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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这一句,却让她感到意外的安心。沉沉的眼皮彻底合上,放心地放空脑袋,完全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吹风阁内却是灯火通明。
她只微微动了一下,就惊醒了趴在床沿浅眠的随心,随心揉揉眼睛,见凤栖醒来,眼里写满了惊喜,“公主,你醒啦?”
“嗯。”凤栖点点头,只觉得浑身热得厉害,没有半点力气,她张张口,嗓子很干,发出的声音都是干哑的。
随心见,状赶紧去倒了杯水,伺候凤栖喝下。
借着随心的手喝下一整杯水,复又躺下。
“公主,您发热了,太医说可能是在崖底受了寒又受了惊,再加上百花宴那次的伤还没好全,身子底不是很好,这才发了这次大病。”随心为凤栖盖好被子,言道,“您发热了两日,这两日王妃一直守着您,皇上和皇后也来过,只是碍于宫规,在天黑的时候就回宫去了。王妃在入夜的时候也被小王爷劝去休息了。”
“嗯。”凤栖微合上眼,她身上的热气还未散去,脑袋依旧沉沉的,不多时便开始昏昏欲睡。
随心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为凤栖拉好被子,静静地守着她。
门外突然传来了声响,凤栖隐隐地听到了随心的声音,“小王爷。”
听到吹风阁有些动静的傅易烜站在外屋,隔着层层帷幔看向躺在床上的人,特意压低了声音,“她醒了?”
“是。醒了,喝杯水,又睡了。”随心回答。
“烧可是退了?”
“没有。”随心摇摇头,有些担忧。
“也罢,你好生伺候着,不可懈怠。”傅易烜蹙眉,奈何自己全然不懂着岐黄之术,只能吩咐她身边的人小心仔细伺候。
随心应了一声,傅易烜转身便出了吹风阁。
又迷迷糊糊睡了一夜半日,中间被人扶起喂了几次苦苦的汤水,发了汗,再醒来时,凤栖觉得身子轻了不少。
这一次醒来,天大亮着,暖暖的阳光从微合的窗口照进来,落在窗边的地上,碎了一地。偶尔还有几片粉红色的花瓣落进来。
凤栖看着那地阳光,蹭了蹭被她捂得温热的枕头,心神晃了几晃。
突然耳边就传来了一声轻笑,凤栖一惊,屋里有人。
猛地侧过头,便看见一袭锦衣的泠溪懒懒地靠坐在一旁的软榻上,雅致悠闲的样子,手里拿着一卷书,想来她未醒的时候,他就坐在那里看书。
见凤栖看着他呆呆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泠溪轻笑,“怎么?真烧糊涂了?”
“泠溪哥哥?”凤栖呆呆唤了一声。
“嗯。”泠溪应。
凤栖好似没听见他应了一声一般,平躺着看着床顶,幔帐垂下来的紫色流苏偶尔随窗口吹进来的微风晃几晃,直到晃得她眼睛有些酸了,这才又闭上,好似没有醒来一样。
泠溪也没有管她,翻过一页书又看了起来。
吹风阁里又静了下来,偶尔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吱呀。
主屋的门被推开,随言端着一碗药从屋外进来,对靠在软榻上的人行了一礼,“泠少主,公主的药熬好了,需要叫公主起来吗?”
泠溪一手拿书,另一只空着的手伸向碗壁,探了探温度,“这药刚起来,还烫着,且凉一凉吧。待会我再喊她起来。”
从喝了泠少主开的药后,凤栖不仅烧退了不少,人也精神了很多,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醒,但至少喊她的时候,不会只一直睡着,沉寂地让人觉得可怕。
所以打心里,随言是相信泠溪的。
“是。”随言低低应了一声,将药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吹风阁又静了一下来。只是这一次没静多久就被泠溪给打破了。
泠溪起身走到桌子旁,放下书本,伸手试了试碗壁,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抬头看向床上还闭着眼睛装睡的凤栖,有些好笑,“怎么?还不起吗?难不成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凤栖公主还怕喝药?”
凤栖猛地睁开眼,看向站在她传遍笑意盈盈的泠溪,心里暗暗抓狂。
凤栖一贯是最耐不住激的,而且她身为毒医,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她怕喝药的事情出来说。到底是谁说大夫本身就不可以喝药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