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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就入了七月,虽然天气还是比较热,窦家还是在七月初十的那日回了城。按照此时的习俗,进了七月后,上至平民百姓上至达官显贵,家家户户都会准备果品纸钱等物普度祭祀,而到了七月十三后,各种迷信活动更是达到了□□,十三日晚上一直到中元节这日一连三天,洛水边到处都是放河灯缅怀故去亲朋的人。
前头几年里,窦瑄姐弟还小,窦瑶跟着大伯在扬州任上,故而去放河灯的是大哥窦平和二哥窦安,今年窦平、窦安和窦舜不在,窦瑄又着实想去放河灯,便鼓动窦瑶一道去说服了大夫人杨氏,又在二夫人李氏那边再三保证一番,最是还是三哥窦庆说带弟弟妹妹们一道,安老夫人想着去世的丈夫和英年而逝的三子,这才松口答应了。
这日,才到掌灯十分,窦瑄兄弟姐妹五个就坐着一辆宽敞的马车出了门,就是窦庆因为身子骨的原因也并不多出门,故而在窦宁、窦和将车窗上的帘幕给扯开了一道缝后,几人的目光都被街头的情景给吸引住了。
中元节不是什么欢快的节庆,满大街大多是祭祀和结伴去洛水的人,但是也不乏瞅准商机乘机兜售各色河灯、金纸做的元宝、纸房舍亭台、白纸灯笼等祭祀之物的,瞧着也是一派车水马龙繁盛之景。
“如此繁盛之景,也有祖父的一份功劳在其中呢。”壁庆瞧着街景,嘴里发出喟叹道。
四个小的目光都落到了窦庆的身上,他们四人最多是在每年祭祀先祖的时候在祖父窦奉灵前磕过头罢了,都没有见过窦奉,最多是在长辈那儿听来了些只言片语罢了,就是窦瑄刻意打听之下,除了知道祖父从前做过皇帝的先生外,就是做了七年的中书令(丞相),更具体的事迹却并没有打听出什么来。
窦瑄有时候心底都有点儿嘀咕,窦家上下也太谦逊太低调了些,祖父若曾为名相,如今人都不在了,家里人将他的事迹告知后辈子孙,算不了什么的,继祖父之后的中书令柳相不家不就是如此的吗?可是再想想柳家如今在洛阳城的地位,窦瑄心里好像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窦宁好奇地道:“祖父长什么样儿?他做过些什么?三哥,你快告诉我们呀!”
窦庆看着弟弟妹妹们好奇的眼神,清了清喉咙低声讲起了祖父窦奉的事迹来,“显庆二十三年,祖父时任御史中丞,那时的陛下还是名声不显的临王殿下,洛阳城里发生了一件大案,神京府最后查到案子的幕后竟是德庆长公主府,遂心生忌惮意欲结案,是祖父挺身而出……”
少年的声音不急不徐,窦瑄几个小的都听得入神,便是车外两边骑着马的年长护卫,想起当年还未过逝时的英姿,再想想这近十年庆安堂的沉寂,几个糙汉子也少见的心生唏嘘之感。
挂着庆安堂窦氏小旗的马车一路往南从朱雀门出了城,并没有发觉二十来米远后缀着了几个骑马的汉子,瞧着穿着玄色的圆领袍子头戴幞头,但在路两边的小贩们眼里,这一群文士打扮的人总有几分违和之感。
而离着城门不远处的一间不起眼的小酒肆的二楼里,杨珣一脸阴沉之色地瞪着窦家的马车,眼中的阴冷和仇恨,让跟着他好几年的长随惊蛰又是害怕又是奇怪。
惊蛰想到郡王和国公都是疼爱窦瑄的,若是事情露了出去,世子不过是被责骂一顿,自己的小命可就难保了,不由得哀求道:“世子爷,您若是不喜欢窦四小姐,待过些日子求求王爷想法子将亲事退了就是,窦四小姐终究是您的表妹,郡王爷和国公爷都疼爱她,若是晓得世子爷今日所为,那可就糟了……”
杨珣转过头看着惊蛰突然咧嘴扯出一丝扭曲的笑容来,“谁说我不喜欢阿瑄表妹呢?这门亲事我可没打算退,既然同我定了亲,到死她也是我杨珣的人。你也不必害怕,我又没想将她怎么样,不过是吓吓她而已。如果她命不好葬身洛水,该怪罪的那是洛水,怎么能怪到我的身上呢?”
这阴气阵阵的话让十五岁的惊蛰莫名地出了一身冷汗,他再想想着段时日里世子在国公爷这个叔叔院子里塞的人,就更是心惊胆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