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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晨曦要昏过去那一瞬间,电视上的情节发生了,汽车高速行驶引擎轰鸣的声音压进耳膜,接着汽修厂破旧的铁门给一辆积着厚厚白雪的的越野车撞开,路虎像个大怪物横冲直撞闯进来,车里的赵魏黑眉紧蹙,双目深邃冲血,薄唇抿成一条线,双手紧紧攥住方向盘,两截儿手臂上的大筋紧紧绷起,就像此时他的人一样,愤怒暴怒狂怒!
车直接开进狭窄的仓库轰鸣着向离着最近的假医生撞去,那人吓得张大了嘴倒退着想跑。赵魏一轰油门儿就把人给顶车前盖子上,那人驴打滚儿样滚了几滚从车的屁股上摔下来。
“赵魏。”赵晨曦勉强睁着酸涩的眼睛,趁着黑皮发愣的空当挣扎着爬起来。
赵魏停下车,操着一根铁棍就冲下来,黑皮狞笑着抽出一把三棱军刺:“赵魏,来的可够快呀,今天我们就好好算算旧账。”
赵魏一眼就撩着赵晨曦惨白的脸,他咬着牙说:“黑皮,今天咱们新帐旧账一块算,敢伤老子的人非弄死你。”
赵晨曦扶着一摞旧轮胎大口喘息着,他觉得身体就像个给捅漏的口袋呼呼往里面灌风,都带着尖锐的哨音儿,痛的感觉已经不足以用语言来形容。赵晨曦从小到大身体上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可他还忍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吭,“赵魏,我好好的,不伤也不痛,你不用为我担心。”
“晨晨,你怎么样?”
“赵魏,我没事,你小心。”
黑皮哈哈大笑:“还真是一对狗男男,够黏糊的,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打断他骨头了,赵魏,下一个就是你。”
“黑皮,我打死你。”赵魏把铁棍舞的虎虎生风朝着黑皮的头就砸下去。
黑皮侧身躲过,挥舞着军刺就冲上去,赵魏侧身躲避的时候慢了一点,羽绒服的给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松软的白绒毛像小雪花一样乱飞。
如同赵魏记不起怎么把车开到青龙山一样,赵晨曦也记不起那一场激烈的械斗,他只记得混乱、扭打,铁棍和军刺互抡,到处是飞溅的鲜血,分不出哪是赵魏的,哪是黑皮的。
赵魏一铁棍狠狠的抡下去,正砸在黑皮的后脑勺上,血从他的光脑壳喷出来。黑皮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就倒地上,赵魏喘着粗气踢了黑皮一脚,那傻 逼像个死鱼一样撅撅尾巴就没动静了。赵魏扔了手里的棍子踉跄着一步步朝赵晨曦走来,那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灰白的天际透出丝丝亮光,赵魏伸出的手染着血迹翻着口子,却那么的坚实温暖。
“小心。”赵晨曦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子,看着黑皮从地上爬起来连人带刀一起捅向了赵魏的后背,那时赵魏的手已经搭在他肩上,露出一个特好看的笑容,几乎是没有迟疑赵晨曦用全身的力量把赵魏按倒在地上,对着冷冷的刀锋闭上了眼睛。
“晨晨,”赵魏一声嘶喊就仿佛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后面却飘飘渺渺破碎在空气中。
雪停了,太阳出来了,白白的积雪映着太阳发出耀眼的光芒。赵魏拉开病房的窗帘子,让暖暖的阳光照在赵晨曦插着管子的身体上,也照在自己胡子拉碴的脸上。
已经两天两夜了,赵魏守在赵晨曦床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怕一个不注意就错过了赵晨曦掀动长睫毛睁开盛放着温润笑意眼睛的一幕,可是,就算他不吃不睡这样守着,他的晨晨还是沉睡不醒。
赵魏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他坐在床边把赵晨曦的手和自己的交叉在一起,晨晨一直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握住他的手,有一次他问他:“这样做是不是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赵晨曦笑的很顽皮:“是牵着你的手就像牵着一只小狗的感觉。”不等赵晨曦说完赵魏就把他摁在了床上,毛茸茸的大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含混不清的说:“那现在小狗要咬人了,说,咬上边儿还是咬下边儿?”
