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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泥?不一直在排吗?”
郭明不太明白陈光的意思,他刚好不容易才把看到陈光施展神技的员工安抚下去,让他们出去之后不要添油加醋的胡乱编排,但其实他自己心里比其他人都更好奇。
在今天之前,郭明一直都活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并未想过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真正存在。
所以这会儿他虽然心念念着实名举报的事情,但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想问问陈光刚才那凌空飞渡到底有何奥妙。
可很显然陈光压根就没把那事当回事,只拉着他就又往池子边上跑。
陈光笑笑,“我的土地庙,哦不,我的小房子还没动吧?”
“没动,不过好多员工都建议在里面真塞一尊神像,就照着你的模子做,我有点心动,但又怕你不乐意,还没应下来。”
陈光:“……”
“建国之后已经不允许成精了,你们这样搞封建迷信,是要不得的。”
郭明:“在认识你之前,我曾经也相信科学的。未识光,曾信科啊!”
陈光耸肩,“我和你解释不清,算了,不跟你扯淡。等一个小时,到时候储泥池中的污泥会几乎完全板结起来,你只管让人捞,另外带式压滤机那边的绝干泥成型速度会提升至少十倍,你做好准备。”
“那网上的事情?”
郭明又问。
陈光耸肩,“没关系,今天下午事情才爆发出去,估摸着最快也得明天一早或者今天半夜才会开始来记者。老百姓虽然意见大,但凡事都得讲究证据,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可能杨德才一段录像就把咱们送上天了。咱们今晚就把泥给排完!”
见陈光信誓旦旦,郭明本又想说什么不可能,但脑子里却又想起七天之前那些污泥莫名沉下去的场面,当即脸上就有些火辣辣的生疼。
算了,管他科学不科学,反正陈光说了算。
他说行,就一定能行!
如果不想被他打脸,不想被他嘲笑,那就只管信他说的好了。
有个这样的老板,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却说另一头,因为杨德才豁出去的实名举报,刚刚才在网上安分下去的通山工业厂迅速的再度成为全国热点。
为了蹭上这热点,甚至连周边县市乃至于五京市里的不少直播平台户外主播,都纷纷带着设备直奔通山,跑出水口外面架上设备。
这些人的直播间名字也起得蛮有意思。
《户外主播带你揭穿黑幕》
《不惧强权的科哥作大死,解密陈光的污水厂》
种种诸如此类标题的直播间在各大平台里层出不穷,好不热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名气就是钱,蹭上这热点混到关注度,或许就能从此咸鱼翻身当家作主。
谁不想发财?
哪怕小聪已经在竹子内部试着帮陈光封禁这类户外主播,但效果却实在糟糕。
同一时间围拢过来的至少数十个主播,家家户户都有,竹子在直播平台里虽是龙头,但却也管不了别家公司。
小聪甚至因此不得不分外痛心的封禁了三个自家平台里的当红户外主播,堪称挥泪斩马谡。
但小聪虽然心痛,却并不后悔。
因为他知道,陈光的信任比什么都重要,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得力挺陈光,等事情过后,讲义气的陈光哪怕随便回馈他一点什么,今天的损失都能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可惜直播平台太多,小聪的示好只是杯水车薪,还是阻止不了网络上各大平台至少数十主播同时直播的出水口的盛况。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自直播行业兴起以后,全国上下第一次有如此大规模的网络主播同时参与到环保督查事件中来。
这正标志着,现代媒体行业进入了新媒体时代。
以电视台为主体的媒体行业,正逐步向更加自由与机动化的自媒体转移。
地方电视台要派出记者团,又或者即便采访了要播出去,都不得不考虑上级单位的政策导向与要求。
尤其是这种较为敏感的环保事件,你不能说发就发,你得考虑舆论风向和上级单位的策略。
