爵京是珍我重我,如珠宝,才会把我害得这么惨烈!
靳云轻详作亲密一笑,旋儿狠狠推开了男人的手,“别碰我!百里爵京!你,现在的你,更是让我觉得恶心!你知道吗?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恶心吗?”
被他利用,潜入平南王府作人质,靳云轻惨被毁容!
为他毁容,他还嫌弃靳云轻丑!
靳府家庙,下猛药害她致死,还说珍你重你!
婚前姐夫和小姨子勾搭成奸,还说依然像从前那般爱你!
去,死,吧!
靳云轻她是瞎了眼,而是哑了嘴,昏了头,还会相信百里爵京的鬼话连篇,这样的男人,就该千刀万剐,只是现在,百里爵京的势力太庞大,但靳云轻绝对有信心,一步一步慢慢鲸吞、瓦解百里爵京的势力,叫他一无所有!
“云轻,你真的误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