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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湮道:“走,赶紧过去瞧瞧!这死丫头,也不看看啥地儿,又想胡乱逞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侍从和小坏奔了出去,转瞬不见踪影。
左言希并不放心,踉跄向外追了两步,又躬下腰来,咳嗽不已撄。
景辞取出伤药递给他,低低道:“你可真是……自己作死!”
萧潇却快上前,说道:“公子,不如我也去一次乔府?那个黑衣人和我对过招,原大小姐不是他对手,我也未必制得住。但他如果是皇宫或哪位王府的高手,多半不会与我缠斗。偿”
左言希长年不在京城居住,没几人知道他是皇上的影卫;但萧潇跟梁帝时日已久,朝堂内外都知他是梁帝心腹,敢公然与他为敌的还不多。
景辞看一眼墨黑如漆的苍穹,低低道:“哦,去吧!”
萧潇领命,飞身跃上墙头,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景辞便看向左言希,“我们在这边等着消息?”
左言希压着胸腹间的伤处,苦笑道:“我不信你能安心等着。”
景辞面色沉了下去,清淡眼底苍凉如雪。
左言希便叹道:“好吧……是我不能安心等着。即便我是畜生,我也不能坐视北湮出事。”
他忍痛站直身,问道:“你还支持得住吗?”
景辞不答,却已返身去更衣。
左言希苦涩而笑,轻声道:“阿辞,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探儿是郢王的人。你不想见则笙郡主,我顺手推舟劝你搬这里来,的确有私心。我想见她,也想跟她好好谈谈。她做得再多,错得再多,我做不到放弃她。”
景辞已换上齐整锦袍,转头看向他,“即便她嫁给朱继飞,即便她可能成为郢王爱妾,你都不打算放弃她?”
左言希道:“阿原和北湮很快就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即便如今也已形影不离,你放弃了吗?”
景辞扣衣带的手顿了顿,终于沉默。
男女间所谓的不放弃,至少有两种含义。一种是势在必得,一种是放卿圆满。
放弃拥有,却再不能放心,还得成全心上那人得偿所愿,一世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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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拿一方手帕蒙了脸,借着夜幕飞身潜进了乔府。
虽说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这些日子在府中休养,她倒没觉得身子有何不便。如今真的飞墙走壁起来,才觉得身手到底不如之前轻盈。
她想揭开真凶真面目,但并不想被人当刺客拿了,于是行动越发小心,回忆着小坏受惊吓之处,一路贴着墙边缓缓靠了过去。
乔立是个文官,哪怕这两年因乔贵嫔升迁得特别快,在兵荒马乱、胜者为王的乱世中,也没法与跟随梁帝出生入死的那拨实力将领相比。他的府里或许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还不至于去养多厉害的高手。
但如今忽然出现在乔府的那黑衣人却是不折不扣的绝顶高手。
若是被发现,以阿原的身手根本斗不过;即便加上慕北漂,大概也就是逃命的机率大些而已。
当然,若来的是景辞,以他不曾受创时的身手,大可和那黑衣人一战。
她至今记得在涵秋坡第一次见到他施展轻功时的惊艳和惊吓。
阿原胸口忽然又堵得厉害,扶着墙的手莫名有些发抖。
她深呼吸了两下,欲待吐出满怀的烦恶,却觉夜晚空气依然挟裹着白天的炙热,反将五脏六腑都灼得疼痛起来。
景辞,该死的景辞……
阿原无声地嘟囔两句,才将那个已跟她毫无关系的男子暂时甩到脑后,再向前潜行一阵,便见有仆役提着灯笼从对面行来,一路低低交谈。
一年少的仆役在道:“这来的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另一个年老的仆役警告道:“我说你来府里也好些天了,怎么还这么蠢?记住,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是别问!那么大的好奇心,回头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年少仆役道:“原也不想多看多问。不过后来进来的那姑娘实在好看,是男人都得多看几眼呀!”
年老仆役便道:“你得了!再看几眼,指不定眼珠子都给人挖出来了!你一定不知道书房外守着的那剑客是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