如果你未经允许做出公开报道,蹭热点倒是一时爽,但很可能接下来就是全家火葬场。
电视台的出动与报道,都必须严格的遵照规章制度行动,这就导致传统媒体的效率低下。
可以个人为主体的新兴自媒体人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一台手机、一个自平衡云台、一张脸、一张嘴还有一个直播平台的主播账号,这就是他们的全幅家当,扛着就走,他们拥有超高的机动性。
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旦闻到血腥味,就能立马像海里的鲨鱼一样卷起袖子开着车蜂拥而上。
哪怕如同竹子平台里那样,直播账号被封禁,转头他们又能到其他平台中去东山再起,他们输得起,也深谙法不责众的道理。
正因如此,此时此刻在全国的网络世界里,关于通山工业厂的文字报道正一次又一次的刷屏,与现在正四处开着的网络直播相辅相成,将整件事情的热度持续往上推。
虽然经过厂子里的应急措施,通过加滤网等等措施,从出水口泄露出去的新泥已经少了很多,但时不时还是会夹带出一块两块或黄或黑的泥块来。
另外,顺着出水口的方向,沿着通山河往下一路摸去,总能在下面发现不少从上午到下午集中泄露出来的泥块。
这是抵赖不掉的实锤,又将夏光环保和通山工业厂架在了火堆上猛烤。
刚刚离去的李专家等一行审查组成员,此时也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但他们无可奈何。
如果这时候杀个回马枪,虽然能顺了民意,但却不符合规矩,又会将陈光往死里得罪。
可如果完全不发声,只把脑袋埋到沙堆里,又会让自己这些人的权威受到质疑,成为从业史中的污点。
老李同志苦哈哈的坐在五京市这边政务招待所的房间里,分外的煎熬,无比的为难。
一开始被指定为通山工业厂的审查组长时,他压根就没当回事,这种送别人最后一程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自己在业内也素来有刽子手的称呼。
正因他的权威和严谨,很多类似一锤定音的最终宣判般的审查,都由他来执行。
但这次,从陈光介入夏光环保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再一样了。
老李同志是没想要徇私舞弊的,哪怕他心里很慌,但拿着靳老头的尚方宝剑,他是打算像包拯那样,挥起龙头铡,哪怕你是特权阶级,我也给你上斩昏君。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在现场一点儿把柄都没抓到。
龙头铡再锋利,那也得讲道理。
最后他不得不带队灰溜溜的走人,可前脚刚走,后脚却又立马闹出事来,让他变成猪八戒照镜子,或者老鼠钻风箱,里外不是人又两头受气。
老李都快哭了,我怎么这么命苦?
他也知道肯定是天宋水务在背后搞鬼,换别家的公司,他自己都能亲自施压让对方收手了,可天宋水务非同小可,在业内虽不说一言九鼎,那也是绕不开的庞然大物,关系网错综复杂,不能轻易开罪。
没奈何之下,老李通知只能索性关了手机,谁打来也不接,我今天就当鸵鸟了,我就啥也不管了,爱咋咋的。
大不了,我以后就不接这种苦差事,安安心心的回我的中科大教书去!
打死他也想不明白,陈光到底是用了什么魔法,能让自己等人在审查时见不到丁点污泥。
此时此刻,最得意的大概就要数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杨德才总工与宋宁远本人了。
杨德才美滋滋的藏在通山大宾馆里,他不敢回家,知道他藏这儿的也只有宋宁远的人。
今儿早上,他接了宋宁远的电话,当即就给对方扔出来的五十万好处费以及承诺的安全保障砸得飘飘然上了天。
他正苦闷着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家里还给鼠目寸光的糟糠之妻蹬鼻子上脸,面对宋宁远抛来的橄榄枝,又看到逆袭反杀陈光的希望,他怎能不喜。
虽然他也怕,但能到手的钱才最实在,他不信陈光能因为这种事就要了自己的命。
另外,实名举报有坏处但也有好处,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又有天宋水务的保驾护航,杨德才不认为自己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