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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的意识似乎已经停留了一个极端,她看着傅明烟,瞳孔猛地扩大,然后就昏厥过去。
陈羽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唐毅看着去而复返的傅明烟,有些为难,“太太。撄”
傅明烟笑了笑,“连你也不打算跟我说说,唐毅,我要听你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说一遍。”
“是,太太。偿”
唐毅应道,他的话还没有说,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轻重不一。
傅明烟弯唇笑着更深,她没有回头,嗓音更加的清冷,“唐毅,你怎么不说了?倒是说呀。”
唐毅低声提醒道,“太太,当家来了。”
薄寒生走到她身边,薄唇轻动,“怎么来这里了,我以为你走了。”
“我是要走的,被一个疯子撞了一下,怪疼。”傅明烟说着,伸手揉了揉被撞到的肩膀。
“还疼吗?”薄寒生说着,伸手放在她揉着肩膀的手上,眼底带着没有掩饰的温柔,如同深海沉溺。
傅明烟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他的阴影,又往后退了几步,直至走出他的阴影之内,凉凉的说,“你还是担心一下,手术室里哪位吧。”
薄寒生皱着眉,嗓音低沉,“她怎么回事。”
温淼看了唐毅一眼,唐毅点头应道,“今天早上七点的时候,陈小姐醒过来,她身上的烧伤面积比较严重,医生来给她检查,她突然间将医生推开,猛地冲了出去,因为当时她刚刚苏醒,而且身体处于微弱的阶段,所以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跑出病房。”
唐毅说的,目光落在傅明烟身上,“我和几个保镖很快跑出去想要将她拦下,但是陈小姐似乎已经到了疯癫的地步,逢人就祈求,还撞倒了太太,我将她拦住不久,她就昏厥了,现在正在抢救。”
男人抿着唇,不语。
温淼挥了挥手,让唐毅离开。
傅明烟眼底闪过一丝讥诮,“一场爆炸,她只是身上烧伤,那张脸倒是没什么事情,倒是,把握的很准。”
薄寒生看着她,她脸上妖艳的笑容落尽他的瞳孔里,他慢慢开口,“当我和她,及时跳到了海里,她……”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走出来。
医生看着走廊里站着的三个人,“请问,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
傅明烟摊了摊手,看着一言不语,如同雕塑一般站立的薄寒生。
他穿的还是病服,淡蓝色,头发没有怎么精心打理,落在额前有些凌乱,唇瓣干涸泛白脸上一点的血色都没有,透着一股颓靡病态的英俊。
他似乎也是听到陈羽昏厥的消息,然后匆匆的赶过来。
刚刚落在走廊上,深浅不一的脚步声现在好像还在耳边细细徘徊。
傅明烟挽着唇角,看着他苍白英俊的脸,“姓薄的男人都这么薄凉吗?不是说她救了你才伤的这么严重?哦,也对,六年前你都能这么狠心的对我,果然薄凉至极啊。”
原本微凉的空气一寸一寸的降下去,像是落入无尽深渊的寒潭,薄寒生垂在身侧手指,紧紧的握着,手背上,骨节泛白。
男人的眼底带着浓不可破的墨色,浓稠的像墨汁。
傅明烟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的男人,走到长椅上,慢慢的弯下腰,紧握的手指松开,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掌心全是苍白深刻的指甲深陷的痕迹。
温淼走过,扶着他坐下。
空气里沉默,医生迟疑了一声,“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家属这两个字,似乎意义不凡。
温淼说道,“我是她朋友,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道,“在她的血液里检查出含有海.洛.因。”
温淼一怔,他看着薄寒生,“当家,她……”
薄寒生似乎也很惊讶,他抿着唇,想到从船上跳下来之后,费力的游到岸边,但是没想到被另一群人拦住,当时陈羽还没有昏迷,那波人将他们带走,明显不是景正辉的人。
