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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扯了扯女人的袖口,“妈妈,他们没有恶意。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来,请他们进来吧。您也不希望邻居听到或者看到吧?”
女人像是对儿子的言语很是信服,侧身让千良和阿力走进屋子,迅疾地掩上房门。
千良看着女人一系列戒备的动作与神色,颇觉得有些滑稽。这位母亲大概不具备任何异能,而孩子却觉醒了观星人的异能。即便身为母亲,也会感到手足无措吧。
千良环顾着屋子,男孩的房间没有关门,从客厅就可以看到屋内的摆设。
橱柜上除了书册,还放着占星图、龟甲、罗盘、水晶球。客厅的茶几上,一只茶杯被沥干了茶水,茶叶的形状看上去很有匠心。
千良对着那男孩浮起一抹笑意,向一旁的女人微微躬身,希冀着自己的坦诚可以让女人打消顾虑,亦没有施展半分精神术式,“令郎真地很优秀呢!是否愿意加入里会呢?”
“里会?那是什么?”女人眼中的疑惑更甚,“听起来很像不良组织呢!”
“哦!妈妈,你太失礼了!”男孩沉声抗议着,“里会是异能者自律并守护人间的组织。
我不仅仅是对占卜拥有天赋,还是可以勘破天地玄机的异能者,我爸爸也是一样。”
女人露出几分惊诧的神色,像是有满腔的疑问恨不得一吐为快,却又转向眼前的访客,“这些以后再说,你们今日前来不像只是游说我的孩子加入什么组织的吧?”
“哦?先谈正事吗?”千良忽觉心头轻松,面色却严肃了几分,既然是在查案,还是显得正式一些才好,“我是里会的执律者,名为千良,这位是阿力,我们是一对拍档。
所谓执律者你可以理解为类似刑警的职位。此番叨扰,我想知道你们和楼上装修住宅的男人发生冲突的那天,是否发现过任何异常?”
女人皱起了眉头,仿佛若有所思。男孩却先开口了,“如果生老病死是这世间规律,那么阳寿未尽而暴死大概就是异常了吧。
那时我见到那个男人,便知道他大限将至。正因为告知实情,所以他才那么愤怒!
幸好我妈妈在少女时代是业余柔道冠军。”
“啊呀!不许说人家快要死了这种话,什么大限将至……太不礼貌了!”女人大声喝止着男孩。
“没必要制止呢!令郎说的全是实话,那个男人确实已经死了。”阿力语调沉着,女人却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叫。
永杰转了一趟公交,回到暂居之处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
郊外的城乡结合部,路灯总是晦暗不清,勉强勾勒出夜色中拥挤的房屋轮廓,那些屋宇仿佛沉睡的巨兽脊梁。就连那些偶尔传出的叫骂、争吵与抱怨,都显得有气无力,限于生之困顿的泥沼,宛如兽群的鼻息。
路边的小店永远点着廉价的灯管,惨白的光忽明忽暗,如同大堆白色的泡沫被狠狠抛洒在肮脏破碎的石子路上,远远看去宛若沾染污迹的白色被单。
对于此地,永杰早已轻车熟路,根本不需要那些灯火为指引方向。
他很快就看到小院对面的那家门面,门楼的牌子依旧沐浴着苍白的灯光,赫然写着肉包一元、豆浆一元、人流八十。
永杰每次看到这样的招牌,都会忍不住发笑——这挤满异乡之人的陋巷,名目繁杂的需求总是在不断催生,就像在黑土里撒下一捧种子,多少是要结出些果实。
这活色生香的聚居区,又一贯有着生生不息的希望,就像他心中那些关于未来的憧憬,只要想一想就会心头发烫。
他推开院门,穿过两旁堆满杂物的狭窄过道,迎面便是几间低矮的民房。他看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有亮起灯,想来合租的同乡尚未归家。
他把钥匙插入锁眼,房门没有反锁,一转就打开了。他摇了摇头,是在记不清今早到底是谁忘记锁门。
他伸手在墙壁上摸索着灯绳,眼角却瞥见屋角的床铺晃动着微弱的光影。
他立刻警觉起来,虽然这屋里根本没什么值得偷窃。细弱的声音随着那摇曳的光芒忽而传入他的耳中,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火影忍者》主题曲,合租的同乡一直是这部动漫的死忠粉。
他向角落里的木床望去,同乡果然呆呆地坐在床边。
但他根本没看手机屏幕,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一屋的黑暗,不知道他到底坐了多久。手机的微光让他脸色发白仿佛鬼魅一般。
他终于摸到平日里触手可及的粗糙灯绳,细细的塑料绳宛如一处依凭,值得他重重拉下。暗黄的白炽灯光流泻直下,仿佛焦灼的日头,照亮了清寒的斗室。
他开口问道,“阿勇,你怎么了?吃饭了吗?”
阿勇缓缓转头看着门口的青年,那直愣愣的眼神仿佛看到的不是日日可见的室友,而是青面獠牙的怪兽。
永杰心头一寒,说不清是惊骇还是心痛。这个刚刚十六岁的孩子看上去的确是吓坏了,算起来他离开家还不到三个月。房间太小,根本不用几步他就走到阿勇床边,关切地看着呆坐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