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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们忙着的时候,一个穿着条纹短袖衬衫加灰色中裤的瘪嘴男人走到她煤炉前,不敢确定地问:“惠敏啊?”
林惠敏一看这人,铲子一松手就进砸了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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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被这“哐”的一声吸引了视线,隔着锅里飘出的鸡汤香味,汤芫看到她妈的双眼迅速地红了。
她妈哆嗦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汤芫只好问那个瘪嘴男人:“大叔您好,请问您是?”
林惠敏这时缓过劲儿来了,擦了擦眼角说:“芫芫,叫大伯。”
汤芫张了张嘴,没叫出来,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人——三角眼,塌鼻子,瘪嘴,眉间有种特别算计的小人气息。
都说三十岁后的面相是由内心决定的,这人一看就让汤芫反感,这种恶劣的气质都表现到面儿上了,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汤芫没叫人,她妈也没说她,平时要是她这么没礼貌,她妈肯定得说她几句了,她妈没说她半句,这就说明了问题。
那瘪嘴男人挥挥手,走到汤芫正热着鸡汤的锅边,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感觉鸡汤的香味顺着他的鼻子钻进了喉咙又窜到舌尖走了一遍。
汤芫也没招呼,他就十分自来熟地拿了一只塑料饭盒,还拿过一只勺子,循着那股勾人的香味蹲到旁边,打开装着鸡汤的大锅,给自己盛了满满当当一饭盒的汤!
一盛好汤,他就滋溜滋溜地喝起汤来,客人们一看,这是亲戚呐,也就没再看热闹。
林惠敏拉过汤芫说:“你别管他,他吃饱了自然就走。”
汤芫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怀疑地问她妈:“这人真是我大伯?”
林惠敏一听就知道女儿在想什么:“真是你大伯,不过咱们家跟他关系不好,这些年没来往过。”她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说,“他跟你爸长得不像。”
这个汤芫倒是知道,她家里有她爸年轻时的照片。
汤芫就继续回去炸鸡蛋去了,但是她大伯喝完了汤也没走,在旁边一直蹲着看。
汤芫暗地里留意了她这个大伯,裤边有鱼鳞,身上有鱼腥味,他肯定在做跟海鲜有关的工作。
林惠敏一直在炒着糖色,除了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激动了点儿,就再也没跟他搭半句话。
鸡蛋一只只地减少,鸡汤也渐渐见了底,汤芫又迎来昨晚的第一位客人——那个脸蛋脏兮兮的小女孩。
小女孩这回拿了五块钱,在车边仰着一张脸,眼睛却异常明亮:“姐姐,我这回有五块钱,你能给我炒两份米粉么?一份少点没关系,我跟我爸爸一起吃的。”
汤芫本来就剩了两份足料的米粉,留着给妈妈和自己吃宵夜的,但是现在看着小女孩那乞求的眼神,她心下一软,就把两份加入了鱿鱼和瘦肉的米粉都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接过米粉,兴高采烈地放下钱又飞快地跑了。
瘪嘴男人在旁边看着,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这性子倒跟汤伟鹏挺像。”
本来默不作声的林惠敏突然就厉声说:“你吃饱了吗?!吃饱了赶紧走!”
汤芫还是头一次见妈妈这么强硬的作风,愣住了。
瘪嘴男人也不生气,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我这不给人家送完货么,这就走!”
于是在林惠敏的逼视下,瘪嘴男人还真慢悠悠地走了,没走几步又回头:“我说大家好歹亲戚一场,我看你们也有海鲜,要不以后我给你们提供货源?绝对不收贵你们母女俩的。”
林惠敏真诚地看着瘪嘴男人,说:“滚!”
汤伟鹏是汤芫她爸。
汤芫对于他的事,也只是从每年每逢节日都来她家的学生口中知道一点点。
这些学生都是当年被他教过的,据说他赞助过几个学生的学费,对学生也特别好,这些学生也都惦记着,尽管他人不在这间屋子,他们还是每年都来看汤芫和她妈。
尽管这样,汤芫还是觉得,她爸肯定是个负心汉,不然不会自己女儿都高中毕业了,他连个影儿都没有。
被她的大伯这么一搅和,她妈的心情似乎很差,直到当晚收摊了也没再说一句话。
回到家后,她妈也是草草地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似乎是知道汤芫有话想问,也打定主意不想让她知道似地,在床上躺成一闷葫芦。
汤芫也不着急问,反正她妈真要说,肯定也不会瞒着她。
她知道,妈妈也需要时间来调整心情。
第二天一早,汤芫一起床就不见了她妈,她妈一般都习惯这个时间出去买菜。
她赶紧打开“菜谱”,从“菜谱”里买好晚上摆摊的材料。
接着又从“菜谱”里买了鸡蛋、瘦肉、还有鲈鱼。
这鲈鱼还是昨天她舅拿来家里的时候,她给收录进“菜谱”里的。
她如约来到庄时泽家里,把鲈鱼放在盆子里养着,然后煮一大锅粥。
林老先生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吃不得硬的东西。
她洗米下锅,看着时间,在粥滚之前把瘦肉切丝,下花生油和盐,再加几滴酱油,拌均。
没一会儿粥就滚了,她盛了一小锅出来,大概是两个人的份量。
小锅里的粥接着煮,她还多盛了米汤,米汤是米的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