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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种人之间,非常容易建立起深厚的友谊。比如班上的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比如两个恰好擅长不同科目的而且又是同桌的人,比如吃货和一个手艺高明的厨师。
一个普通人在吃饭这方面是有两种态度的,一种是饿了,一种是饱了,而雷丘这类人,在吃饭方面有三种态度:饿了、馋了、歇会儿再吃。
所以当她听见隔壁隐约传来油锅翻炒的声音,又迟迟没有等到宋萍果来喊开饭,她就主动出击准备去拜访宋萍果了。
空着手去似乎不大好,但雷丘在房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找到能送的东西,最后还是勾出床底下的那个箱子,抓了个苹果出来。
夏天的厨房对于怕热的人来说基本可以等同于地狱,宋萍果自认为自己可没有雷丘那样在六月份裹着军大衣还能在人群中来去自如的敬业精神,一起床就毫不犹豫地把空调的温度调到了最低,准备咬着牙去面对一会儿厨房里的战斗。
她是真的怀疑雷丘是不是对温度的感知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大夏天的还能没事儿人似的穿军大衣和连体睡衣?
因为房子的结构问题,安装在卧室里的那个挂壁式空调完全没对厨房的温度造成半天影响,因此雷丘一大早跑过来敲门的时候,宋萍果满头大汗地拿着炒勺来给她开门,表情之悲愤让雷丘觉得她下一秒就要一勺子敲她脑袋上。
“早上好啊。”雷丘笑眯眯地把苹果给递出去,“要不要来个苹果。”
“哦对,我说了要请你吃早饭来着。借你厨房用一下吧,我这儿锅都占着。”
“行,你随便用!”雷丘闻到了屋子里正弥漫着炸过的花生的香味,“要用什么材料,我帮你拿。”
“你自己进来,把客厅桌上那个篮子拿着就行了,然后等下我。”宋萍果摘下头上的厨工帽,折回去拿了根皮筋,一边把头发扎起来一边往门外走,“我容易掉头发。”
“干脆剪短点就好啦。”以雷丘原先演的那些角色来说,头发太长或者太短都不方便,所以她常年保持在一个刚刚好的长度。
“不巧的是,我还是自然卷,拉直都战胜不了的那种自然卷。”宋萍果苦着脸摸了摸头,“要是剪短了,每天早上我都会在镜子里看见一个爱因斯坦。好了,走吧。”
雷丘低头看看塑料篮子里的东西,一根腊肠,一个洋葱,两个鸡蛋,两个饭盒,一个装着剩饭,一个装着暗红色的——辣椒酱?
宋萍果从进入厨房开始就显现出了她的专业水准,菜刀和砧板接触的声音十分有节奏,雷丘感觉自己的胃也跟着这个节奏翩翩起舞,她忍不住钻进厨房里参观,宋萍果正好把砧板上切成丁的洋葱给倒进一个小盘子里,又把那根腊肠给拿过来,屈起手指按住,飞快地片成了片。
她瞥了一眼眼前的调料罐,无奈地拿起了只剩下薄薄一层油的油壶。雷丘尴尬地搓搓手:“我去隔壁拿你的油壶?”
“不用了。”宋萍果把最后的一点色拉油沿着锅边浇了一圈,把腊肠给推进了锅里,“够用了,腊肠会出油的。”
鸡蛋、腊肠和洋葱丁在宋萍果熟练的动作下被翻炒均匀,然后她做了一个让雷丘恨不得跳起来给她鼓掌的动作。
“单手甩锅!”雷丘两眼放光地看着她,“你能不能表演一下新东方招生广告上那个,把火弄得特别特别高。”
“你要是能进到什么饭店的后厨,就可以让他们表演给你看了。”宋萍果说着又轻巧地颠了一下锅,“这个锅还挺轻的啊。”
“是,其实我也能甩得动。”雷丘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宋萍果甩锅的瞬间,“就是每次都会把东西全甩出来。”
然后她十分适时地把装饭的盒子给打开递了上去。
宋萍果把饭推到锅里炒散,舀了一勺辣椒酱,抖进了锅里,把火开到了最大。
什么叫专业,专业就是每一个随意的动作在外行人看来都像是在故意炫技,随着宋萍果一边颠锅一边翻炒的动作,扬在空中的米饭渐渐被染成了浅红色,等到整个锅里的米饭都被均匀沾上了辣椒酱之后,她把锅从火上拿开一些,半斜着用炒勺把饭给分放在了两个盘子里。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走去厨房的水池边洗脸,回过头特别疑惑地问和她一样站在油锅边上的雷丘:“你真的不热吗?”
很明显现在雷丘顾不上什么热不热的问题,她特别殷勤地小跑着把两个盘子给送到了桌上,又摸出两双一次性筷子——宋萍果很想问她从哪里批发的一次性筷子,能不能帮她也批发点——迫不及待地拆开筷子划了一口饭到嘴里。
炒得恰到好处的洋葱有着其特有的植物甘甜,刚好中和了一点辣味,让在辣椒酱了滚了一圈的炒饭也变得十分容易入口,腊肠带来的是让人不会感到单调的满足感,然后就是让饭粒也沾上香味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