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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去,刚刚还被大雪覆盖的地方此刻一片绿色。老嬷嬷这才放了心,对他们谢了又谢!
向晚笑着道,“嬷嬷,忙了这会儿,我感觉有些口渴了,能不能向您讨杯水喝?”
她说得大声,老嬷嬷嘿嘿笑着点了点头,便进去拿水了,向晚伺机便跟着她进了屋。
等老嬷嬷取碗拿了水来,向晚喝了一口之后,却突然说了一句什么,老嬷嬷耳朵不好,没听清楚,向晚看了她咿呀片刻,突然就道,“嬷嬷,我是个大夫,我看你这聋哑症也并不是不能治,要不然,我给你看看?还有你这眼睛,估摸着你也看不大清,我祖上有祖传的秘法能治你的眼睛,要不然,我给你扎几针,保你针到病除!”
老嬷嬷顿了顿,瞅了瞅她没说话,向晚随即便又道,“你不信啊?不信的话,我先给你把把脉怎么样?”
她伸出手来要去握嬷嬷的手腕,嬷嬷似乎是不太情愿,却到底是没有拒绝,向晚按住她的脉搏片刻,又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按了起来,末了这才道,“嬷嬷这毛病已经有十多年了吧?”
老嬷嬷似乎是惊了下,随即好似没听到一般,端起水碗来,示意向晚快喝水。
向晚没有动,看了她片刻之后,手指轻点着水碗边缘笑道,“嬷嬷不必害怕,我不是恶人,也不是要杀你之人,我是皇上亲封的正三品仵作,就职京兆府衙,负责协助张大人和三王爷办理京城大小案子,不巧的是,几月前,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向晚看着嬷嬷脸上的神色缓缓道,“叶妃娘娘难产而亡时,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小皇子是当时就死了,可是小公主却还活着,今年已经十多岁了,眼下已被萧妃娘娘收养。”
“而叶妃当年身边的婢女清婉在一个多月前自杀而死,临死时道出叶妃娘娘当年故去的实情,告诉我们,叶妃娘娘是被人害死,而事后,在给叶妃迁墓时,满朝文武百官与皇上亲眼目睹叶妃尸骨发黑,的确是身中剧毒而亡,皇上当即命三王爷与我彻查此事,所以今日,我才来这里,想找到当年的那位曾跟叶妃有过交集的徐莹玉,因为叶妃生前有过几分交情的人,只有她一人也许还活着,而这整个案子,也可能只有她,才能助我们破获此案,为叶妃正名,为小公主正名……”
“啪”水碗忽然自嬷嬷手里*,跌到地面上,摔得粉碎。
老嬷嬷猛然间一惊,忙的去找扫帚,向晚看了她片刻,忽然便上前伸手握住老嬷嬷的手腕,道,“嬷嬷,你就是徐莹玉对不对?你就是当年跟叶妃有过交集的唯一活着的人,对不对?”
“我……我不是!”老嬷嬷忽然之间甩开向晚的手退后一步,话一出口,她便怔住了,停在那里,捂住自己的嘴。
向晚看着她,静立不动。
老嬷嬷身体有恙不假,却并不是耳朵,而是眼睛。
如果向晚没有猜错的话,她的眼睛应该是当年那场所谓的生病中所制,而至于发黑的肤色。
向晚看了良久,这其中因由她并不知,但她确定老嬷嬷除了眼睛之外并没有别的病症,聋哑也是装的。
而从一开始,她便看见了她和朝阳,只是装作看不见,装作听不见,装作不知道。因为她想的,是保住性命!
她既然是当年唯一一个活着的人,必然是很艰难才活了下来。向晚也正因为猜到了这个,所以才在之前假装帮她除雪,伺机观察她,在进一步相处之后,发觉老妇人虽然看起来哑傻,但其实却并非如此。
她做起事来井然有序,而且在做事时,一直也不多说什么,虽然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但向晚在观察方面向来敏感,她总觉得若有似无中,老嬷嬷好似在避着他们。
然后她伺机说要喝水,让老妇人去倒水,她看到老妇人倒水时动作小心,显然是真有些视力障碍,而随后端来水时,面上虽无破绽,却还是向外面看了一眼,视线是落在朝阳身上的。
她入宫查案,又是女子,又因为是有皇上的特许,所以哪里都可以去,但是朝阳不一样,朝阳虽然可以陪同她进宫保护她的安全,但他毕竟是男子,入后宫诸多不便,所以他穿的是正装,也就是他正四品侍卫服侍,但他身上最关键的一点并不是这个,而是那把青龙剑!