这些本来都是生活中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现在想来却觉得胸口像被热水浸过的温热和悸动,赵魏把头埋在赵晨曦的颈窝里,小声说着:“晨晨,起来吧,我想你。”
刚说完这句赵魏就哽咽了,他能感觉到泪水把赵晨曦脖子上的皮肤弄湿。眼泪这个东西就像困在水池里的水,一旦打开了缺口便流的无休无止,赵魏已经给恐惧害怕的洪水冲垮理智,他做不了坚持,抱着他的晨曦,在一个冬日有雪有阳光的早晨他哭的像个孩子。
刘叔搀扶着简丹推开门,看见眼前的情景下了一跳,简丹摆摆手,静静的退出去。
哭了一阵儿赵魏似乎好受些,他抬起头,两个眼睛里密密缠绕着红血丝,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困兽。
他伸手温柔的描摹着赵晨曦好看的眉眼,脸上的表情却是恶狠狠的:“赵晨曦,你***是不是嫌弃老子了,是,老子是笨,没文化没教养没有大幂幂,不会洗衣做饭不会捏肩捶背不会温柔体贴,可是老子就是稀罕你,稀罕到恨不得把胸口掏个窟窿把你放进去,这样就冷不着热不着伤不着碰不着走哪里都可以带着。你看,老子都稀罕到你这个地步了你能撒手把老子抛下不管?哼,要是你敢,我就扛个炸药包去炸天 安 门,让特警把我打成筛子,这样你又甩不脱我了,让他们把我们的骨灰混在一个小盒儿里,埋在一个坟头儿里,那时候你就什么都不用干,我洗衣服做饭伺候你,天天给你下面条儿吃。”
如果是狗血电视剧,赵晨曦此时该慢慢的睁开眼睛,晶莹的泪水从美丽的眼睛里流出来,温柔的说:“赵魏,我爱你。”
可这并不是韩剧泰剧台湾言情剧,赵晨曦还是平静的躺着毫无声息,倒是护士阿姨推门而入,看着赵魏趴在赵晨曦身上,伸出雄壮的大手薅住赵魏的后脖领子:“他是病人你要压死他?”
赵魏抬起头,满脸的胡子和眼泪鼻涕糊一块儿,张着个大嘴特么的傻缺儿样,那护士阿姨给吓的倒退了好几步:“你哭这么难看干啥,他不就是打了几针镇定在昏睡吗?”
赵魏很没形象的用浅蓝色毛衫衣袖揩了揩鼻涕:“你说什么?”
那护士阿姨大概觉得他这样样子太恶心,皱着包子脸说:“他不就断根儿肋骨吗?因为身体虚脱的厉害就一直打着镇定剂,你不是在单子上签字了吗?”
“卧槽,你们给那么一堆单子谁知道写什么,打那么多镇定剂对身体没坏处吗?找你们主治医生来,我要投诉他。”
那护士阿姨看着眼前媲美咆哮帝的男人,小心脏吓的一比那啥,她甩着肥硕的屁股咚咚咚跑出病房,走老远还在心里骂:“那帮小妖精说这里住着俩帅哥,我怎么就一个也没木见到?”
赵魏发泄完后,不用开车也如风般到了主治医生办公室,浪费了大半天口水才知道赵晨曦只不过因为镇定剂的作用才昏睡,赵魏这才反应过来断一根肋骨不至于致命呀,看来真是关心则乱,自己只记得当时黑皮的军刺刺过来,赵晨曦把自己摁倒,军刺反而向着他的胸口刺过去,森森寒意几乎把自己的血液冻住,一时间全身麻痹根本就不会思考,瞪着快脱窗的眼睛将眼前的一切像慢镜头一样折射到自己的眼膜上。
在那个千钧一发的时候,串子那孩子被手上的江诗丹顿硌的慌,他一个箭步窜过去从一侧把黑皮撞飞出去,那军刺脱手飞起来然后不偏不倚的落在黑皮的后背心上,黑皮瞪大眼睛见证了自己生命的奇迹般结束,果然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赵魏提溜了两天两夜的心终于放下来,人一旦放松,浓重的疲倦几乎让他支撑不住,他脱鞋爬上床,小心的依偎着赵晨曦,闭上眼很快就睡的人事不省。
赵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屋子里漆黑一片,因为睡太多有些头晕就觉得人像在水里荡漾。
“赵魏,你压到我了。”低低的声音响起来,有点像梦里的呓语。
赵魏还处在迷糊的状态,他无意识的嗯了一句,闭着眼把身子往床边儿挪了挪。
“赵魏,赵魏,我渴了。”
“嗯,我去倒水,晨晨,你等着。”赵魏随口应着却还是动也不动躺着,黑暗里的赵晨曦无奈的看着他,哭笑不得。
大约过了2分钟,赵魏腾的坐起来,伸手往边儿上摸:“晨晨,你醒了吗,我梦见你说口渴了。”
“疼,赵魏,别动。”赵晨曦的声音绵软无力带着哭腔儿。
赵魏伸手就把床头的开关按开,节能灯毫不含蓄的光亮把整个屋子照的亮堂堂的,赵晨曦的脸在灯下惨白虚弱,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带着濡湿的暖意看着赵魏。
“卧槽,你醒了,晨晨,你醒了,我不是做梦?”
赵晨曦艰难的抬了一下手臂,摸着他布满胡茬儿的下巴:“你再做梦我就要渴死了。”
“不许胡说。”赵魏特么气吞山河的吼一句,然后低头用自己干裂的嘴唇在赵晨曦同样干裂的唇上轻轻蹭着,像两只相互舔毛的小猫儿。
“赵魏,你上火了,一嘴苦味儿。”
赵魏把额头抵着赵晨曦的额头:“能不上火吗?你都睡了两天了,你再不醒我都想去炸天 安门了。”
“傻瓜,你还没倒水我喝。”
晨晨呀,你肿么一点都不浪漫,这个时候不应该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的生死相许时刻吗,为毛你总是要喝水呀!
麻痹,生活不是演戏,嘴里干的都能脱层皮说个屁情话呀,小魏子快去倒水!