他和陈羽被带到岸边一处废弃的仓库,接着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为首的那个人,带着银色的面具,刻意压制真实的嗓音,说让他和她选。
当时薄寒生的视线有些模糊,就看见陈羽看着他,然后将那个男人递过的两个针管,全部扎进自己的手臂里。
陈羽说,“薄寒生,我喜欢你,从来都没有比盛晚安差过,你让我一辈子都不能来澜城,我还是来了,如果我死了,我也愿意。”
………………
傅明烟没有回瑜山别墅,而是给周婶打了个电话,就打车去了秦白鹭的别墅。
兰姨出去买菜去了,杭景萦正要给小七冲奶粉,听到门铃声,从楼梯上下来,手里还拿着奶瓶,打开门,就看见头发有些凌乱的傅明烟。
“明烟。”杭景萦侧过身让她进来,然后将奶瓶塞到傅明烟手里,推着她,“你快去给小七冲奶粉,我去把厨房收拾一下,我早早让兰姨买菜去了,还没来得及收拾。”
杭景萦一直没觉得她是这间别墅的主人,也没有以主人的方式自居,每天帮着兰姨一起打扫别墅,抱着小七去花园,浇水,修剪枝叶。
这是傅明烟哥哥的家,傅明烟的哥哥经常来看小七,是一位长相优雅温润的男子。
今天早上还来了。
杭景萦常常看着小七,睫毛特别的长特别密,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不是很像明烟,应该像爸爸,还有那个小正太,萌的不行,感觉眼睛和小七很像。
杭景萦收拾完厨房,将手洗了,走出去就看着傅明烟抱着小七坐在沙发上,小七伸手抓住傅明烟的衣领,咿呀咿呀的笑着。
傅明烟弯起眉眼,杭景萦走过来,笑着轻轻拍了拍小七抓住她衣领的手,“你这只小色狼啊,这么小,就知道扯妈妈的衣领。”
杭景萦坐在傅明烟身边,一边逗着小七,一边问,“小正太小时候也这样?”
傅明烟笑道,“繁希是一直喝母乳的,和小七不一样,后来繁希不在我身边,应该他有请阿姨吧。”
杭景萦一直低着头逗着小七玩,没有发现傅明烟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失落,小七被她逗得咯咯笑出声,杭景萦看着小七,然后看着傅明烟。
“我流过两次孩子,如果,我生下来的话………”杭景萦咬着唇瓣,伸手比划着,“有这么高,或者这么高,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错过,即使我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我还是觉得没有错。”
杭景萦无力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背后的柔软抚平了她僵硬的背脊,“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傅明烟拍着小七后背的动作一缓,然后继续,小七在对她笑着。
孩子的笑容,纯净自然,傅明烟心底柔软,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阿萦。
她想起,昨晚在秦白鹭车上,看到的那张报纸,到最的话又被咽下。
她说,“阿萦,你最近能不能不要出门?”
阿萦低声道,“怎么了。”
傅明烟低下头,让发丝遮住阿萦的视线,这样她才能面不红心不跳说,“我怕会有人查你和小七,今天我来的时候,司机说有人跟我我,特意的多绕了几路。”
阿萦一下子直起身,担忧道,“怎么会这样,好,我这几天一定会小心的,你也别来了,有事情跟我打电话,开视频就好。”
傅明烟越发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隐隐的愧疚跳动,阿萦是个好女孩,一直在这么帮她,她却不告诉她实情。
可是,难道真的要告诉阿萦,白修染是一个富婆的儿子,越家的二少爷,现在回去继承家产,而且,马上要订婚了。
要是阿萦知道了,一定会先崩溃,然后将自己所在房间里,在拿起一把菜刀,冲到江城,来到越离的订婚宴,先将越离和那个女的砍死,然后再自杀。
所以,傅明烟只能这么瞒着她。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或者,让秦白鹭告诉她,白修染死了,因为欠债,被追债的人,,
打定主意,傅明烟抬起脸,低低道,“阿萦,其实,,我哥已经查到了,他稍后应该会告诉你的。”
阿萦惊喜道,“真的吗?”
阿萦低头用手指碰着小七的脸,“小七,我找到你修染爸爸了,小七,,,你要乖乖的,要好好听妈妈的话。”
傅明烟蹙眉,“阿萦。”
她看着阿萦脸上扬起的笑容,抿紧唇瓣。
……………
整整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