那是特使权,是向晚刻意让带的!
当年的徐嬷嬷曾是宫里资格很老的嬷嬷,之所以能教习叶妃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是当年太后一批的宫女,所以这把青龙剑,她不可能不认识。
而向晚在同她一起除雪的时候,便发觉她的目光几次落在那把青龙剑上,分明,是认识的!
这也是向晚断定她就是当年的徐莹玉的原因!
“徐嬷嬷,这件案子悬了十多年了,如果你与叶妃娘娘当年的情分还在,这便是你唯一可以帮到她的机会,或许,也是你唯一可以走出冷宫的机会。你隐姓埋名活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冷宫里二十多年,难道就不希望从此以后堂堂正正恢复你徐莹玉的名字走出冷宫颐养天年?”
徐嬷嬷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向晚随即道,“如果徐嬷嬷有顾忌,不敢说出实情,我可以性命担保,只要徐嬷嬷能告诉我们当年之事,助我们查清此案,我可以请求三王爷确保嬷嬷安全,送嬷嬷出宫!”
徐嬷嬷眸光动了动,这一次,显然是真动心了。
向晚抬起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嬷嬷若是不信,我即刻去请来三王爷,让他当面担保!”
话音落,她随即转头准备吩咐朝阳,徐嬷嬷却伸出手来,道,“不用了……”
向晚回过头来,只见得徐嬷嬷眸眶含泪,“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多年,如此隐姓埋名不过也是为了能为叶妃沉冤得雪,但我怕一步错满盘皆输……既然今日姑娘能助我,那我全都告诉你……”
徐嬷嬷缓缓摸上自己的脸,道,“若不是为了让人不识得我,我也不会日日碳水洗面,常年累月这才使得这张脸变成这般模样……”
向晚看向她沉黑的脸色,心中一叹,原来如此……
“虽然我做过叶妃娘娘的教习嬷嬷,但当时与叶妃也并无太多交情,真正让我们产生交集的是她几次救我性命。”
“给你的下人,向来命贱,却只有叶妃心善,拿下人当人看……我当时感触良多,便向会还她这份恩情,但她却死活不要……”
“受人恩泽,自当涌泉相报……我只好在心中悄然记着,若是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必定相助……”
“这份情,一拖便是几年之久,也就是在叶妃生产前几日,她偷偷找到我,告诉我她近几日心里的不安,说是隐隐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只怕事情发生得不可预料,便偷偷交给了我一个匣子,让我在必要时刻护她腹中孩子周全,务必将匣子交给皇上,介时,皇上自会护她腹中骨肉周全……可谁知,就在她生产当日,皇上却并不在宫中,终然我有匣子,也出不了宫,见不了皇上,也救不得她的性命……”
“是什么匣子?如今可还在?”
徐嬷嬷回过头来,“在……叶妃死后,陆续听闻叶妃身边人无故死去的噩耗,我怕事情终有一日会查到我的头上,便将那匣子藏了起来……也是因为那匣子里的东西,我才猜测叶妃的死绝对另有隐情!”
“匣子里是什么东西?”一个匣子便能保住性命,因为什么?向晚猜不透。
“是一封信。”
“信?”向晚更加奇怪了。
“对,是信,但是却并非汉语,我看不懂,但是除开那封信之外,还有一个国玺,具体哪朝的我不知,但是绝对是大秘密!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叶妃娘娘的死,必有蹊跷!”
“国玺?”向晚更加疑惑了,随即道,“那匣子现在何处?”
*
从冷宫出来,外头再一次雪花纷飞。向晚立在雪地之中,细想徐嬷嬷的话,愈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凤澈出来的时候,向晚已经在别角等候了小半个时辰,雪花很大,她的头发上肩上垂了不少雪,朝阳就立在她身后,也是垂了不少雪,不过看两人的神情似乎是有所收获,凤澈旋即缓步走了过去。
远远的,定北侯向齐瞧见这边二人身形,彼时的向晚已经再不是当初还在定北侯府胆小懦弱的丫头了。她此刻立在那里,周身被雪覆裹,神色从容镇定,说话声,眉宇间自有一派自信之色。
而自她离开七王府之后的一切事情,他都有耳闻,这个女儿,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再不识得再不能掌控,再不了解的人,俨然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