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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了所有人一记棒喝,襄王也愣在了那里,早前便做好打算这宫女会坏事,是以让隋远备好了万全之策,怎如今的举止倒令他措不及防起来,他沉下色来,等着小皇帝的反应,小皇帝不负众望地惊怒道:“甚么叫蕊蕊不见了?你同朕说个清楚!”
怀珠声泪俱下,“蕊蕊前段时日便不曾回来,奴婢只当是您将她留在紫宸殿值守,但这般久了没蕊蕊的消息,奴婢心里也不踏实,就差人打听,这才晓得蕊蕊也不在紫宸殿中!”她抹着眼泪,眼睛都肿得像核桃,“奴婢急的不晓得该怎么办,哪晓得却从蕊蕊的妆匣中翻出来一封书信来,上边儿写着她放心不下护军,追去陇右了!”
从怀里把那份书信摸索出来,怀珠哆嗦着递给小皇帝,头也不敢抬,“您瞧,这可怎么办哪!”
小皇帝急不可耐地将那封信夺了去,展开来上上下下看了足足五回,梅蕊的字迹他是认识的,这确然是出自梅蕊的手笔,行文间的不卑不亢也是梅蕊特有的风骨,她讲她实在是放心不下陆稹,陇右苦寒,刀剑无眼的,她只想陪着他。
真是放肆!小皇帝气得面色铁青,她怎么能讲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来,他不过是将陆稹支开,好从北衙收回此前那些怀帝所赋给陆稹的权罢了,刀剑无眼他不晓得么?他年幼丧母,赵氏只将他当作保住荣华富贵的棋子,怀帝又常年缠绵病榻,说到底伴着他长大的还是陆稹,他怎会让陆稹命丧陇右,不过是想等着朝中局势平定之后,换个人去陇右,将他再召回来就是了。
她怎么就能这样想自己,太不识大体了!小皇帝对女人的麻烦又添了新的认识,他本以为梅蕊与旁的女人并不相同,谁晓得竟是他看走了眼,面前怀珠还在嘤嘤哭泣,哭得他心烦意乱,一声断喝:“哭什么哭!闭嘴!”
怀珠被唬了一跳,生生将哭声给咽了下去,她讷讷地看着小皇帝,又看了看小皇帝身后的襄王,襄王倒是满脸的若有所思,俊俏的脸端起笑来,躬下腰对小皇帝道:“陛下莫要动怒,不过是名宫婢,由她去便是了,偌大皇城中,还缺这么个御前不成?陛下还瞧得上谁,只管提上来就好。”
“不能,”小皇帝摇头,“朕只看得上蕊蕊,就缺这么个御前!除了她,谁也不能够。”
天晓得这般的执念是怎么来的,襄王突然觉得梅蕊有些本事,小皇帝在他眼里还是个稚子,稚子都是要靠哄的,他耐下性子来,问道:“那臣便替陛下寻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四个字窜入耳内,怀珠不竟有些毛骨悚然,她也不晓得隋远的这一招到底有什么用意,只是照着他的意思去做了,那封信也是他让梅蕊写的,全交付给了她,怀珠头一回演这样惊天动地的大戏,心里忐忑的很,生怕被人识破了,尤其是襄王,她觉得襄王的眼中似是藏了钩子一般,阴鸷得令她后背发麻。
小皇帝正是心乱如麻的时候,襄王这么一说,他咬了咬牙:“当然找,但不能声张,这桩事情也不能教陆稹晓得,先瞒下来,暗中去寻蕊蕊,一定要寻到她!”朝中无人,小皇帝现下可以凭借的只有襄王的势力,他看向襄王:“要劳烦王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